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绍林一下子就没有了兴趣,可是车子既然已经买回来了,总还得继续做下去吧,徐绍林每天开车子去拉水果,拉回来后他就跑到茶馆歇凉去了,童小玉一个人守着卖。
做了半个月还是赚不了钱,徐绍林不想再进水果了,童小玉却还想做,她认为应该下乡去卖。
徐绍林拉了一车西瓜回来放在家里,童小玉买了一辆三轮车,把西瓜从货车上搬到三轮车上,她在前面拉,六岁的儿子在后面帮着推,顶着炎炎烈日到处去卖。
农村人本来就比较节约,口渴了家里有的是开水,谁舍得天天买西瓜吃呢?可想而知,不仅西瓜卖不出去,连三轮车钱也赔进去了。
水果生意没法做了,货车和三轮车也成了废品,卖又卖不出去,偶而有人问也把价压得极低,就是卖了也会亏掉老长一截,还是要带一屁股的债,既舍不得卖,留着又没有用,徐绍林的心情自然又坏到了极点。
徐绍林十分怀念在c县县城的那段日子,每天坐茶馆搓麻将,一天三顿下餐馆海吃海喝,又好耍又来钱,那日子过得像神仙般地滋润。
可是,这样的舒心日子太短暂了,还没有享受够就没了,徐绍林越想越窝囊,心情不爽之下又开始喝酒解闷了,一喝酒就犯病,童小玉挨打的日子又来了。
徐绍林总是在晚上徐父和孩子都睡着了后才开始发酒疯,童小玉挨得再怎么惨都不会喊叫,她依然怕被人讥笑。
她在晚上不管流多少血,流多少泪,不管有多少痛,有多少伤,白天,她依然可以笑着面对每一个人,包括徐绍林!
她的不反抗不挣扎不能感动徐绍林分毫,她的软弱和退让也不能使他变得仁慈一点点,相反,他变本加厉,更加凶狠和残暴!
这天,童小玉担粪水灌了一天的菜子,已经连着灌了几天了,她很累,晚上一躺在床上就睡着了,刚睡着不久,徐绍林又发起疯来,忽然抓住她的头发把她从梦中直接拖到了床下!
一阵拳打脚踢后,他还不让她上床睡觉!
她坐在凳子上伏在桌上睡,他一掌把桌子打翻!
她就那样坐在凳子上打瞌睡,他一脚把凳子踢飞了!
她不知道他究竟想做什么,她很累,很困,眼睛睁不起,但是他不让她睡,她就没法睡,她不愿意闹,不想惊动任何人,她站在那里打着瞌睡,刚迷迷糊糊的,徐绍林冲过来甩给她两个巴掌,她又被打醒了!
她只穿了贴身的衣服,冬天的晚上很冷,她想找件衣服穿,又不敢动,就那样默默地忍着,直到听见了徐绍林的鼾声,才轻手轻脚地把衣服拿来穿上。
天快亮了,童小玉忽然想离开,想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晚上没有睡好,白天哪有精神做事,在家里不可能睡,那就走吧!
童小玉就这样很突然地下了决心,悄悄打开门走了。
走到镇上看见有一辆车正要出站,她摸摸包里,万幸,居然有几十块钱,于是上车走了,转了两次车后到了c县。
她对别的地方都不熟,在她看来,只有c县她能找到睡觉的地方。
下了车,童小玉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街上以前有很多熟人,但是这么久没有联系了,她没有把握能不能找到她们,她所认识的人都是帮餐馆的,几天换一个地方,谁知道她们现在在哪里?
她也想过回娘家,但是一想到母亲,她就打消了念头,每次回到娘家,总有她做不完的活,母亲认为她回来就应该帮着做活,白天睡觉?用脚指头想一想都知道母亲会说些什么,会有什么样的脸色。
走了好一阵,不知不觉到了十字路口,她停了下来,拿不定主意应该去找谁,她就站在那儿发呆。
这时有一个人一直站在街的斜对面看着她,看了她很久,不过她完全没有注意,想了好一阵,她转身往右面街道走,这时,她听见有人喊她的名字:“童小玉!”
她回过身张望,看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孔,向她微笑着,她也笑笑,她并没有想起那人是谁,但是不论认不认识,只要她看见别人在对她微笑,她就一定会还以微笑。
那人走了过来,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她笑着说:“我……没有做什么。”
“你男人呢?”他四处张望,“他没有和你一起来?”
“没有,”她停顿了一下,“他忙。”
“你们那件事情后来怎么处理的?”
“哪件?”她摸不着头脑。
“就是你们包的工程,说是修哪里的路,没有结到工钱,被一伙农民工拦到,后来他们又来找你们的麻烦没有?”
童小玉想起来了,他是陆勇刚!
“哦……”她很不好意思,想起那一次不是陆勇刚帮忙,他们还不知道怎么收场呢,她居然把他给忘了!
她红着脸说:“他们没有来了,那一次谢谢你!”
“谢啥哦,你还和我客气?那你们后来拿到工钱没有?”
童小玉摇摇头:“没有,人都找不到了。”
“你们包活的时候该给我说一声,我不相信我陆勇刚说话还有哪个敢不听,他要不把钱拿出来,他娃硬是走不到路!”他气愤愤地。
童小玉说:“原先没想到他会骗人。”
两个人忽然间没有话说了。
过了一会儿,童小玉说:“你在做什么呢?打牌?”
“打啥子牌哦,早没有玩那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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