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佳叶听到她对傅怀臻的称呼,嘴巴张了张,似乎明白了什么。
林笙玥看了看莫凝手里的东西:“这个旅行袋是怀臻的吧!给我就行了。”
“还有这个!”徐佳叶热情地把粥递了上去,“我们店主一大早起来熬的,让傅先生趁热吃!”
林笙玥的眼睛掠过那个红色的保温桶:“不好意思,我已经帮怀臻定好了膳食,这里来历不明的食物,是不允许给病人吃的。”
“哦……”徐佳叶讪讪地收了回去。
莫凝从徐佳叶的言语和态度里可以大概知道,林笙玥应该是位知名女主播,但是她不明白,这位杰出的女性为什么会对完全一个水平面上的自己,表现出这种莫须有的敌意。
就像一只蚂蚁突然成了大象的追猎目标,实在是被践踏都觉得受宠若惊。
看上去也没有交流的可能和必要了,莫凝索性退了一步:“那我们就到走廊上等一下傅先生吧。”
“今天的检查时间会比较长,你们就不必耗费时间在这里等了,心意我会转达给怀臻。”
这是在委婉地下逐客令了。
莫凝想了想,把在医院门口买的花递了过去,非常客套地致意:“那麻烦您交给傅先生,祝他早日恢复健康。”
“花粉对怀臻的肺不好,容易引起过敏,心意我替他领了。”林笙玥根本没有伸出手。
再耗下去真的是自取其辱了,莫凝勉强保持微笑:“那好,不打扰了,我们先走。”
可是林笙玥反而叫住她:“等一下莫小姐,这些天怀臻的身体情况我想跟你具体再了解一下,另外昨天你垫付的医疗费用我也要还给你。”
她扭头有点抱歉地看徐佳叶:“不介意我和莫小姐聊聊吧,要麻烦你先等一会儿了。”
徐佳叶把头甩得跟拨浪鼓似的,只遗憾她想聊聊的不是自己。
林笙玥又转过头示意莫凝:“我们到天台上聊几句,可以吗?”
莫凝点头。
天台上很静。
昨天的大风同样把这里搞得一地狼藉,林笙玥皱眉找了一处相对干净的地方,亭亭地站定。
这幢楼在附近的建筑物中是最高的,而她凭栏而立,裙摆随风翩跹飘飞,仿佛站在一个只属于她的舞台上,以一种居高临下睥睨众生的姿态。
莫凝在林笙玥身边默默地站定,她个子也不矮,只是没穿高跟鞋,似乎低了林笙玥半个头。
“莫小姐,我冒昧地问一句,你和怀臻,是什么关系?”林笙玥开腔,眼睛望着远空。
莫凝没多考虑:“光顾过我们客栈的每一个住客,都是我们的朋友。”
“哦,朋友?什么程度的朋友?”林笙玥冷笑了一声。
莫凝从来不喜欢玩猜心的游戏,也并不认为自己应该接受这种莫名的精神藐视:“林小姐,有什么话,你可以直说。”
“你很忙吗?”林笙玥还是没有进入主题。
莫凝没有马上回答,今天她本来是想把一天都放在傅怀臻这里的,但现在看来完全没有必要了。
林笙玥没等她开口就说:“我只是很好奇,怀臻只是你的住客,你会对每一个住客都公开你的个人生活吗?包括你的各种惹人怜惜的无助和困顿,作为一个客栈主,你呈现给你每个住客的,就是一个与生活苦苦抗争的弱势女性形象?”
这话来得太突然,莫凝思维跳得没那么快:“什么意思?”
林笙玥用眼角瞥了她一眼,似乎对她的惊讶也早有所料:“显然,你的形象打造得相当成功,因为你不仅不露痕迹地放大了你的楚楚可怜,还恰到好处地展现出你的坚强和隐忍,并且把它发挥到了淋漓尽致的程度。很多时候,一个女人让人心疼的,并不是她的脆弱,而是她刻意表现出的坚强,那种坚强,会比脆弱更加生动一百倍地,把她的勇敢、不屈、疲惫乃至无望传神地刻画出来,从而成功地引发别人对她帮助和保护的yù_wàng,你一直以来,就在等待或者寻找这个真正能让你摆脱困境的人,对吗?”
莫凝实在不明白,就是送傅怀臻来了一趟s市,和林家人稍微有了这么一点接触,居然就引发了林笙玥如此貌似鞭辟入里却毫无根据的分析,每一句都像一记鞭子抽在她脸上,她还没反应过来脸就已经整个火辣辣的:
“不好意思林笙玥女士,我能不能知道,您的这些推断都是从何而来?如果是傅怀臻提到了我的一些遭遇,那我很抱歉,我只是无心让他看到了,并没有刻意要让谁同情或者帮助的意思。”
林笙玥看她的目光如同看着一个演技拙劣的三流演员:“无心?只是无心,你会昨天巴巴地开着车让他来找我爷爷?而且,还是在清楚他身体状况的前提下!”
“昨天是傅先生提出要探望您的爷爷,我只是负责接送而已。”这样的歪曲事实莫凝无法再忍受,但尽量还是保持语气的平和,“林女士,作为新闻工作者,您应该比我更明白,新闻的生命不在于您的分析多么的深入,语言多么的犀利,而只在于事件本身的真实性。如果您对事实的评论本来就建立在一种主观臆断的基础上,那么您的节目再精彩,也只能是哗众取宠,误导你的那些忠实粉丝。”
林笙玥看戏一样地看着莫凝,笑容反而越来越自得,就仿佛莫凝的反应完全符合她的评判:“果然,连否认的说辞都准备得这么冠冕堂皇,你的确不是个简单的女人,事态发展得这么如你所愿,你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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