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情激愤,小道士们纷纷拔剑出鞘,怒气冲冲的指着我,连素来怯懦的长安也是一脸怒红。同声吼着要斩了我除魔卫道。
我最受不了的便是小孩子围着我唧唧咋咋的要糖,而今这状况虽与要糖差了许多,但在我看来却也是差不多的。
我立即投降:“好好好!随你们处置,我随你们处置!”
话一出口,那群孩子们左看看右看看,没谁敢出来拿主意。最后还是一位老道士抽空吼了一句:“将她关入灵湖千锁塔!”
流波山中有一深潭,面积不大,下面却深得可怕。此湖中灵气四溢,流波弟子将其称为灵湖,道士们花费好几百年的时间在湖底建了一座千锁塔,专用来关为害世人的大妖怪。
我站在湖边看着,下面的塔在水波荡漾中若隐若现。我摸着下巴想,这货确实是个关妖怪的好地方,一则灵力四溢,可以抑制和净化妖怪的妖气。二来,这货是在水下啊!不能呼吸,再是强大的妖怪憋个百八十年照样得翻着白眼浮尸其中。
但是对于我等灵物却不一样,天地纯正的灵气正好有利于我的身心,是个方便我修行的好地方。当下我也没挣扎什么,由着童子们给我戴了百斤沉的铁石脚链,又施了闭水术将我带去了湖底。
湖中风光很不错,我凉凉的想。
被关进千锁塔后,童子隔着铁门对我吼什么塔中有符,强行闯出会死得很难看之类的话,我不甚在意的将柱子上的符纸随手撕下一张把玩。
这是关妖怪的地方,什么布置都是对付妖怪的,都说了好几千遍我不是妖怪了,这些人类怎生得如此迂腐蠢笨!
连陌溪也如此……
想到这个我气得有些委屈,鼻头酸了一阵还是压了下去。
闲闲在塔底逛了一圈,我找到了一个楼梯的入口。那里闪着夜明珠的光往上延伸而去,直至塔顶。塔顶上似乎有个东西,隔得太远,光线又不好,我看不真切。好奇一起,我想反正现在也无事,便顺着楼梯慢慢向上爬去。
待看清塔顶的东西时……唔,应当说是那个东西中关着的人时,我突然很想笑,司命天君当真是个喜欢狗血缘分的天君,这人可不是上一世的大国师么!
虽然他现在眼睛是绿的,发着幽幽的寒光。虽然他现在头发是白的,妖异诡谲。虽然他这模样怎么瞅怎么是个危险的妖。他被铁索缠住手脚,拉扯在半空中挂着,外面还罩着一个密实的铁笼处处贴着符纸,捆得结结实实。
想来当初他被抓来时应当是个叱咤风云的大妖怪。
前世除妖,此生为妖。倒是个成全因果的安排。
“哟!好久不见!”我摆手冲他打招呼。
“你是谁?”他声音沙哑,吐词僵硬,想来是在这里被关了许久了。
我笑:“我是三生。”
他皱眉:“我们认识?”
我摸着脑门想了想:“不算认识吧。”
接下来便没了话。沉默得无趣,我左右打量了一眼这千锁塔的顶层,上方比下面要亮堂许多,因为在塔顶上开了一个洞。
我奇怪,把他绑得这么结实,却把这个洞开在他的眼前,就不怕他找到机会跑了么?又或者是流波的道士们都自信的以为这个千锁塔真的能将所有妖怪都锁死在里面,给他开个|洞,让他眼羡一番外面的世界,日日沉郁,郁闷至死。
我咋舌,这些道士当真毒辣,毒辣至斯!
我这方还未幻想完,他轻轻开口道:“你让开。”
我一时不明白他说这话的意图,但也顺着他的心意乖乖退到了黑暗处。
不一会儿,只见塔外的湖水几许美轮美奂的变化,一抹阳光透过塔顶的洞射了进来。恰巧打在他的脸上。光线太强衬出他的面色苍白得可怕。
那双绿幽幽的眸子几许变化,慢慢浮现出一缕痛色。
我惊骇的看见他的皮肤如被灼烧一般慢慢红肿起来,阳光越来越盛,他皮肤上的红肿起了水泡,有的甚至破开流出了脓水。
他的表情却只在开始的那一瞬出现了疼痛外,越发沉寂下来。
在冥府中看过那么多刑法,可是这一幕依旧让我胃中翻腾。我实在是看不下去,将外裳一脱,扔过去覆住塔顶的那个洞,阳光被衣服这么一挡,顿时弱了不少。
又过了半个多时辰,太阳才慢慢从塔顶上挪开。
我恍然想起,方才是正午时分,如此说来,这人每天都会被阳光如此灼烧一遍?
“多管闲事。”
他给我的行为作出如此评价。
我大度的不与他计较:“你在这里被关了多久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冷冷笑道:“兴许是十年,又或是二十年,谁知道呢。”
我叹了口气,觉得他很可怜,但是心中却对他此生的命运甚是好奇:“为什么会被关进来?谁把你关进来的?”
他沉默着没再理我,我想,每个生物的心中难免都有一些小破事不愿与人道出的。于是便没有再问他,而是转了话题道:“你想出去吗?”
“想又如何。不过是妄想。”
我得意一笑:“如果我有办法救你出去呢?”
他抬头看我,绿幽幽的眼
眸闪得好不光亮。
“唔,我见你不是一个很坏的家伙,毕竟方才那太阳射进来的时候你还好心的叫我躲开了。我虽不知你是为何被困在这里,但是被困了那么久,什么惩罚都够了。说起来你我算是有点渊源的熟人,我便好心救你一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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