蹊跷。
阵厢房是命案案发现场,自白兰芷遇害之后,莫说展颜已然下令封锁,除了衙门里的人谁也不准靠近、进入,就是没封锁,出过横死人命的阵厢房也无人敢进。
可偏偏就在今夜里,阵厢房无端响起一声尖叫!
今夜里也真是一个多事之夜,先是无为大闹悟明禅房,再是阵厢房突地传出这么一声诡异的尖叫声。
展颜与阴十七一般,歇下时未脱掉外袍,只和衣躺下歇息,听到尖叫声便迅速起身跑出列厢房,与刚打开如厢房的阴十七碰了个正着。
两人对看一眼后,便一同走向最里面的阵厢房。
阵厢房厢门大开着。
两人刚走到阵厢房大开的厢门前,便见到了一个和尚趴在门口内,一手抓向门外的方向,似乎是想抓到厢门门槛,一手则紧紧攥着一串佛珠,脚尾可见被踢翻或被磕碰而倒的凳子,而和尚满面惊恐,已昏死过去。
阴十七想要踏入门槛,却让展颜阻住:
“我先进!”
阴十七一听莫名地心中一跳,看着已先行踏入门槛的展颜背影微怔着。
阵厢房乌漆抹黑,厢门大开,微弱的月光晒入厢内,展颜只能看得到厢门正前方及左右极小的范围。
桌面上的油灯一直在,展颜环视了厢内一周,见无异物或异动方点燃了油灯。
油灯一亮,厢内瞬间亮堂起来,一切一目了然。
阵厢房内一切依旧,没什么变化,似乎除了多了一个和尚之外,并无不同。
照着油灯的光亮,阴十七看清了昏死过去的和尚的模样,她蹲下道:
“即真?”
展颜也看清了和尚的面容道:“亦乐大师身边的随侍弟子怎么在这里?”
阴十七抬眼看展颜道:“会不会他便是来拜托我们不要将无为大闹悟明大师禅房一事说出去的人?”
展颜在厢内巡视了一圈,并未有发现,才重回即真身旁蹲下道:
“应该是,我们先把即真扶起来。”
阴十七点头,与展颜一左一右将即真自冰凉的地上扶起身,让即真靠着厢门一侧门板坐着。
扶好即真之后,阴十七也在阵厢房内转悠起来,与展颜一样,她同样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看来得等即真醒了之后,我们才能问清楚情况。”
千光寺后院分成两个部分,一个部分是客院,一个部分是大禅院。
客院居于后院右侧,与居于后院左侧的大禅院中间只隔了一个圆形的过院,即是客院与大禅院的分界处,也是代表俗世的香客与代表空门的和尚两者间的屏障。
夜深人静,即真尖锐而响亮的尖叫声不仅惊醒了睡得最近的阴十七、展颜,更引来了不到寅时末刻便起身的两名即字辈弟子。
一名法号即始,一名法号即末。
两人俱是要前往后山去,经过客院时听到即真的尖叫声,顿觉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便急匆匆寻着声源而来。
找到阵厢房时,便见到了靠着厢门板昏迷着的即真,又见展颜、阴十七两位差爷在阵厢房内细细查看着什么。
即始、即末在即真身前蹲下,两人急急查看着即真的状况,岂奈两人俱都不会医术,只能空焦急,阴十七见状道:
“两位小师父不必着急,即真小师父并无大碍,只是被吓得昏了过去,大概再过些时辰便会转醒。”
即始、即末方安下心来,即末对即始低声道:
“也不知即真遇到了什么事情,那一声尖叫声可真真惊得我一身冷汗!”
阴十七与展颜耳尖,自然也听到了。
可不是么,两人在熟睡中也是惊得乍醒,虽未惊得出了冷汗,却也是惊得心跳快了何止一两拍。
阵厢房没未有发现,即始、即末扶着即真出了阵厢房,到了隔壁阴十七暂住的如厢房床榻上躺下,阴十七随后,展颜关好阵厢房的厢门后,也一同进了如厢房。
即始、即末是监院院的弟子,属负责生产耕种的悟道大师之下,两人向来都是天未院前往后山那条小路,再沿着小路到后山寺里特意开恳耕种的十亩菜地。
即始道:“阿呢陀佛,既然即真并无大碍,那贫僧与即末便先到后山菜园浇水除草去了,即真还有劳两位差爷照应一二。”
即末也道:“有劳两位差爷了!”
展颜道:“两位小师父客气了。”
阴十七温声道:“两位小师父请安心,我们必定好好照顾即真小师父!”
又问了即始、即真两人在经过客院时,可有见到什么人?
即始、即末皆摇头道,没有。
即始、即末两人走后,阴十七看着两人背影有所思,展颜问:
“他们有问题么?”
阴十七道:“正常人在听到旁人问,来的路上有遇到什么人时,总要思索个两息,可刚才他们却明显有异,即始听到我的问题后,眼里有讶色,随后很快摇头,即末则先是微张了嘴巴,虽很细微且很快紧紧合上,但还是被我捕抓到了!”
展颜低声复道:“惊讶?”
那会展颜并未多加注意即始、即末两人的神色动态,只一副心思落在昏迷中的即真身上。
而阴十七能捕抓到即始、即真两人的异状,显然是早有准备,展颜接着道:
“你早怀疑了即始、即末两人?”
阴十七微微摇头道:“没有,就是觉得任何线索都不该放过,于是在问即始、即末两人的时候,我多加注意了些,这才发现他们的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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