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更是十七八岁这个年纪的大部分学生都正在经历着的高三。
江舸的成绩一直名列前茅,甚至有时候会拿一个状元回家。现在的她只剩下看书做题,以往那些所有的经历,似乎早就是过眼云烟,随风而逝了。
她在微博里写:“还有个位数的几天就要高考了,我现在居然什么感觉都没有。可能是麻木了,可能是习惯了。祝我顺利吧,也祝你们金榜题名,全国各地的兄弟们!”这是她为数不多的一字不提“感情纠葛”的微博了。
“长风与共”在下面回复:“加油,共勉!”
江舸满怀疑惑地问他:“你也是高三学生?”却如同石沉大海,再无人理会。
高考仿佛无形的巨人,在每个人的心底踩出一个个深坑,压力无声无息的将它填满。这巨人一日接一日的靠近了,近得能闻到他的鼻息,灼热而激烈。他在向所有人挑衅,等待一场神与魔的残酷战争。
考场严肃又沉寂,桌面冰冷又坚硬。江舸的心沉静无波。
江舸写完最后一个字放下笔的时候,脑子里浮现出的第一个词语是“自由”。伴随着刺耳的铃声,她眼前幻灯片也似掠过一幕幕场景,有毕业典礼时相拥哭泣的场面,有拍毕业照时端庄而甜蜜的微笑,有各科老师柔和满足的眼神,有邹放,有施诺,有陈鉴清,有洛一筱,有陆延峰,有宋晴,有袁金泓……有所有萍水相逢、在这三年里携手共进的朋友们。
唯独,她忘了顾庭轩。她也没有察觉到自己忘了顾庭轩。
爸妈在守在考场外,满脸欣喜地递来了鲜花。在花香里,她告别了高中时代。
☆、狭路相逢
江舸走自主招生的路,顺利拿下y大的降分资格,加上正常发挥的高考成绩,志得意满地踏进了y大的大门。她觉得这是她高三“艰苦卓绝”半年下来的回报,是老天爷的馈赠。
邹放考得也很好,她报考m大,和y大同在一个城市,不过一个在城东,一个在城西。陆延峰去了政法大学的法学院,远在n市,和江舸终究是天各一方了。宋嘉璇在i市学政治。巧的是陈鉴清和洛一筱都在s市的财经大学,和江舸的城市不远也不近。这一对儿老同桌到底是顺着缘分又被绑在了一起。施诺走得最远,去了帝都学戏文,吃散伙饭的时候江舸忍着泪嘲笑她:“你编的剧本,回头别把演员气死。对了,要是有人敢封你的剧,你就拿出你黑老大的本事来,整不死他们……”施诺一反常态没有回嘴,举起酒杯,一口一口喝干。
宋晴则去了津门的科技大学。听说谭子琳高考超常发挥,不过她到底去了哪儿,江舸不太清楚。至于顾庭轩……既然说好的不关心,那就一直不关心好了,反正这个人现在和她,没有什么关系了。
高三期中那一段时间听说顾庭轩出去培训完毕,回j市了。江舸知道了这事也只是一笑而过,感觉到自己心里那一股有关顾庭轩的心浮气躁一日日消弭于无形,居然还有一点成就感。
不管再怎样依依不舍,该离别的还是要离别。高三毕业之后的暑假,江舸把小学、初中、高中玩得好的同学一个个约了个遍,唤醒或许已生锈或许仍常新的、埋在岁月深处的友情。江舸最舍不得的仍然是她在20班的朋友圈。一路走来,累了痛了都是她们陪她,有心情小助手陈鉴清,有毒舌黑老大施诺,有霸气范儿的邹放,有执着于网球和韩剧的耿直洛一筱……可是现在,旧日不长留,新春终有待。她要离开她们了,此后流的眼泪都没有人看,耍的脾气都没人包容,更不会有人知道她那隐秘的情史……
走罢。
江舸就这样等来了开学。
“师哥师哥,选手们都到了,我安排他们在选手坐区休息了。刚才音响说有问题,孟娜已经去问了。这儿还有需要我帮忙的吗?”江舸手里攥着一沓坐区图和人员名单,抹一抹头上的汗,语速极快地问着文学社的社长柯泓师哥。
柯泓也忙得团团转,看到江舸这么利索心里也是一定,“你去找网编部的人看看幻灯片还有投影什么的拾掇好了吗,一会儿比赛开始你还要负责那边现场嘉宾投票的计票,辛苦你啦!”
江舸一笑:“没事儿!那我去了啊!”
开学两个月以来,江舸没进什么学生会学生处,她只选择自己喜欢的社团加入了,并竞选成为组织机构的成员。毕竟她没什么官瘾,也不想太累,只是想和一些志同道合的人共事。
今天文学社在大报告厅举办了全校范围的诗歌朗诵大赛,这一阵江舸又是写稿子又是布置活动现场,忙得陀螺也似。
“江舸!”有熟人跟她打招呼。
“哎!你也来啦?坐坐坐,观众坐在这一片,小心脚底下的电线。”
“哎嘿阿舸!”同班同学冲她咧开嘴笑。
“呦喂谢谢你捧场!”
从评委席走过来的孟娜看她一眼,摇摇头:“江舸,你认识的人是真够多的。”
江舸嘿嘿笑了,一边朝网编那边跑去一边在头顶冲孟娜招招手,留给她一个纤瘦的背影:“人在江湖,多结识同道中人,这不好办事嘛,是吧。”
江舸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划开屏幕一看,是陆延峰的消息。
【背法理要背疯了,是不是这个专业不适合我?】
江舸百忙之中还给他回了一条:【适合哲学家您的专业只有钓鱼,喝茶,喂狗。别的可都是俗活计。】
陆延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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