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都说童言无忌,这孩子今年才六岁,可能是一时走神,无心之失罢了。”孙觉连忙上前,替蔡道辩解道。
宋神宗听罢,脸色微霁,颔了颔首,算是认可了孙觉的说法。
“陛下,贫道刚才说得都是肺腑之言!”众人一看说话的人,居然还是蔡道,他这是在作死啊!
话说完,孙觉老爷子无奈地叹息了一手,甩甩袖子退在了一旁。这孩子难不成得了失心疯,这种话也说得出口。这下子,就是他想管也管不了。
蔡道当然不是得了失心疯,也不是被蔡卞的态度激怒了,才不管不顾,而是因为蔡坑又发布了任务。
主线任务——大骂昏君。
第一个主线任务已经完结,第二个主线任务——铲除福|清系官员,还没有完结,那个反派大头子郑侠还没有被打倒呢。按说,蔡坑就不应该继续发布主线任务。
主线,主线,一条线上的节点还没有理顺,就达不到下一个阶段。
事实也的确如此。但是,凡是皆有例外。
蔡坑是这么解释的:第一个主线任务虽然完结,但是严格来说,这个任务也是一个无限循环任务。意思就是说,宿主只要有胆量,就可以无数次大骂当朝的皇帝是昏君。
依次类推,第二个主线任务也是如此。把郑侠彻底打倒后,该任务可以说就完结了。可是,在宋朝,整个八闽大地每科考中进士的相当多,福清虽不是大户,但也是每科必中。只要一个福清系的官员在朝中立足,蔡道把他们清理出去,就算完成一次任务。
比如说那个倒霉的御史林国辅。当然,任务的主体并没有变,如果不先把郑侠打倒,现在就是清理再多的福清系官员,那也是在做无用功。只有打倒了郑侠,清除林国辅的奖励才会一同发放。
所以,这次的主线任务应该叫做——大骂昏君第二弹。
“好!朕就准许说说你的肺腑之言。”宋神宗现在快被蔡道气炸了肺,怒极反笑道。
“陛下,贫道敢问,您的这春耕大典意义何在?”既然让说话,蔡道自然就镇定了许多,主动使用了一级‘巧舌如簧’的技能。
“自是为了彰示陛下勤俭爱民和对农事的重视!”这话宋神宗不好回答,石得一反应很快,张口便来。
“哦!陛下,您的这个春耕大典,百姓看到了吗?”这话像是蔡道在提问,可他并没等着回答便接着说道:“也幸好,我大宋那些终年辛勤耕种的百姓没有看到,不然他们表面上会说好,可他们心中会怎么想?
陛下,您自己觉得今天的举动如何?
古时有农谚云‘到了惊蛰节,锄头不停歇’。
可今天才是龙抬头,离节气惊蛰还有好几天,在加上今年大雪漫天,土地解冻变慢,开犁的日子势必要比往年晚上好几天。
您难道不应该让这些大臣们多想一想,应该怎么在春耕前多准备一些好的耕犁,应该怎么多从辽国买到更多的耕牛,反而在这里净整一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再看看这里的地,多好的耕地啊!您才走了几步,剩下的都是由那些太监在做事。到底是您在春耕,还是这些太监在春耕。
这些做臣子的,自然不会、也不敢说什么,可是,人在做,天在看。
陛下您是天子,老天爷就在上面看着,您认为自己能糊弄过去吗?
陛下,您就是在蒙事。
这就是贫道的肺腑之言。”
“说了那么多,你认为朕该怎么做?难道要朕像农夫一样真得去耕种几亩地?”
“贫道是化外之人,自然不知道陛下该如何做?
可是,贫道在孝慈里的时候,就有老人讲述过这样一个道理——凡是莫强求,力所能及就好。
就在到汴梁城之前,去年的下半年,贫道和两个手下,三个人亲手花了几天的时间耕种了一亩三分地,从犁地到播种,再到收割。整个过程中,就只有我们三个孩子和一头大水牛,从来没让一个大人帮过手。
这就是我们的力所能及。
陛下,您日理万机,的确不应该做那些农夫的工作。
可是,您既然自己选择了每年都要春耕,为何就不能花上一天的时间,去真得干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呢。
犁地累了,您可以歇歇,早上能犁多少地就犁多少地,下午的时候,您就接着播种。
即便您一天只耕种了三分地,老百姓见了也不会笑话您的,因为他们都知道了,您自己也体会到了农夫们的辛劳;老天爷也看到您的诚意,因为这一切都是您自己的劳动成果,并没有接受任何人的帮助,做到这一切真得很难呢?
说到底,还是您心中究竟有没有这样的意愿。
只花一天的时间,只做这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而不是在这里,在大臣面前,在老天爷的眼皮子底下作秀。
就是秀做得再好,老天爷也不会让这地里的粮食多收三五斗。不是吗?”
蔡道这一番连串的反问,把宋神宗问得哑口无言,把一众文武大臣都给震住了。
那些天生高贵,自恃身份,看不起农夫的大臣,自然是没有什么感觉。
可那些真正的亲民官,那些真正从底层爬起来的官员,心灵深处感受到了巨大的触动。
“臣有罪!恳请陛下降罪。”孙觉第一个反应过来,几步来到宋神宗面前,双膝跪在雪地里,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大声说道。
那些文臣反应也不慢,都有样学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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