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并未要他松开。这一刻,我已经等了许久,只想就这样两个人一直互拥下去,此生再也不分开。
衣上的缕缕香气沁入鼻中,加之他那浓厚的气息声,酥得我全身软绵无力,将头搭在他的肩头,阖眼尽情享受这一刻的浓情蜜意。
建彦,这一个拥抱让我全身充满斗志。
建彦,我必会将太子一党拉于马下,护你周全。
建彦,请你定要等我,我很快就能与你长相厮守,再也无人能将我们分开。
“快与我说说,离京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迷离之间,建彦的柔声细语向我倾来。
虽是不舍,我却还是要将他松开,我已急不可耐地要把之前发生的原原种种全部告诉他。
我告诉他,在远赴西北路上屡次遇袭,亏得罗鹊出手搭救。
他道只要我没事就好。
之后,我又把与赵嫚结怨,最后被休,投河自尽的事与他道来。
“这赵嫚也是可怜之人,可要厚葬。”建彦听了同情不已。
我道自然是风光落葬。
还将欲与高翔合力扳倒太子之事告知于他。
建彦猛然送开我的手,恍然四顾,将我嘴捂住,惊道:“这可是大逆不道,万万不可,弄不好这条命都要搭进去的,又是何苦?”
我亦环顾四周,只见御花园中但无他人,玉莺与罗鹊正在远处池边候我。
“太子蛮横,早已将其余皇子视为眼中钉,皇上年迈,他日登基,你可有活路?”我肃然反问。
建彦低低劝我:“来日之事来日再说,怎可为了自保,犯下这大逆不道之罪?”
我自然知晓建彦无争太子之位,可依太子的气量,日后岂能容他。二殿下建斌虽也有心争位,至少他惟贤惟德,将来也应是个明君。如此一来,建彦或无性命之忧。
“父仇不共戴天,你与我爹爹如同莫逆之交,又怎忍心眼睁睁地看着他遭贼人陷害而无动于衷?”我知建彦心善,故而将爹爹提起,逼他痛下决心。
建彦却是一个劲儿地摇头,嘴里喃喃自语:“不可,不可,万万不可。”
我扶着他的双肩拼命摇他:“你忘了我爹爹是怎么死的吗?你忘了我是怎样被人追杀的吗?你忘了你如今这般模样儿是谁造成的吗?”
建彦正身瞪目直直看我,神情似如梦方醒。
之后,又垂下眼睑,默不作声。
我知道,他心中两股势力定是在相互缠斗,一面是大义,一面是私情。
见着他这般痛苦面相,我心有不忍,不再逼他。
扳倒太子一党,由我和高翔便可,无须建彦做任何事。
只要他依旧每日在御花园吟诗抚琴,装作什么也不知。
他日事成,我自会前来找他。
建彦缄默许久,方抬头低低道:“太子势力如日中天,你们是扳不倒他的,陆大人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希望你这么做,还是趁早回头罢。”
我当场气结,争斗许久,他那颗善良的心中终是大义占了上风。
建彦,你为何如此愚钝?
何为大义?
心存善念,内抚民安,外捍疆土,才是大义。
太子暴戾跋扈,这样的人做了皇帝,与前朝暴君又有何两样?
我不再与他争辩下去,道:“你可还记得桃花树下你我约定?”
建彦骤然一惊,急急握我手回道:“桃花树下,二心归一,我日夜谨记在心,如何会不记得?”
我趁势再问:“既铭记于心,自当白首不分离。太子在一日,我便一日离不开高翔的庇护。你是皇子,我是侯门姬妾,何来二心归一?”
建彦低头垂眸,默而不语。
见建彦心中似有动摇,我又问道:“你既当日能不惜牺牲身边宦官,护我性命。今日又为何忌惮太子?昔日你与我爹爹吟诗对酒的闲然若定去哪里了?适才与我抚琴拔音的昂然斗志又去哪里了?”
建彦被我说的哑口无言,不附我,亦不驳我。
我柔声抚道:“你只需继续在这里每日吟诗抚琴便好,太子一党自有我与高翔应付。高翔深明大义,日后定会还我自由。太子倒台之时,便是你我二心归一之日。”
默然许久,建彦方抬起头,深情看我,低低迸出一声:“万事切要小心,不可强求。我已经失去一个知己,不想再失去心中所爱。”
字字关切,句句浓情,听得我泫然泪下。
花不尽,水无穷,两心同;青芽生,春风过,不分离。
玉莺在池边朝我低唤,指着候在御花园门口引我来的公公,只见他朝我挤挤眼睛,我便知道该是与建彦暂别了。
我起身朝他紧紧一拥,转头挥泪向公公飞奔而去。
我不想让他看到我有多么地不舍与他离别,令他心中愈加悲痛。
☆、第二十五章
公公一路领着我与玉莺出了皇宫,我叫玉莺又散了些银子给他。
他离去后,我未及从与建彦的离别悲伤中缓和过来,玉莺的一席话惊得我背脊发凉。
在候我之际,她与罗鹊在池边默立,罗鹊告诉她,太子建彰早已是布下了天罗地网,一众皇子的一举一动尽在掌握,就连襁褓中的四皇子建瑞也不例外。
而我方才借进宫之际私会建彦,想必建彰此刻已然知晓。
方才我还与建彦说了要扳到太子一事,若被建彰知晓,怕是连高翔也救不了我,且他尚在西北御敌,而建彦或也会被我连累。
我急急抓起玉莺手腕,诧道:“你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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