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是知道崔瑛脾气的,赶紧笑着叫了声五姑娘,又解释:“我们太太叫我送些东西过来。”
薛成娇顺势指小筐给她看:“你祖母下个月不是要做寿吗?”
崔瑛的脸色才稍稍缓和。
茯苓料想她是有话要跟薛成娇说,便不好多留,告退了出去。
等她出去了,崔瑛主人似的往小塌上坐下去,仰着头看薛成娇:“你打算自己绣个东西送我祖母?”
薛成娇嗯了一声:“做裙子时间太赶了,我想着做条抹额,虽然轻,但好歹是我自己绣的,心意是够了的。”
崔瑛却嗤鼻笑了一声:“你不知道我祖母有专门的绣娘做东西吗?”她说着勾头往筐里看,“你女工好不好啊?”
薛成娇脸色微变,虽然不想跟她计较,但是这话说的也太难听了。
见她勾头看过来,索性挡住了小筐:“老太太什么好东西没见过,我就是做的再难看,老太太也不会嫌弃我。倒是你……”薛成娇啧了一声,“你亲祖母做寿,你要送什么拿的出手的寿礼?”
崔瑛再没心没肺,听她特意咬重了拿的出手这几个字,也反应了过来,连连摆手:“我可不是那个意思。”
薛成娇白了她一眼,也没好气:“你来找我干什么?”
崔瑛理亏在先,也不能计较她语气不善,小嘴一撇:“我母亲说大姑妈下个月初就回来了。”她嗳了一声,“你不知道吧?姑妈家有个堂姐,听说是个很端庄贤淑的,比大姐姐还有过之而无不及,”话说了一半,小脸就又拧巴到了一起,“她要住进来,我母亲才要嫌我太闹呢,我都快烦死了。”
薛成娇倒不吃惊,四房的两个姑奶奶,崔姝成婚的第三年就去世了,连孩子都没留下一个,而崔婉嫁的不算远,按前世来看,每年四房老恭人的生日,她都要提前半个月回家来小住。
如今想来,袁家对这个儿媳妇也算是捧到天上去了,不然能由得她在娘家一住小半个月?
至于崔瑛口中所说的那位堂姐,她是知道的,并且跟她很熟——袁慧真。
她思绪有些乱,就没心思应付崔瑛,草草的敷衍她:“她来也不过住十天半个月,等你祖母做完了寿就回家去了,最多这半个月你老实点儿,不要让四婶有机会说教你不就是了?”
崔瑛哎呀一声:“你不知道,我那个堂姐,行事为人一派和气,跟谁都是笑脸,特别好说话,也特别安静。我听我姐姐说,她能待在屋里一个月不出门做针线,你能吗?”
薛成娇苦笑一声,心说我怎么不知道?
前世袁慧真在崔婉死后,被四房老恭人接到了崔家带在身边养着,老恭人又心疼外孙女,一直养到十八岁才订下亲事。
袁慧真这个人,是出了奇的安静,你要不跟她说话,她能一个人坐一天。
从前表哥还开过玩笑,说小婶婶就不该拉着琅表姐跪佛堂,就该叫袁慧真陪着,放眼崔家这么多女孩儿里,可再没有一个能比她心思澄明,安静的下来的了。
崔瑛自己在那里说了半天,薛成娇却一点反应也没有,她定睛一看,才发现薛成娇又走神了,蹙眉踢了她一脚:“你想什么呢?”
36:今天心情好
薛成娇猛然回神,额了一声失笑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最近府里很热闹。”又故意顿了一嗓子,跟着问,“婉姑妈不是还有个儿子吗?”
崔瑛不疑有他,撇撇嘴白她一眼:“是啊,叫袁文湘,对了,我祖母好像是要把连着我们四房西边的那个跨院收拾出来让姑妈她们住。”
薛成娇咦了一声:“袁文湘也不住外面?”
“他今年才十二,还撑不起门户吧,姑妈肯定也不放心他一个人在外面住下。”崔瑛想了想,一手托腮看着薛成娇,“你怕什么,那个跨院跟我们这里是有小门拦开的,到了夜里锁起来就是了。”
薛成娇可不是怕,她这会儿巴不得袁文湘住进崔家呢。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崔家几个房头的兄弟们她下不了手,如今来了一个袁文湘,正是老天助她。
薛成娇眼中有精光闪过,看的崔瑛一阵心惊,拿指尖戳了戳她额头:“你最近怎么了?我总觉得你不太一样,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
“是吗?”薛成娇心说本来我们也没这么熟悉,却一味的敷衍崔瑛,“我最近烦心事太多了吧,可能没什么精神,有时候还会走神。”
崔瑛哦了一声,蹙眉深思了半天,盯着薛成娇左右打量,可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她又不是个爱钻牛角尖的人,既然看不出不妥,很快也就放弃了。
“差点忘了,”崔瑛一边说,一边比划着从袖口掏出一方手帕递过去,“我母亲让针线房的人绣出来的,湖丝手帕,两条一模一样的,我的是海棠,你的是莲花,喏。”
薛成娇接过来,铺开来看了一眼:“四房的针线房不是专给老太太做东西的吗?”
崔瑛一听,又得意起来:“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针线房里大小绣娘十六人,十二个是专给我祖母做针线的,另有四个是专门给我做的,我祖母特意吩咐的。”
薛成娇听她得意的语气,就知道崔瑜没这个待遇,又不由的咂舌,看来从前她对崔家的认知还是不够多啊,只知道崔瑛受宠,却不知四房老恭人这样把她捧在手心儿里。
她捏着帕子有些为难:“既然是单拨给你的,我收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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