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
送走杜小贝,张天翼还是呆呆地站在原地。李妙可打趣道:“张老师,还能看得见吗?”
张天翼回过身来,说:“不是这个意思,我在想,既然来了,我们还是去拜访一下慧敏老和尚吧。”
李妙可点点头,说:“这个师傅可不好对付!”
张天翼虎着脸说:“当佛法和现世的法律有碰撞的时候,还得用法律开路!因为我们都是凡夫,既然来到这个世界上,首先要遵守的是法律!没有办法!”
李妙可没有说什么,两个一前一后又走进了北山寺!
对于两个警察的突然来来访,慧敏的脸上没有过多反应,虽然张天翼的脸色没有了往常的平和!
两人坐定,小和尚性空沏茶,慧敏坐在他那个永恒不变的蒲团上,双眼微闭,听着外面的法器声,自由自在,神游天外。
张天翼看了一下李妙可,直接拿出卢更生的相片,递给了坐在蒲团上的慧敏。慧敏将双手举过头顶,然后散开,在空中划了圈收于丹田处,长长舒出一口气,然后接过相片,看了看,问道:“上次你好像给我看过了。”说罢,将相片放在了边上的桌子上,继续微闭双眼,平心静气地开始打坐!
张天翼知道,与其说慧敏和尚在打坐,还不如说是在冷淡他们,他心里有些毛躁,站起来拿着相片,咳嗽一声,说:“大师傅,你认识这个人吗?”
慧敏微微睁开眼睛,说:“施主,你也知道,寺院是对外公开的,常有信徒来来往往,我不可能每个人都记得。”
“师父,请你不要回避我的话,你是认识?还是不认识?”张天翼咄咄逼人地问道。
慧敏师父还是微闭着眼睛不作回答,他看起来真像一个干瘦的木柴。
“大师傅,你是不是默认了?”张天翼围着他转了半圈,继续说:“在去年十月之前,有人看见相片上的人常来寺院,大师傅不可能每次都没有碰见吧?十月之后,此人还不定时的来寺院行走,今年四月之后,师父难道没有觉察到这个人不来了吗?你知道为什么吗?他死了!被人谋害了!”
慧敏还是微闭着眼睛,一点反应都没有!这么重大的事情,听到后能没有丝毫反应,要么这个大和尚真的心静如水了;要么就是他早就知道此事,所以听起来也见怪不怪了!张天翼无法判断慧敏和尚属于哪一类?但从和尚一贯以来对他们的态度来判断,他有一定的抵触情绪!他越有抵触情绪,就越能说明和尚多少熟悉一些卢更生的情况,要不然他不会有这种不合作的态度!
怎么样来撬动他的嘴?或者怎么样来触动他的内心,让他真正配合查案?张天翼没有底,他真想发作,但他知道,保持沉默是和尚的权利!
张天翼离开了僧房,一会儿,李妙可也跟了出去。张天翼将门带上,然后在门缝里看了看慧敏,慧敏活像一尊雕像,仍然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
张天翼拉着李妙可走出了几步,问道:“小李,懂点佛法吗?”
李妙可点点头,说:“就懂那么一点点,但在老和尚面前,我的这点知识肯定是被他不堪一击的。”
张天翼站住了,说:“不管怎么样,要先让他开口。”
“要不等下次再来?今天我看那情形他不会开口。”李妙可有些为难地看着张天翼,说。
“下次也是一样,我敢肯定!”张天翼双手叉腰,看着来来往往的香客,说。
“那好吧!”李妙可爽快的答应了。然后,俩人又嘀咕了一阵,张天翼直往大殿走,而李妙可回到了僧房。
慧敏和尚还是静静地坐着。李妙可也坐在椅子上,看着他。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十五分钟过去了……此时,性空小和尚推门进来,看见李妙可,吃了一惊,随后颤巍巍地看了看师父,转身离开了。
“性空,有什么事?”慧敏开口道。
“哦,师父,没什么事!”性空边说边离开。
“这么慌慌张张地,真的没事?”慧敏的声音像从他肚子里发出的。
“真的没事,前面有位施主让我来看看师父的,说师父正在给一个女弟子讲经,让我也来听听。”性空说完,连忙跑出了僧房,并将大门“呯”地关上。
李妙可知道是张天翼在捣鬼,她心里暗笑,但脸上没有丝毫变化。慧敏师父站了起来,走到门口,将门拉开,然后双手合十说:“女施主,同你一起来的男施主也离开了,你为何还不走?有事吗?”
李妙可只是静静地坐着不理他。慧敏感到奇怪,远远地注视着她,说道:“女施主,我说的话,你没有听见吗?”
李妙可的脸部表情和身体没有一丝反应。慧敏很纳闷,缓步走到她面前,用手在她面前晃了几晃。
李妙可再也憋不住,突然转身大笑起来。
慧敏师父被吓了一跳,往后走了几步,双手合十,道:“女施主,你这是唱的哪出啊?”
李妙可也学着他的样子,双手合十还礼道:“俗话说,来而不往非礼也!”
慧敏摸了摸干瘦的下巴,说:“女施主,你这话怎么讲?老衲怎么有些听不懂哪?”
“大和尚,佛教讲究因果报应,你不理睬我的同事,种下了‘因’,我刚才不理睬你,是你在我身上得到了‘果’。”李妙可边说边双手合十施礼道:“大和尚,罪过啊,罪过!小女子罪过!”
大和尚一时语塞,袖着手,看着她,一副愁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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