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一个字。
还是谢瑾年漫不经心地转过了头,淡淡地看着她问:“有事?”
林琅噎住,良久才说:“没事。”
谢瑾年早就转回了头,自动挡的车就是这条好,大部分时间可以解放出一只手,让你做点别的事情。
林琅用空着的手翻出手机,打开相机,关闭音量和闪光灯,悄无声息地瞄了谢瑾年一眼,自以为十分隐蔽地拍下了两人两手交握十指紧扣的照片。
在她收起手机后,谢瑾年才抽回手,将车子停在路边,墓园到了。
不过,在下车之前,谢瑾年好整以暇地问她:“为什么拍照。”
留念?林琅不想直接这么回答。
她凝视了他好一会,有点不太喜欢他这副淡定得仿佛天塌下来也毫不关心的样子,遂换了个轻松而愉悦的神情说:“当然是拿到交警队举报你了啊,开车时做这种事情是很危险的哦,我担心小朋友会向你学习。”
她清楚地看到谢瑾年听完她的话之后嘴角抽了一下,随后安全带打开车门下车,在她想要下车之前,他已经绕到另一边替她打开了车,一手遮在上方防止她撞到头,这样的行为就导致她下车时会和她距离拉近。
林琅本来就有点心虚,想要越过他下车的时候就不敢看他的眼睛,谢老板大多时间都冷冷清清的,可也有时候会维持着一种分分秒秒都让你心惊肉跳的形象,他这种模样基本上只有林琅一个人见过,就比如说现在,周围的所有人声音林琅都听不见了,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她看见谢老板薄唇开合,似乎说了什么,可完全听不见,她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哪料下一秒谢瑾年就直接低下头来,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被车咚了。
这个认知让林琅瞬间俏脸通红,一脸懵逼的坐回了副驾驶。
第三十六章
冷静下来之后,林琅才知道谢瑾年当时说的话是:要我陪你一起进去吗?
她那时候太紧张了没有回答,不说话的态度就被当成了默许,于是谢老板低头亲了她一下,这是在表示愉悦吗?
林琅摸着额头跟在他后面,心里胡思乱想着,脚步有些凌乱,周围一排一排的墓碑,高大繁茂的树林,微风阵阵,凉快极了,以后要是穷的吹不起空调,可以来墓地消暑。
林琅走着路,发现前面的谢瑾年忽然停住了脚步,匪夷所思地看了她,她直接撞进他怀里,捂着鼻子抬起头,才恍然意识到自己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
……现在是不是要说点什么缓和一下气氛?
不过好在,谢老板也只是没有笑意地笑了笑,后撤身子说:“你走前面。”
是哦,的确应该她走前面,因为谢老板根本不知道她父母在哪一排,什么位置。
其实,被林瑞正给欺骗接着赶出林宅之后,林琅是第一次来看父母。也不是不想来,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他们一生的事业,都在她一不小心签下名字之后全部付支东流,落到了别人名下,他们一直疼爱的女儿反而沦落到了无家可归的地步。
说到底,林琅自己也有很大的责任,如果她可以小心一点,可以仔细一点,后面的事情根本就不会发生。当然了,林瑞正可能会采取别的办法,他那三寸不烂之舌,客户和董事都被哄得团团转,更别提刚失去父母的侄女了。
二十多年的朝夕相处,两家人住在一栋房子里,那种亲情,林瑞正或许不在意,林琅却是真的有放进心里过,以至于现在,还是无法想通林瑞正究竟为什么可以下得了这样的手。
他与林琅的父亲林瑞程一起建立临时集团,兄弟二人因为投入资金的不同占有股份不同,在林琅出生之前的事她不清楚,也没听父亲说起过,但后来的事她都记得很清楚,她完全发现不了他们两家人之间有任何不合的地方,也从来没见过父亲和对方吵架,他究竟为什么那么做?难道钱财和权利真的可以让一个丧失理智,摒弃亲情吗?
林瑞程和妻子合葬在墓园西北角的位置,这是林琅挑选的位置,两夫妻的墓要比其他地方的更宽广一些,但也没有太奢华,不像那些常见的富人,四十几岁就开始挑选风水宝地给自己做墓,人死之后还要依山傍水,无人打搅。
林瑞程和妻子的穆周围很干净,看得出来经常有人打扫,墓碑前还放着一束百合花,林琅看见时愣了一下,下意识道:“我母亲生前最喜欢百合花了。”
谢瑾年和她并肩站在墓碑前,终于见到了林琅的父母,两位长辈的照片是黑白色的,是一张合照,合照上两人都笑得很开心,但谢瑾年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他看了一会,发现了是哪里不对劲。
是林琅的母亲。
她是笑着的,看上去好像是很高兴,但仔细看对方的眼睛,你笑意并未达眼底。
谢瑾年侧头望向林琅,她并没注意到这些,只是蹲下来打理着父母墓碑前的花,她将花束拿起来,上面没有卡片,她皱起眉,看上去有点犯愁。
“是谁来看他们了呢?”林琅站起来说,“知道我妈喜欢百合花的总共就那么几个人,稍微筛选一下到今天还会来看她的就更没几个了,难不成是杨翌承?”
谢瑾年眯了眯眼:“那是谁。”
林琅一愣,半晌才说:“我以前的未婚夫。”
谢瑾年勾勾嘴角:“你觉得会是他么。”
林琅摇头,显得有些烦躁:“不会吧,林菁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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