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贺喜看他卡住,摆手,“有事就直讲,不用拐弯抹角。我急上学。”
中年男人陪她往学校走,边走边道明来由,“大师,是傅荣告诉我来找您。近来我家人连番生病,老母中风,父亲暴毙而亡,太太抑郁症,女儿上学被车撞,现在还在伊丽莎白医院住院,就连我。”
“就连你也旧疾发作,连番胃痛。”贺喜补充。
张佩才直点头,“大师果然厉害,我溃疡才出院。”
“傅生讲肯定是我家中风水出了问题,让我来找您。”
贺喜摇头,“也不一定,阳宅有煞,子女出事,阴宅有煞,父母难享晚年。”
张佩才额上冒冷汗,“大师,您的意思是,我家宅和祖坟皆有问题?”
“我也是猜测。”
眼见到学校,张佩才连番给贺喜鞠躬,央求,“大师,拜托您一定为我解难,只要我能办到,您要什么,我都愿意给。”
第21章号一更
抬手看时间,贺喜道,“张生,去你家大约多长时间?”
听贺喜这样讲,那便是答应了。
张佩才面露喜色,“我家住元朗区,不过祖坟在乡下,我祖辈乡下人。”
“再过两日是周末,那周末来接我,我忙上课。”
张佩才哪有不应,连番道谢才告辞。
暑假在即,贺喜忙于应付考试,别的还可以,唯有英文令她头疼。
她已经念到中四,再读两年预科就能考大学。港地几所大学对英文要求严苛,尤以港大为首,不仅笔试,还有英文面试。
“老豆为我请家庭教师,港大学生,五十块一小时,他教我认真。”马琳娜建议,“你也请家庭教师喽。”
贺喜有考虑。
放学之后不急归家,先去中介所登记,寻求暑期家庭教师。
本埠各高校相继放假,多得是暑期兼职的学生。
贺喜才登记讯息,转天吃晚饭时,就有电话打到她家。
对方是位男老师,讲好面谈时间,贺喜挂下电话。
“阿妈,家庭教师要过来认门,我下去等。”
“快去,家里乱,阿妈收拾下,不好让人看笑话。”
贺喜咬苹果,蹲街口看阿公阿叔下棋。
直到有试探喊她,“是贺喜?”
男孩白面皮,头发微卷,笑起来有两颗虎牙,穿简单汗衫牛仔,很干净的人。
“我是。”贺喜起身,向他礼貌笑,“老师你好。”
男孩反倒有些不好意思,“我叫丁诺康,你喊我名字就好,我虚长你几岁,在家排行二,叫我二哥也行,我们随意些。”
“丁家二哥,那你喊我阿喜。”
贺喜请他上楼,带他进卧室,把要复习的书本拿给他看,由他安排学习时间。
梁美凤端冰镇西瓜送进来,然后坐贺喜床上没再走。
并非她多事,不懂还掺和,而是听讲有道貌岸然家庭教师引诱学生妹,梁美凤要借机观察小仔言行。
好在年轻小仔讲话好听,也有礼,眼睛并未黏在贺喜身上。
相谈甚欢,暑期补习订在每日早,两小时一百块。
“每天一百块,一月三千。”梁美凤心惊,果然知识改变命运。
“阿妈,出去算账啦,我要准备东西,明日傅生朋友过来接我去为他相风水。”
这两日快到经期,贺喜燃香烛,先把符咒画出。
佛道两家皆认为女子经血为秽物,会冲撞神灵,平时她会避开在经期作法,避无可避,也不会碰触符纸法器和香烛。
转天大早,张佩才来接。
元朗在新界西北,本埠多山,唯有此地拥有广阔平原,农田交错,屋舍连绵,和九龙、港岛相比,这里好似世外桃源。
进入元朗,贺喜摇开窗,吸取植被灵气。
“大师,是先去看家宅,还是看祖坟。”
贺喜道,“先看家宅。”
张佩才经营木材,家中殷实,他本人在元朗区有住宅,就先带贺喜去市区家中。
两层小楼,进去扑鼻而来药味,家中窗帘紧拉,无端给人黑洞洞不适感,张师奶坐起居室看电视,扭头看贺喜,神情默然。
张佩才苦笑道,“心理医生诊断我太太忧郁症,她畏光,家中常年不见日光…炉上熬药,大师等片刻,我去关火。”
没片刻回来,带贺喜上楼,里外上下转一圈。
“大师,我家中有无问题?”张佩才略紧张。
贺喜道,“讲真话还是假话?”
“自然要听真话。”
贺喜视线落在张师奶身上,“问题在你太太。孤阴不生,独阳不长,只有阴阳调和,万事万物才会和谐,所谓阳宅,有阳气才为阳,你家中阴气太重,没有半分阳气,长久住这种环境,怎么会不出事?”
那些心术不正的术士作法,也正是利用阴煞来攻击阳气,张佩才家中没有阴煞,也没有风水煞,只是生活作息出了问题。
“那大师怎么办?”
贺喜无语片刻,“很简单,拉开窗帘,开窗通风,让屋内变得有生气。”
张佩才为难,“可是我太太不能见光。”
她是术士,不是心理医师,这问题不归她管。
“再带我去你老家。”
马不停蹄,张佩才又带贺喜去乡下。
乡下多的是土地,张家老宅占地面积广,四层白色别墅,和半山豪宅比,相差无几。
别墅背靠山,房前平整开阔,两面朝岸叠起,风水不错。
贺喜在房前屋后查看,别墅并没有犯寻常凶煞,周边无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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