肥肉么,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楚家主也是可怜人呀。不过你前些时候不是已经做了淮东王的小舅子了么,他怎么没派人护着你?”
楚东篱满脸无奈地长叹了一声:“说来话长,一言难尽啊。”
他显然不想多说,众人便也没有再问,只是在场哪个不是人精呢,见此心下都有了数——只怕楚家内部和孟怀身边也出了什么问题,所以才没有顾得上楚东篱这边。当日,秦时知道得更多一些——姓楚的怎么说都是楚家家主,身边怎么可能除了阿寒之外一个保护的人都没有,这死狐狸摆明了是想借此事赖上他,把他逼进孟怀的阵营。
想到这,青年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转头对阿浓道:“这人太麻烦了,下次再有刺客追来,咱们直接把他绑了交出去吧?”
楚东篱顿时笑叹一声看向阿浓:“季姑娘才不是这般狠心的人,对吧?”
秦时不爽地瞪他一眼:“什么季姑娘,叫秦夫人!”
楚东篱不想跟这个无时无刻不想把自己卖了人客气了,笑中藏刀地说道:“没办婚礼就还不是,季姑娘若是哪日反悔不想嫁给他了,记得来找我,我一定帮你。”
秦时眯眼,片刻后突然扭头看阿浓,温柔地说道:“我永远都不会让你生出后悔嫁给我的念头。”
阿浓的脸猝不及防地红了。
而一旁众人包括楚东篱:“……”秀恩爱什么的遭雷劈啊!
***
沈鸳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睁眼的一瞬间,她有些茫然,过了一小会儿脑子里方才模模糊糊地浮现一点儿关于自己的信息:孤儿樊十七,幼年时被江北王樊林所救,悉心培养成人,前些日子奉命刺杀洛州楚家的家主楚东篱时因伤失忆,如今……如今……
想起来了,昨晚她再次对楚东篱发动攻击的时候,不慎被抓了——难怪眼下她全身无力动弹不得,看来是姓楚的那小白脸给她下药了。
真愁人,这可怎么办呢?义父还在等着她回去复命呢。
正想着,房门吱呀一声开了,沈鸳转头,看见了一个肤白貌美,气质高雅的少女,她端着什么东西走了进来,清清冷冷的模样让她心中一顿,莫名地生出了几许眼熟之感。
“哟,这是哪家的小美人,长得竟这样好看!”这话乃是脱口而出,沈鸳自己都愣了一下。可阿浓却猛地抬起头,眼睛微红地笑了起来。
沈鸳家中除了两个比她大一轮的堂姐妹,再无其他姑娘,因此她自小跟着几位哥哥一起长大,养成了一副男孩一般洒脱不羁的性子。除此之外,她还是个看见美人就走不动路的——每每见到漂亮姑娘都会忍不住上前调笑什么的,简直比家里的哥哥弟弟还要fēng_liú不羁!
偏她虽是个姑娘家,可生得浓眉大眼,英气俊秀,又因时常与家中兄弟混在一处,身上少了几分女儿家的娇羞扭捏,多了几分男儿的潇洒利落,调戏起人来不叫人厌恶,反倒多情得紧,总能逗得被调戏的小姑娘们小脸绯红,芳心乱跳,甚至还有那因她穿了男装而将她当成男子,哭着喊着要嫁的。
这句“这是哪家的小美人,长得竟这样好看”,阿浓已经听过无数遍,本以为此生再也听不到了,谁想……少女心中滋味万千,鼻尖酸涩得厉害,但她没有哭,只是将手中端着的早饭放到一边的桌子上,然后学着小时候的样子对沈鸳行了个礼:“三姐姐家的小美人见过三姐姐。”
“三姐姐”这个称呼让沈鸳一下子想起了昨晚的事情——她记得昨天刚被抓的时候,似乎就有个姑娘一直哭着冲她喊三姐姐。
就是她?
当时天黑,她的注意力又一直在楚东篱身上,因此根本没有看清阿浓的模样,眼下见这少女生得这般好看,顿时有点后悔了——她昨晚对她态度很不好,不知有没有吓到她。
阿浓见沈鸳不说话,只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眼神似有懊恼,顿时便明白她在想什么了——她这三姐姐自来比男人更怜香惜玉,可惜生错了女儿身,不然定是个fēng_liú浪子。
想着她虽失了忆,可性子却还与从前一样,少女心中生出了无限欢喜,她走上前在床边坐下,关心地问道:“大夫说三姐姐生病失忆,不记得我了,这事儿可是真的?”
沈鸳这才回过神来:“我是失忆了,你认识我?”
她的眼里有对美人的欣赏,但更多的是警惕,显然脑中叫人灌了与他们敌对的记忆,这种情况下,不管她说什么,只怕她都不会信。阿浓睫毛微颤,生生将到口的那些过去尽数咽了下去,只点点头道:“嗯,你小时候救过我。”
“小时候?”沈鸳愣了一下,她只有最近七八天的记忆,并不记得在这之前的事情,更别说小时候了。或许是因为失忆的感觉让人不安,也或许是出于好奇,她顿了一下,到底还是忍不住问道,“那你与我说说,你认识我多久了。”
“我们两家住得近,所以我刚出生的时候就认识你了,你说我长得可爱,比家里小猴子一般丑丑的弟弟好看多了,所以一直将我当成亲生妹妹照顾……”
呃,嫌弃弟弟长得丑,所以去宠爱别家美貌小姑娘什么的,这小美人好像真的挺了解她的……不过她是楚东篱的朋友,也不排除是在说慌的可能。
想到这,沈鸳眯了一下眼睛。
那只姓楚的死狐狸太狡猾了,若不是她反应机灵身手好,早就被那看着弱不禁风,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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