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耽搁,时间就晚了,叶君书索性直接去睡觉了。
又过了十来天,南容的病精心细养一段时间,好了七七八八,亲身出来找叶君书。
灰白的头发被打理得一丝不苟,温养后面色红润,脸上也有了神采,整个人看起来起码年轻了二十岁。
他看到叶君书的刹那,直接行了个标准的大礼。
叶君书这段时间眼界开阔了,见识也多了,自然认得这是大户人家里的仆从给主家行的正式礼节。
叶君书一时没猜透南阿麼来找他的用意,就坐在那里没说话,整个人看起来高深莫测。
行完礼后,南阿麼就恭敬道:“不瞒大少爷,老奴是权贵人家里的教养麼麼,因私宅内斗,被当做了替死鬼被发卖出来,老奴以性命担保,绝没做过主动害人性命之事。
大少爷您一看就是做大事的,可毕竟汉子哥儿有别,有些事难免会疏忽。希望大少爷能将几位小公子交付给老奴教养,老奴定不负少爷厚望。”
叶君书心有触动,想不到这个南阿麼观察出这个来了,的确,他对待孩子们基本都是一视同仁,没有分汉子哥儿的区别,在他心里,汉子哥儿都差不多。
但是在这个年代,他这种想法有点离经叛道。
而且他心里着实矛盾,一方面是想让哥儿们不受束缚,活出自己,一方面又怕会遭人嫌弃,将来被人指点,更不好找夫家。
叶君书真是操碎了心,但他又没有经验,不知该怎么教养哥儿。
没想到南阿麼竟然是个教养麼麼,真是刚想瞌睡就送来了枕头。
况且本来他想买人就是想让人帮忙看孩子的,如此更好。
叶君书心中大悦,但是该敲打还是要敲打,他板着脸道:“我不管你以前如何,但你需谨记,如今叶家才是你的主家,我是绝不容许有二心的奴仆在这里,该如何做,你更该清楚。”
南阿麼愈发恭敬道,“是,大少爷,老奴绝不会有二心。”
“今后,你就儿身边吧,其他孩子你也可以管束,但是你也要清楚,我叶家是泥腿子出身的,哥儿们你可以教他们该有的生存之道,但绝不允许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那种,且好高骛远心思多。你懂我的意思吧?”
“老奴明白,大少爷放心。”
总结起来一句话,就是要哥儿们保持农家人的质朴纯善,但又能懂得大户人家的弯弯绕绕,反正不能教坏了。
南阿麼这么多年看的形形色色的人多了,自然知道这些心灵剔透的孩子多么难得,他护着都来不及,哪会舍得破坏?
不知怎的,仿佛是冥冥之中,他总觉得自己和叶家三儿十分投缘,勾起他难得的亲情,让他忍不住想护起来。
单单为这个,他也不会做出不利于叶家的事来。从叶家买下他们祖孙那刻起,他们就是叶家的奴了。
叶君书总算露出个淡笑,“如此,孩子们就劳烦南阿麼多费心了,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南阿麼恭敬行礼,“定不会让大少爷失望。”
第三日是小山去武院报道的日子,叶君书特意请了半天假,亲自将小山和南承和送进去。
学院安排两人住一间宿舍,可以互相关照。
叶君书看了环境,还算可以,便勉力几句,让他们和谐互助,才在小山恋恋不舍的目光下转身离开。
余茂林的远房亲戚也在这里,已经托了他偶尔照看一下小山他们。
而小山年纪不小了,还是个汉子,将来要撑起整个家,叶君书干脆让他在这里磨砺,反正这里是武院,再怎么折腾,也折腾不出什么坏事来,他该独立了。
自此,他们家彻底安定下来。
小山和南承和去了武院,南阿麼在家照看孩子们,他早出晚归,晚上抽个时间和孩子们交流,知道他们白天做的事后,就彻底放开手让南阿麼管教了。
南阿麼颇有几分手段,没几天就将孩子们训得服服帖帖,言行举止上不自觉就优雅许多,没再像以前那样咋咋呼呼的。
心性没什么变化,就精神面貌都不一样了。
叶君书很满意。
果然术业有专攻么!
叶君书花更多的精力投入在学习上,每天痛并快乐着。
雍州学院不仅课程涉猎广,考试也多,不时就来场小考大考。
幸亏更注重理论时政,其他琴棋书画之类的不在科考范围内的只要求懂,不要求精。
经过短短几个月的磨砺,叶君书已经成为只要看到题目就能马上写出一篇优秀文章的人了!不可谓进步不大。
叶君书他们刚到雍州时,还不到八月份,如今刚进入十一月份,只不过气候没有家里那般冷,只是有点转凉,穿秋服即可。
今天刚考完一次大考,恰逢明日就是假日,叶君书和余茂林一伙人约好了参加一个游园会。
第二天辰时刚过,叶君书和余茂林一同出发了。
此次游园会的地点是温毕华的一处私人庄园,据闻有几簇晚菊开得正艳,他们此行的目的是品菊。
古人喜以花喻品性,尤爱菊花之高洁,但是叶君书只要一想到菊花的另一含义,就差点忍不住脸崩。
再三催眠自己菊花没有其他暗喻,才淡定起来。
到达庄园后,同窗们基本来齐,还有十来个其他班的人,可见温毕华的号召力。
同窗们既有同窗之谊,又存在良性竞争,不过有其他班的人在,他们便一致对外。
不同班级之间彼此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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