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得尤为难得。
果然是磕了脑袋,人也聪明了,知道谁是真正的对她好了吗?
刘识分神片刻,才问:“这些事,都是奶奶自己决定的?”
实在是难以相信,一个人的性情会因为磕破了脑袋,怀了孩子,就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云雾点点头,见刘识一脸的深思,忙说:“不过,现在的奶奶,跟小时候倒是很像。”
“小时候?”刘识诧异。
他从来没有探问过彭瑾在娘家的事,也没有机会探问。
婚前,只在栖霞山和大觉寺匆匆看过两眼,无从攀谈,更别说打听对方的过往了;成亲后,彭瑾永远都是垂着脑袋,讷讷无言,让他想问也无从问起,甚至提不起询问关心的念头。
第019往事
“那时候,夫人还在世,彭家也没有现在显贵。但是老爷夫人,还有大爷,都很疼爱小姐,教养上也很用心。小姐很聪明,做事又果断,老爷说她比起大爷来也不差。小姐六岁那年,老爷出京到泉州任职。本来老爷只打算带大爷一起去长见识的,可是小姐也缠着要去,说是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老爷被小姐闹得不得安生,也想带小姐增广见闻,才让夫人也跟随一起去的。”说起往昔,云雾一脸的怀念。
“不过,也就是在赴任路上,夫人偶感风寒。荒郊野外的条件很差,治疗不及时,夫人就落下了病根。”云雾脸色暗了下来,低声道,“到泉州一年多,夫人就离世了。这件事对小姐的打击很大。小姐一直觉得,都是她非要缠着来泉州,才害死了夫人。从那以后,小姐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总把自己一个人关起来,连老爷和大爷也不大理会。”
刘识听着云雾喑哑的讲述,仿佛看见一个稚龄yòu_nǚ,蜷缩在无人的黑暗的角落里,被内心的内疚悔恨、彷徨无助用力撕扯,却只能用眼泪一遍一遍地冲刷自己脆弱的心灵。
这样无助彷徨的日子,刘识自己也经历过,那些被被家人忽视,永远只能自己关心自己的日子,现在想起来,他仍会有黯然。
那时的彭瑾,是不是比自己还要痛苦千倍万倍?
害死疼爱自己的至亲的自责悔恨,没有把年仅八岁的彭瑾拖入地狱,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岳父和大舅兄呢?”刘识语气里多了一丝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愤愤不平。
云雾忙解释道:“老爷和大爷担心得不得了,每天都轮流守在小姐的房门口,一有个风吹草动就撞开门冲进去,生怕小姐想不开,有个万一。老爷在泉州为小姐遍请名医,可是没有一点用。任期一满,老爷和大爷立刻带着小姐,星夜兼程回到京城,延请名医,却见效甚微。直到小姐快十岁时,府里买了一新人,碧螺就是在这个时候进的府。”
想到当时,云雾叹息道:“碧螺是被她的家人卖入府中的。碧螺的老家在西南的山窝窝里,家里穷得很,为了给儿子攒家当娶媳妇,只能卖女儿了。碧螺刚到府里的时候,总是低着头,没事就一个人缩在角落里,谁欺负她她都忍着不吭声。
也许是同病相怜,偶然间得了小姐的青眼,碧螺竟一路扶摇直上,成了小姐最宠信的丫鬟。小姐有什么话,只愿意和碧螺说。府里没有女主人,小姐又不管事,碧螺倒是当了大半的家。升米恩斗米仇,谁能想到,碧螺最后竟然背叛了小姐。”
人生际遇,真是说不清。
刘识叹然。
“后来,小姐虽然慢慢地好了起来,却再也回不到从前了。主动跟老爷说要嫁给三爷您,大概是小姐做得最勇敢的事了。”云雾叹息。
刘识面色有些尴尬,和外人说起自己和妻子的私事,总是有些难为情。
三年前的三月三的上巳节,刘识因为不得重视心里苦闷,一个人到栖霞山踏青散心。
栖霞山的晚景,最是闻名。
晴好的天气,到了傍晚,山头上堆着的云朵,速度一下都慢了下来,等着夕阳给它们穿上绚丽的外衣,才又缓缓流动起来,半天里都是流动的橘红金黄,流光溢彩,分外美丽。
刘识走着走着就到了人烟稀少的深林里,碰巧遇到了因为恰逢生辰感怀母亲,就一个人跑到僻静处伤心,却意外迷路的彭瑾。
刘识好心给彭瑾指了条路,然后还没来得及说些别的话,伺候彭瑾的丫鬟婆子一大堆地找了过来,他就放心地离去了。
下了栖霞山,刘识就把这件事抛之脑后。
谁知端午后不久,媒人就上门提亲了,说的是翰林学士彭永新的掌上明珠,彭瑜唯一的胞妹。
对于诚意伯府来说,无功名,又不能承袭爵位的嫡三子,能够得到这样一门好亲事,简直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
彭家一门父子双学士,很得新帝的宠信,刚奉命编纂以新帝年号命名的《太熙茶经》,这是国朝头一遭,可见其深得圣眷。
于是,诚意伯夫妇还未告知刘识,就爽快地同意。
等到刘识得到消息时,崔氏已经计划好五月十五到大觉寺上香时,借机与女方相看了。
刘识非常失望,为了权势,父母连对方是高矮胖瘦都不知道,就立刻答应了婚事,这与卖子求荣又有何异?
五月十五那天,刘识磨磨蹭蹭地去了大觉寺,满心的不甘愿。却没有想到,未婚妻竟然就是上巳节时,自己在栖霞山为她指路的那个姑娘。
想到媒人话里隐约透出来的意思,是彭家玉娘倾心于自己,才主动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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