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著。
直到太后宫殿外忽然传来骚动,齐太后看了一眼宫门,身边的嬷嬷沉默的退了下去,她这才转头看向小皇帝,淡淡的问:「皇上,母后可曾害过您?」
小皇帝楞了下才回过神道:「自然是没有的,母后怎麽突出此言,难道是在意那告状的妇人,现下一切未明,母后……」
话只说到一半,外头的骚乱声已经清楚得连宫殿内都能听得明明白白,几个官家夫人脸色一变,慌乱再也遮掩不住。
小皇帝这些年受过的皇帝教育也不是假的,即使脸色有些发白,还是直勾勾盯著母后,慢慢地问:「母后……这是什麽意思?」
齐太后摸了摸自己的护甲,平静无波的道:「还能有什麽意思,皇上,您也大了,该知道齐家守边关不易,安王爷说是监国王爷,可这回……手也太长了些,母后知道皇上您不方便动安王爷,无所谓,那就让母后来吧,假如能够趁此机会除去安王爷,皇上就能掌握朝政了,岂不美哉?」
小皇帝只觉得身子阵阵发冷,看著说要除掉一个人就跟捏死一隻蚂蚁同样轻鬆的母后,他忽然隐约明白了先皇遗命要皇叔为监国王爷的用意。
他惨然一笑。「如今是安王爷踩了齐家的痛处,母后就要除掉他,那朕呢?假如有朝一日朕也碍了齐家的路,是不是朕这个皇帝也要被除去?!到那个时候,这天下到底是朱家的天下,还是齐家的天下?!」
齐太后缓缓站起身,淡淡的道:「皇上想多了,还不到那个时候。」
小皇帝难以置信的瞪著她,心裡头一片冰凉,还不到那个时候,不代表没有那个时候,今日的皇叔,很有可
能是来日的他,是吗?
天底下最尊贵的母子的这番争论,在场所有官眷听了都差点厥过去,几个经历过世事的老夫人则是恨不得根本没听见过,不安的预感也越来越浓。
几个人对视一眼,大约明白今日太后请她们入宫,赏花只怕只是借口,要将她们扣住当人质才是真。
至于外头的骚乱,大伙儿这时候也能猜到是为什麽了,她们的脸色一个白过一个,只希望这场混乱可别让她们全都成了炮灰。
太后宫殿外,早已被安王爷带来的人马团团包围,安王爷站在最前头,眼神複杂的看著已经关上的宫殿大门,一时间居然觉得有些棘手。
千算万算,倒是没想到齐太后还能够出了这一招狠棋,扣留了皇上不算什麽,安王爷还能够赌一句虎毒不食子,只是这宫殿裡头十几家的女眷,全都是朝廷至少三品以上官员的家眷,今日要是他不管那些人的性命,果断的让人进去把齐太后给抓了,他相信齐太后也会让那些女眷死伤惨重。
他正苦恼著,一边让人守著裡头的动静,一边等著胡靖惟的到来。
安王爷进宫避免齐太后又有什麽后招,胡靖惟则是调动了西山大营的兵力,控制在京的齐家军,以防他们前脚动了齐太后,后脚反被齐家军包围了。
齐太后丝毫不见急躁,静静地站著,等著外头的人先说话,毕竟现在有人质的是她,她就算要死,也能够找到一大群垫背的,半点也不吃亏。
安王爷果然没等到胡靖惟过来,就先上前谈判了。
宫殿大门没开,两个人隔著一扇厚实的宫门说著话。
「齐氏,你可不要一错再错,你毕竟是当今圣上的生母,若是现在收手,还能保有太后之位,否则就算你是当今太后,也躲不了国法。」
齐太后宫殿裡的人手全都出来了,一个太监守在小皇帝身边,有几个侍卫则是像赶鸭子似的,把那些官家女眷赶成了一群守著,其馀人则是跟在齐太后身旁,她人都还没来到大门前,就听见安王这番大义凛然的话。
齐太后听完,并未发怒,只是有些嘲讽地扯开了一抹微笑。「所以呢,你以为我会在乎吗?」她的声音清清淡淡的,就像在问今日要吃些什麽一样随意。
「你是什麽意思?」安王爷紧拧著眉头。
「我如今身为太后,今日还不是被你们给围困在这宫裡。」齐太后娇笑著,头上的步摇颤颤晃动。「所以,你说的那些动摇不了我,什麽国法家法,我比你还明白,说穿了,是我没预料到胡靖惟的妻子居然还挺有能耐的,挺了个大肚子都还能拦轿告状,这是失策啊,要是当初抄家的时候也别下狱了,直接把人给送上黄泉路可不挺好,如今什麽麻烦都没有了。」
安王爷听著她有些颠三倒四的话,眉头拧得更紧。「齐氏,少东拉西扯,今日之事,源于齐家通敌,且以公谋私,贪污军饷,而你身为一国太后,居然居中遮掩,跟胡将军家的女眷有何干系?!」
「没有干系?」齐太后讽刺一笑。「没有千系,还能够拿著那本帐册要状告我齐家,这不就是衝著我来的吗?安王爷,今日我也不扯那些虚话,你就把那妇人交给我处置,要不更乾脆一点,把胡靖惟给我交出来,让我发发心中的怒气,要不然今日我就是死了,也要拖著这一屋子的女眷陪葬。」她说得坦然,像是早已想好了这番说词,尤其说到胡靖惟三个字时,更是咬牙切齿。
比起那本帐册,胡靖惟是活生生的人证,就算她机关算尽,安王爷有了这样一个证人,扳倒齐家也是极有把握。
这段时日,她一直想搜出胡靖惟,却始终找不到人,这令她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早就计画挟持人质谈判。
小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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