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子走廊的围栏外除潮水般拥过来的盾手枪手外,尚有一重十多人的弩弓手,心叫不好,大喝道:“随我来!”
“轰”!杨子全身聚集内力,硬生生的撞破墙壁,滚进青楼的迎客大厅。
本来以为迎客大厅里不会有多少敌人,哪知在撞进去之后,只见里面的人可也不少,两名使剑的敌人同时攻上来,甫一交手,杨子立时知道这两人不是普通货色,凝神应战之际,焦宏进也被三四名高手缠上。
正恶斗之际,只听焦宏进怒吼了一声,原来是寡不敌众,被刺伤了手臂,杨子知道情势不妙,突然再次使用诡速,解决了面前纠缠的敌人,随后杀向焦宏进那方。那些人虽是高手,却又哪里是杨子的对手,被杨子指东打西的诡异刀法制衡得无法反击,顷刻间就解了焦宏进的围。
杨子目光被一旁的一张云石桌吸引,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同时将刀插回鞘内,单手把重达三、四百斤的云石桌斜举半空。
云石桌倾斜的角度刚好使两边重量平衡,所以他只需有足够的承托力便成。
“跟在我后面,杀出去!”杨子的本意是趁着这个机会干掉都任,好一了百了,但眼前的形势也让他知道今天的情况对自己大大的不妙,能全身而退就不错了。
杨子抡起云石桌就朝大门口守着的那一帮敌人冲去,那些人当中有些聪明的马上避让,有的人比较傻逼,居然用刀来劈,劈在坚硬无比的云石桌上,反而反震回去,虎口流血。杨子将云石桌一横一扫,轻易的就闯了出去,焦宏进紧随其后,快步跟上。
数以百计的火箭从院墙上的狙击手和扇形布在广场上的敌阵射出。
杨子哈哈一笑,桌面降下,放在地上,把前方封个滴水难进,然后腾出双手,向焦宏进喝道:“你左我右!”“嗤嗤笃笃”之声不绝如缕,九成以上的火箭不是射空,就是桌面上,其他从侧射至的劲箭则给两人分别侍候,刀打手拨,纷纷堕地。
挡过第一轮劲箭后,杨子不敢怠慢,举起云石桌,抡上半空,杀往敌阵去。敌方来不及抡箭上弓,双方已陷进混战的局面。
都任与十多名亲信高手立在外院门处指挥大局,见状色变喝道:“给我杀无赦!”左右十多名高手同时冲出,加进拦截围杀之战。
杨子愈舞动桌子,愈是得心应手。起始时,他以为凭功力最多只可支持半柱香的时间,便要力竭弃桌。到真正运行起来时,发觉只要趁桌子重量平衡的一刻,再借桌子本身的重量抡攻敌人,可收四两拨千斤之效
而每一次攻击后,可凭步法令桌子自然而然到达下一个平衡点,使他得到刹那喘息回气的机会。
桌子到处,砸得煞是痛快。只见盾裂矛折,刀剑离手甩脱,被桌子边沿砸到的敌人,那怕只是沾上点边儿,无不骨折肉裂的抛掷翻跌,绝无一合之将。
焦宏进信心顿增,大刀使得虎虎生威,掩护他的后方。
狂杀了一通,杨子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再次向外院冲击,桌子到处,敌人骇然四散躲避,来不及的都被撞得横飞仰跌,狼狈不堪。
都任等高手急忙赶来拦截,却被己方潮水般涌向两旁避祸的人硬逼开去,错失良机。
“轰”!桌子猛撞在紧闭的外院大门,桌与门同时破裂粉碎。
刚刚抢了出来,就见对面街上的屋顶现出无数弓箭手。
而这时,手中已经没有了可供挡箭的云石桌,回头是强敌,外面是弓箭手,此时就算是有两挺机关枪也没用了,杨子和焦宏进骇然相望……
两人心叫我命休矣时,“嗤嗤”之声响彻无人的长街,劲箭在他们上方和左右擦过,目标却是从院门拥出来的追兵和高踞墙上的敌方箭手。
十多名盾牌手扑到街上,把两人团团环护,其中一名大汉喜叫道:“二当家,我们来哩!”焦宏进松一口气,向杨子道:“是我的人。”
在骆马帮中,焦宏进是比都任更受尊敬和爱戴的人物,都任与窟哥的结盟,更进一步失去帮内的人心。事实上骆马帮正徘徊於分裂的边缘,所以都任才要先发制人。
杨子散播的“真谣言”,等若替干旱的枯叶和柴枝燃起烈火。骆马帮是趁旧朝崩溃的形势崛起的帮会,会众多来自下层的市井之辈,带有强烈的地方色彩。要他们纵容外人残害乡里同胞,是万不容许的。
但都任先后和窟哥、摩会结盟,也有他的苦衷。无论他如何夜郎自大,也心知肚明斗不过杨子,唯一方法就是趁杨子阵脚未稳前,借摩会的复仇之心,大肆扩展势力,攻下彭城和梁都,把杨子新兴的势力连根拔起。打的本是如意算盘,只差未想过会反被杨子动摇他的根基。
第一个知道都任要收拾焦宏进的人是奉寇仲之命在旁监视的“鬼影子”洛其飞。此人颇有智计和眼光,立即通知沈仁福,再由他向其他与焦宏进关系亲密的骆马帮头领通风报讯,登时惹得群情汹涌,赶来反把都任和他的亲卫兵团困在妓院里。
此时形势大逆转,杨子和焦宏进被簇拥往对街处,人人欢声雷动,高喊焦宏进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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