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至了,但这最后的结果却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改变。
一整晚下来,裴穗最大的感受就是腰酸背痛,精神不振,好像身体被掏空了一样,以至于第二天只能拖着残破的躯壳,身残志坚地赶去学校上课。
而她和大姨妈之间也就这样出现了信任危机。
不幸中的万幸是,还好拿笔的那只手不算太抖,两节课下来也不是一无所获,至少想画的已经初具雏形,接下来只需要连点成线就可以了。
“……”等等,这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裴穗在短暂地感到庆幸之后,又陷入了更大的沉思中,想不通自己怎么连“不幸中的万幸”这种鬼话也说得出口。
这段时间社会到底改变了她什么,让她现在对生活的追求都快要低到尘埃里,顺带开出一山坡的狗尾巴草来了。
唉,去他大爷的。
一想到这儿,裴穗又有了小情绪,一边胡乱揉了通自己的头发出气,一边摸出钥匙开寝室门,却不料差点和里面的人迎面撞上。
两人都分别被对方吓得肩膀一缩,往后退了几步。
裴穗率先回过神来,拍了拍胸口压惊,没想到寝室里的人会是景心。
见对方还穿着睡衣,一副急急忙忙的样子,她赶紧捡起滚到地上的画筒,把路让了出来,问道:“厕所又被胖雯给霸占了?”
熊雯这个人的特长之一就是拉屎,生命里的大多时候不是在拉屎,就是在去拉屎的路上,害得她俩经常借用其他寝室的厕所。
看开门的人是裴穗,景心也松了一口气,解释道:“我还以为是宿舍阿姨来检查违规电器了,正准备反锁门呢。”
说完后就往里走去,拿起搁在饮水机桶上的玻璃水杯,继续刚才被打断的动作。
见状,裴穗毫不掩饰自己内心的嘲讽,放声地大笑了几声,把门关上后凑到她的身边,王之蔑视道:“唉,少年,你可长点心吧,连宿舍阿姨的脚步声都分不出来,怎么好意思说自己读过……”
“别怪我没提醒你,开水不长眼啊。”还没等她说完,正在弯腰接水的景心就忽得直起身子,一个转身,作势要把杯子贴在她的脸颊上。
滚滚热气透过杯壁往空气里渗,就算还隔着一定的距离裴穗也能感受到,态度立刻收敛了一些,惹不起只好先躲一躲了。
“对了,你这学期课不是很多吗,怎么还在寝室窝着。”她回到自己的地盘坐好,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后说道,“不谈恋爱也用不着对生活丧失信心吧。”
闻言,刚好从裴穗背后路过的景心停了下来,后退到了她的身边,靠在一旁的柜子上,眼睛带笑地看着她:“这话题可是你自己先提起的啊。”
“什么话题……逃课?”裴穗正托着下巴,没精打采地用肉眼检查着有没有忘拿什么重要的东西,没怎么听懂她在说什么。
“胖雯特意嘱咐我,让我等你一回寝室就给她发个短信,她说她就算逃课也要逃回来。”景心轻晃着端在手上的水杯,慢悠悠地说着,到这儿的时候顿了顿,似乎是给她一些思考的时间,而后才又问道,“我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她的话音刚落,裴穗撑在桌子上的手肘也一滑,脑袋狠狠地磕在了上面,发出一声听着都让人觉得疼的巨响。
“……”窒息。
本来她回寝室就是为了逃避一下残酷的现实,所以看见熊雯没在的时候还高兴了一小下,没想到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最危险的地方。
见她不说话,景心又问道:“没明白?”
裴穗的脑袋还抵着桌面,疼痛感尚未褪下去。
她只觉得天旋地转的,于是索性保持着这个姿势不起来,就像是在低头忏悔似的,说道:“对不起,我不应该在宿舍楼下做出那种玷污我们誓言的事情来,希望组织再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谁在问你这个。”景心知道她这是在模糊重点,于是也不和她绕圈子了,正正经经地问道,“昨晚那个人就是胖雯所说的你的男朋友?”
“应该不是……吧?”
“吧?”景心被她这话弄得哭笑不得,拍了下她的后脑勺,也没怎么逼问,语气还是温温柔柔的,“你连自己的事都不清楚吗,还是不愿意和我们说?”
“当然不是!”裴穗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一听她这样说,不再当缩头乌龟了,立刻抬起了头来,心怀愧疚,觉得自己真是罪孽深重。
其实她不是故意要回答得这么模棱两可,只是几句话的工夫也解释不清楚和贺霆舟的关系,所以只能总结陈词道:“总之你们只要相信,这件事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就好了。”
除去“不好解释”这个客观的原因,裴穗主观上也不愿意过多提起有关于贺霆舟的事,毕竟又不是什么光宗耀祖的事,说出来总有种偷鸡摸狗的羞耻感。
见她不好回答,于是景心又换了方式问道:“那你们是在会所上班的时候认识的?”
“嗯!”这个问题裴穗觉得没有隐瞒的必要,重重地点了点头,希望能弥补一下刚才在花田里犯的错。
说完后,她又一脸奇怪地看着景心,反问道:“不过你不是一向对我们都采取放养政策吗,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个了?胖雯给你下达的任务?”
“你啊,就变着法子说我不够关心你们吧。”景心用手戳了戳裴穗的背,没怎么在意她的问题,又打量了一眼她那几乎被洗劫一空的柜子,“以后就不回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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