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大约担心孙子过了头,一身火气,白了她一眼,没半点好脸色:“这用得着讲?这难道不应该?”
走廊有细细痛吟、说话声传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前面病房出来一人,梁晓忙上前:“好点了吗?”
这是个三十岁多的女人,不像老人那么冲,和和气气点头:“好了,就是过敏,不碍事。”
“这事我会好好负责,你们放心。”梁晓说。
“没事梁老板。”女人反过来安慰她。
她这店开了有几年,一些经常光顾客人也算熟悉,来往之间说过话,也不会为难她。
但也只是少数,毕竟谁也没一定要给她好脸色看。
梁晓进去看了看人,然后退出来去问了医生。
“就是过敏,体质特殊者容易犯,没大事,挂水都不需要,药膏抹抹多两天就自己好了。”
梁晓:“真的?”
“大人没事,不放心的话就小孩补个液,过两天就消了。”
梁晓出门。
小梅拉肚子她就觉得疑惑,莫名其妙怎么可能肚子痛得那么严重,没等她问清楚,外面气势汹汹来了好些人,正是几个之前经常光顾的客人,一个劲儿说自己家人这两天吃了梁晓这边买的海鲜回去就红肿瘙痒起来。过敏常事,体质不同实属常情,但吃这么久都没事,偏偏这趟过敏了,出来一问,竟然不止一人。
梁晓二话不说就打车跟着到医院,匆匆给梁霖打了电话让去看看。
“他们说都是吃了我店里的海鲜才这样的,是个人体质问题,还是我海鲜的问题?”梁晓问,如果是自己问题,那这事就不小了。
“等测了过敏源出来确定,但照他们说的,八成就是这批海鲜有问题了,可能不新鲜,也可能有的人刚好反应。”医生回答。
梁晓心事重重地回去,刚出门,那边又传来闹声。三家同样过敏送来的人正在讨论,老人一看到她,忙过来拉人:“你说这事怎么处理吧,我孙儿身上起了好多印子,这可不是小事。”
梁晓:“您放心,不会有事的,医生说过两天就会好的。”
“看今天这情况,这可就不是我们的问题,这好几个人都这样,就是你的问题了。”
“我知道。”梁晓,“请放心,我一定负责到底。”
“负责也不能光口头上说,两瓣唇一开阖,说话谁不会啊。”
梁晓无话可说。
几人七嘴八舌的讨论,饶是在走廊,声调也过大了,护士站频频有人出声让减低音量,两位老人根本没有理会。
她试图劝说:“那个,咱们回去说可以吗?”
几人完全把她当空气了。
她吁了口气,晕乎乎地到电梯口椅子上坐着,头晕脑胀,手指抵着太阳穴揉。
事情凑一起,迅疾又没准备,既担心小梅撑不住,又忧心出什么问题,梁晓眉头紧蹙,目光愣愣地盯着前面楼梯口。
对面电梯门开,出来三人。
她视线飘忽了片刻才聚焦在当头那人身上,眯眼回神,认出来:“哥?”
梁霖看见她——坐在椅子上,气色并不好。忙上前:“发生什么事了?”
梁晓起身:“你怎么过来了?我电话里不是让你回店里吗?”
“你没说清楚,我以为发生什么事了。”
梁晓一个头两个大,催他:“你打电话回况。”
梁霖马上伸手进口袋拿手机,梁晓焦急等着,视线一晃,才发现后边还跟着两人。
一人穿着衬衫西裤,整洁俊朗;一人黑衣黑裤,目光沉沉。
“卢诚?”梁晓不确定。
卢诚与她对视,点头。
“你怎么……”她想问怎么他会跟着来。
电话在接通中,梁霖侧头问:“你们认识?”
那双眼睛仍然不带什么感情,淡淡地看着人。
梁晓转头问:“通了吗?”
“嗯”梁霖点头,对电话说,“小梅,店里什么情况?”
小梅简单说了一通,店里那边还守着许多人,都等着梁晓回来问个什么情况。医院这几个大约因为本身体质稍弱,反应比别人强烈一点。过敏的人没有了,但气愤恼怒的有许多。
“医院什么情况了?”
“都处理好了,等他们挂完水回去。”
说话间,走廊又传来几声声调稍大的闹声,话中还带了梁晓的名字。梁霖问:“怎么回事?”
梁晓走出去:“老人家担心孙子生气呢,我去看看。”
梁霖跟着过去。
何译一直靠着楼梯墙没说话,侧头看一眼卢诚,对方表情沉静,看不出情绪。他抱臂沉思片刻,脑海里闪过一些片段,认出来:“刚刚那位,是前几天碰见的那个?”
他指的是节庆那天。
卢诚没说话。
“真是啊?”何译问。
卢诚“嗯”了一声,跟了过去。
何译站直身体,追上去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走廊站了许多人,梁霖真对着人解释。
对方一点不领情:“你们说清楚,要怎么弄这事?”
情况不算严重,只是简单过敏,并不用急着在此刻辨清,几个人却不依,一定要讨个说法。总不能现在就商量赔偿数目,人还挂着水,当然是事情先处理好。可当事人不这样认为,话里隐约透露出不肯善罢甘休的样子。
梁霖心下有了定论,这几人多半是想趁火打劫,借机索要赔偿一笔,赔钱应该,但明明是可以简而化之的事情却要弄得严重起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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