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时上值,千万别再迟到了。”
钟唯唯如蒙大赦,贼兮兮地问赵宏图:“小棠有消息了吗?”
赵宏图语焉不详:“这个事你得问陛下。我管不了啦。”
钟唯唯心里就有数了,重华这人很护短,他和她有仇,和小棠却没有仇。
小棠是苍山钟氏出来的人,代表着他的师门和颜面,他绝不会允许任何人对小棠不利。
既然小棠有了着落,钟唯唯也就不再为她担心,收拾好东西就回了值房。
又有几个宫人等在那里,奉上热腾腾的吃食和各种小礼物,转弯抹角地打听一月后宫妃入宫的事,以及重华是否有所暗示,比较喜欢谁之类的。
钟唯唯东西照收,话却说得油滑:“我可不敢妄测圣意,这是掉脑袋的事情。不过嘛,这宫中的规矩和旧俗是怎样的,大家心里都有数。”
众人听懂了她的暗示,反正有韦氏和吕氏的人在,谁也别想拔得头筹,得了这个便宜。
且如今的太后姓韦,韦柔正是韦太后的侄女儿,又和新帝青梅竹马,新帝怎么也会多给韦柔几分面子。
有人兴高采烈,也有人气馁不平。
钟唯唯一一看在眼里,大致就把这些人分出了派系,兴高采烈的是站在韦氏、吕氏一边的,气馁不平的是想要借新帝登基,想要更进一步的其他世家大族。
打发走这些人,钟唯唯就把一月后宫妃伺寝表给排了出来,来回看了三遍,确认她真是替重华想得很周到了。
哪怕就是拿到挑剔恶毒的韦太后面前,韦太后也无可挑剔,这才心满意足地躺下休息。
次日准时起身,拾掇了过去,重华尚未起身。
尚寝葛湘君领了一群人站在屏风外静候,见她去了就冲她微笑。
钟唯唯回了葛湘君一个微笑,抱着手站到一旁。
里头传来一声铃响,意味着重华起来了,葛湘君立刻喊了一声:“陛下。”再领着人入内伺候重华起身。
钟唯唯抱着笔墨进去,先默默给重华行礼请安,再退到设在角落的书案后坐下。
先提笔记下重华几时起身,再仔细观察他气色状态如何,以便记录在案。
哪知才抬眼就对上重华的目光,重华恶狠狠瞪她一眼,飞快将目光转开,气呼呼地去了屏风后面。
钟唯唯怔住,如果她没有看错,重华刚才似乎耳根有些发红,好像是又羞又恼又恨的样子。
他羞什么羞?莫非是不习惯这种前呼后拥的帝王生活?
那就不要让人近身伺候好了,干嘛把她叫来围观?
屏风后面响起水声,两个负责打扫铺床的宫人涨红着脸,神色古怪地换了床单被褥。
钟唯唯不明所以,问道:“怎么了?”嗅到一股淡淡的奇怪味道,就又问:“这是什么味道?”
宫人越发羞怯,羞答答地你推我,我推你,谁也不肯开口说话。
钟唯唯莫名其妙,更有点不耐烦:“我这是在当差干活,该记录在案的都要记录下来,你们搞什么名堂。”
葛湘君同是红了脸,羞答答地小声道:“陛下……嗯……遗了。”
她从前伺候的是老皇帝,可没遇到过这种事,真是羞死人了。
钟唯唯没听清楚,追问:“什么?”
只听屏风后一声巨响,像是金盆打翻在地的声音,接着重华的声音冷冰冰地响了起来:“拖出去。”
☆、17.第17章新官上任(7)
宫人哀哀求饶,寝殿内众人都白了脸嘴,葛湘君等人脸上的羞涩之意也跟着荡然无存。
钟唯唯却不管这么多,继续追问:“刚才你们在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重华从屏风后走出来,阴沉沉地扫了葛湘君等人一眼,把葛湘君等人看得胆战心惊,不敢多言。
再走到钟唯唯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他身上的水汽夹杂着淡淡的清香,混合成一种旖旎的味道,直往钟唯唯鼻腔里钻。
钟唯唯嗅觉最是灵敏出众,脸轰地就红了。
她想起了那些年,清早时分,重华被义父逼着早起练剑读书,他总是悄悄从窗里爬进她房里,缠着要把手伸到她的被窝里去取暖。
那时候他身上也是这样的味道,水汽夹杂着淡淡的清香,好闻得让人着迷。
“真是奇了,你脸红什么?”
重华看着钟唯唯红透了的耳垂,心情略有些愉快,伸手拿走她面前的起居录。
看到上面写着两排漂亮的字,先是记录了他起床的时间,再是记录了宫人面有赧色,伸手撕下这一页,揉成一团塞到袖中,冷冷地道:“不许再问了。”
钟唯唯怒了:“陛下,您不能坏了规矩!”
重华危险地眯了眼睛,从睫毛缝里冷睨着她:“你在说什么?朕没听清楚。”
钟唯唯据理力争:“起居录是要送到史馆里去封存入档的,谁也不能篡改记录,按理说,哪怕就是陛下想看也是不能的……”
重华冷笑:“你以为你是起居郎?就算你是起居郎,也没权限记录朕私底下的事,该记录在案的是其他公开事务。”
钟唯唯睁大眼睛:“是啊,所以微臣做的就是彤史该做的事。不然陛下让臣日夜随侍,又是为的什么?”
重华猛地攥住她的下颌,盯着她的眼睛缓缓道:“你真不知道是为什么?”
他的气息呼到钟唯唯脸上,指尖微微粗糙、冰凉有力。
钟唯唯觉得灵魂都要出窍了,她挺直背脊,不甘示弱地盯着重华的眼睛:“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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