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章支书又想搞名堂(之一)
根娃从罗秀英家的猪栏楼上逃出来,一直朝着王家坪院子当头走。
这个时候,应该是晚上十点多了。根娃外婆家的院子里,枪声四起,冲锋号已经吹过了好几次,热闹得不成样子。但是,王家坪却显得异常安详,是那种静谧的松懈的又像是赢得了一场艰苦胜利后的安详。
是啊,不像前一阵子,满院子的大人小孩,为着田里地的那些谷子,忙得不分白昼和黑夜。叫的叫,喊的喊,骂的骂,在田垅间,在山坳里,在高冈上。他们把收割的活儿,渲染得很是威严和高亢。
想想也是。庄稼人忙乎了快一年了,他们图个啥?还不是图这收割日子里的那份喜悦和豪迈。秋收的那场战斗,都快把王家坪的人累得散了骨头架。因此,这样的夜晚,就是他们最有效的一种疗养。家家户户都像进了笼子的鸡,都心安理得地躲在屋里享受这繁忙过后的休闲时光。
也有不归笼的鸡和不甘寂寞的鸡。支书王学方是一个,广成也算一个。
广成家里的灯,格外地亮,似乎有点热闹。只听见王学方在那里大摆官腔,像是在骂广成插坏了秧苗,八担谷田只收了七担谷子。还有几个在广成家里呵呵地笑。也不知道是谁。
根娃躲在广成家的仓屋背后,细细地听。好像是夹舌子周孟贵的声音。周孟贵在那里咯、咯、咯地,半天吐不出一句字。有点像在凑热闹。只听王学方说了一句:“孟贵呀,你pì_yǎn眼的,婆娘在屋里等,你却在这里咯咯咯地,你就在这里多咯一阵子吧,,我先走了。”
虾公背王学方就坐在广成家的中堂门口,他踮起脚,打了个摇摆,然后将肩上那件披衣,耸了耸,大大列列出来了。王学方不是朝自己家里走,而是向院子里层迈去。
这个狗日的,这么晚了,他还要去哪?
仓屋背后的根娃,很是迷惑,但又变得更加机警了。自己今晚就是奔着他王学方来的!本来手里这包货,完全可以处理掉,但又觉得很对不住秀英婶。根娃捏了捏手里的东西,不由自主地悄悄跟了过去。
王学方直接去了周孟贵屋的方向。
夹舌子周孟贵说起话来,虽然像母鸡下了蛋一样,半天“咯”不出一个新鲜字,但总算是个男人了。婆娘刘桂珍是个外地人,据说嫁过两次,前面那两个男人,都跟她睡了不到两年就死了,一个是摔死的,一个是害病死的。刘桂珍那块女人地,播过两个男人的种,就是发不出芽来。因此,刘桂珍的身价,就一路大跌。
周孟贵三十四五了,家里就一个瞎子娘,家境也不好,再加上从小得了结巴,说话“咯咯咯”地,很是痛苦。有人把那个身价很低的刘桂珍,玩笑似地给他一撮合,想不到,竟然成了。
人们对刘桂珍在心底里的印象自然很糟糕,但表面看起来,还不算很差,主要还是利益于刘桂珍的长相。圆扑扑的脸,大颗大颗的牙齿,而且很白,也不知吃了什么东西,胸脯和屁股竟然比一般的妇女还要丰满。特别是嘴巴上面那颗痣,生得很挑剔,对人一笑,有一种想通奸的感觉。
支书王学方就很喜欢刘桂珍这个模样。
因此,在刘桂珍嫁到王家坪的第八天,刘桂珍对支书王学方的那甜美一笑,就把自己给笑翻了。也不知道王家坪的支书这么地大胆,这么地霸道。一下子就把她刘桂珍也逮到手了。
那次也是在晚上,王学方上周孟贵家找周孟贵帮工。别说周孟贵的舌头能卷死人,可他手里有绝活。主要是犁田。犁得深,犁得细,王家坪没几个人能比得上他。周孟贵还有一个特长,就是很沾鱼腥气。溪里的那些鱼,只要他周孟贵下手了,个个都跑不掉,像是他屋里喂的鸡,喊捉就捉,喊杀就杀。有人就这么说他周孟贵,你看看夹舌子周孟贵的那双眼罗,像死鱼似的,他怎么能不捉到鱼呢!
或许是周孟贵尝到了女人味,那个晚上,他特别地兴奋,一个人喝了半斤米酒,把自己喝得云里雾里。
王学方进屋里的时候,周孟贵已经不揽万事了,像一条刚被人打昏的狗,摊在桌子边,不省人事。
这么个样子,怎么能说话呢?就是他周孟贵没喝醉,也吐不出几个字来。支书王学方还是把他的来意,简单地说了一下,说得刘桂珍的嘴巴一翘一翘的。可能是她刘桂珍把这个虾公背王学方当大官了,心里很是感动,因而,嘴巴上那颗美人痣,也就特别地显眼,像是为支书大人的到来而欢欣鼓舞的。王学方认真瞅了瞅刘桂珍,心里头就有点想歪歪。
王学方说:“也总不能让孟贵就这样睡在这里吧,应该把他弄到床上去。”
这话倒是提醒了刘桂珍。村里的女人,都在暗地里说她刘桂珍克夫,如果真这样对待醉熏熏的周孟贵,那么,克夫的把柄,不就抓在支书手里了么?
作为新过门的媳妇,男人醉成这样。刘桂珍不能不管。
刘桂珍走过去,一把扶起烂泥一堆的周孟贵,在那里拖。王学方这时自然就不能闲手了。也就帮着抱起了周孟贵的下半身。两个人很轻松地将周孟贵给抬进了新房。
新房处处流露着崭新的气象。特别是那张床,被子很饱满,很鲜艳。王学方一下子就想到了床上的事。王学方还没把周孟贵抬上床,下半身就有点不由自主了,一股熊熊大火在里面蹿烧。
王学方把周孟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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