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的地点却不多。
天正飘雪,加上呼啸的旷园野风,走在偌大的园林中冷得很。
沈卿酒捧着白玉小手炉才感觉暖了些,沿着那日与皇后赏花的路线一路深入,果然在尽头的栖梧桥见到了倚桥独立的明黄身影。
“郡主果然聪慧过人。”皇后娘娘一身百蝶穿花金缕衣,奇的是飘雪的天,身侧没有一个丫鬟,手上竟然也不拿取暖的手筒手炉。
沈卿酒笑道:“好歹那日也在此摔了一跤。”目光却不经意般在皇后娘娘脸上流连了一阵。
原着甚少描写这位继任皇后,沈卿酒却因为上次发现她意外地年轻而对此多加关注。
反常即为妖。
沈卿酒本就是个反常的,自然对这些可能牵动剧情的新要素格外关注,更别说她一旦发挥她精于算计的天性开始掌权,便不放过一丝一毫蛛丝马迹的劲头。
皇后娘娘轻笑,拿出一份西域使节团行宫机关图给沈卿酒:“郡主莫怪淮钺让你去拿他已有的信息,毕竟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他也是希望确保郡主全然可信,不愿等到合作之时才生间隙。”
“不知二殿下如今是疑呢,还是信呢?”沈卿酒从容反问,这她早料到了,昨日她画出的图绝对和二殿下手中情报无差。
她只是在借机观察皇后娘娘的瞳色。
昨日遇到将军府家表小姐时,她仔细观察过,表小姐模样和眼前的皇后娘娘相仿,倒是能用皇后娘娘保养极佳这理由搪塞。
可是,表小姐的瞳色是属于中原人的纯黑,而眼前的皇后娘娘,瞳色在这雪日强光下却和她一样透着的一层不明显的褐色!
一个将军府纯血家族生出来的女儿,怎么会带着西域人的瞳色呢?
“自然是信的。”皇后娘娘那双眸子看向她,似是不介意自己暴露与否,还噙着一丝笑。
沈卿酒心中一跳,能做出这等玷污皇室血统的事,却依旧被立后,势力还遍布汴都和宫内,对方并不是在遮掩,而是毫不畏惧这样的秘密暴露。
想必背后势力连楚皇都忌惮,才让堂堂大楚帝王如此隐忍。
沈卿酒细思极恐,面上虽不露声色,心里早掀起惊涛骇浪,原着压根没写过这么些玩意儿!
她正思考之际,皇后娘娘依旧照着她的剧本演下去,伸手搭在桥上倒数第五颗夜明珠上,桥面瞬时仿佛地震般抖动起来——
那日差点讲沈卿酒绊倒的楼梯缓缓打开,露出了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露出里面狭隘阶梯,似是已有客人进仿,里面燃起了幽幽的磷火,倒不是完全的黑暗。
“恭喜郡主成为我们的一员。”皇后娘娘侧身,显然不打算下去,只对沈卿酒道:“请吧。”
沈卿酒脸上没有皇后娘娘预料中的惊慌,然而若有所思地一笑,弯腰便进了地道。
...
地道看着狭隘,弯弯绕绕,却并不低矮,沈卿酒在里间直起腰头顶尚有余位,想来平日里进来的人比她还要高得多。
四下磷火幽幽,并不昏暗潮湿,沈卿酒越走却越嗅到空气中发酵的气味,按理说此处如此干爽,不会有这样的情况。
除非底下有什么好湿喜阴的生物。
长明灯萤火幽幽曳曳,地道越发狭窄,沈卿酒走时几乎要贴上沾着不知名黑泥的墙面,空气中那味道已浓至浑浊,耳边已经能听到重叠的“沙沙”声,超越人类舒适区的分贝让人头皮发麻,她却一丝不惧,反而始终带笑。
此间肯定藏着和她息息相关的内/幕。
转过最后一个弯,沈卿酒依稀可见尽头的小间亮着烛火,却像是隔着十分遥远的距离,正要疑惑出声,便迎面撞入了一个黏糊糊的网。
像是某种昆虫的被床,还带着腥气。
沈卿酒蹙眉,却没动,因为她看清了网后的小间藏了什么东西——
唯一的烛火在木桌上摇曳,映着桌上一幅还未画完的楚皇画像,和四周埋得严严实实的各色罐子,那重叠的“沙沙”声和气味就是从罐子里发出来的,听着也不知道到底养了多少,但目之所及已密密麻麻地堆满了,更别说烛火照不到的地方。
“郡主好胆识。”楚淮钺笑容儒雅地拍着掌,一挥手,沈卿酒身上脸上的网消失无踪,定睛一看,竟是化作细小难察的虫子爬进了他的袖中,又被他优雅地吃掉。
饶是沈卿酒胆子再大,看见脸带温雅微笑却做着诡异行为的青年,背后愣是起了鸡皮疙瘩,淡道:“二殿下谬赞。”
只是想不到二殿下的据点近在咫尺,据点里竟然还不是情报也不是人,而是——虫子和他父皇的画像。
沈卿酒想起沈相爷临行前给她的叮嘱,难怪他会叮嘱他注意“入口之物”,看来这京城几大世家,为楚淮钺所控,不只是因为强强联手,期间不乏性命毒/药相胁。
这么说,原着对他努力谋逆的描写远远不够,这人还是个瘾君子和恋父狂魔。
“哪里是谬赞,昨日郡主表现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楚淮钺所言非虚,他在御街初见沈卿酒便认出了她,本没想招惹,她却偏偏送上门来,还展现出这般才能,不用岂不是浪费。
沈卿酒不知他心中所想,却知他这种人这般亲自暴露自己的据点,必定要讨回同样的代价和保证。
当此时,安静的小室内忽然传来一声:“主子,边疆传来急报。”
沈卿酒被吓了一跳,定睛一看,那影卫竟是从楚淮钺身后推开了一个小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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