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质疑的目光。
阴十七一承认,旁边有几个人也暗下嘀咕着,看阴十七不过十五岁上下的少年,竟然是衙门的官差,真是英雄出少年之类的缪赞之言。
阴十七却无人理会,她看着圆凳上的两个大字,抬头向看台四周望了望,奇怪道:
“赵有来呢?这二楼发生了这样的吵闹声,他都不上来看一看的么?”
她正念叨完,花自来也正替阴十七引颈相望时,赵有来便不知自哪一个犄角旮旯里钻了出来,小心且翼翼地走近阴十七,问道:
“阴小爷,你找我什么事?”
花自来取笑赵有来道:“你小子胆子也太小了吧?竟然躲到不见人影!”
赵有来半哭着道:“花爷,初时我不是也以为是血写成的两大字么!吓得我咧!胆都快破了!哪像您二位呐,那胆儿肥!”
花自来贫嘴,这赵有来也是个贫嘴的主,一来二去的也就没个完。
阴十七打断两人的贫嘴道:“赵有来,你去给我取纸笔墨来,若是有朱砂墨那便更好!”
赵有来即时应声:“好咧!阴小爷!”
这一点上赵有来倒是识趣,没喽里喽嗦地问,倒是花自来见赵有来走后,他便问阴十七:
“你要纸笔墨做什么?”
阴十七道:“我要将这两个大字临摹下来。”
花自来明白了:“对,将来再遇到类似的也有个比对!你……行么?”
这是质疑她的临摹能力了。
阴十七抬眼瞧花自来:“要不来?”
花自来连忙摇头道:“不不不,这种细致活还是你来好些,我还是去干干粗活吧!”
阴十七在中间圆桌旁另一张圆凳上坐下,看着中间还点着的油灯道:
,看台里的所有桌凳我们都是有查看过的,那会并没有任何发现,莫说两个如血般红的赤红大字,就是连半个红点都是没有的,可现在这其中一只圆凳凳面上却多了两个赤红大字,而且在天一亮之后,我记得这油灯是被吹灭了的……”
花自来心里本来就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现在被阴十七这样剖开来一说,他顿时浑身一寒:
“这、这油灯还是我、我吹灭的……”
阴十七没错过花自来浑身上下的些微僵硬,不由浅笑道:
“无论是赤红大字,还是被吹灭的油灯重新点燃,这些都与什么鬼怪无关,不过是有人趁着我们不注意的时候添上的!”
花自来心中正想着什么鬼怪,听到阴十七说出“鬼怪”两字时,心还止不住地微颤了一下,可一听阴十七说“无关”时,他心已稍安,再听到阴十七说“添上”之际,他的心已大定,遂而想起二楼那些晨起后到看台来的客人:
“刚才到看台来的二楼客人足有七、八……”
阴十七肯定道:“七人,连我们、赵有来在内,共十人。”
花自来道:“对!这七个人中少年离得最近,他做手脚的可能性也最高,至于其他人,那会我还真没怎么仔细地注意过……”
说到最后,花自来又有点汗颜了。
阴十七能肯定到看台来的客人人数是七人,他却不能,这会他连这七人当时的表现也给漏掉了,随之一想到若换做展颜与阴十七来这一趟,定然是能发现得更多吧。
也非是花自来自卑,只是他向来勇于承担,更勇于承认。
查案能力不如展颜,他早就认了,至于后到的阴十七,他也渐渐改质疑为佩服,阴十七在查案方面的能力确实比他强,他没什么不好承认的。
花自来复又想到这七人已散了,不是回了客房,便是下楼不知做什么去了,他急道:
“那七人……”
阴十七对花自来摇头道:“不是!”
花自来没反应过来:“什么?”
阴十七道:“那七人皆不是夜里敲我房门引我到二楼,又在天亮后在二楼看台圆凳写上这两个赤红大字的那个人影。”
花自来不明白:“你怎么这么肯定?”
阴十七道:“刚才你在查看赤红大字到底是不是用血写就的时候,我便在看台那七个客人当中走了一圈,仔细地观察了他们一遍,他们不仅手干净,连身上也没半点脂粉的味道,还有神情举止皆表明他们不是那个人影。”
花自来还想再问阴十七凭什么这样肯定的时候,他脑中突然想起阴十七单凭无为一个搁在桌面上的右手食指微抬便能瞧出端倪,继而逼得无为不得不坦白承认与英小姐的熟识关系。
想到这一点,花自来将含在嘴里的质疑声重新吞下肚子里,连楂都没剩。
吞了吞口水之后,花自来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你在我以手试沾那赤红大字是用什么东西写就之前,你就知道了那是用胭脂写就的?”
阴十七点头道:“嗯,那脂粉的味道虽让那个人影特意调到了最淡的味道,但脂粉一融于水处于浓稠状态的时候,它的味道便会四散一些,虽就近的味道更淡了,但它的味道却能飘得更远,于是在走近少年身侧观察少年的同时,我便闻到凳面上那‘阁楼’两字四散出来的味道,实为脂粉的味道。”
花自来听后膛目结舌之余,不由自主地脱口而道:
“那你怎么没说?还由着我去试?”
现在回想起来,花自来感觉那会的自已有点像蠢萌蠢萌的笨蛋一样!
阴十七解释道:“因为那会我想看清楚每一个在看台上,亲眼看着你试那两个字体是由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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