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领着她又往曲风书斋的方向去。
如此,嬷嬷和那仆妇如何能再追着宁青穹要她去找王子晤“说个清楚”?只好恨恨地暂且放了她走。
宁青穹和谷涵走远了,方才对他笑道:“又要谢谢你了。”
谷涵不以为意地摆摆手,“一句话而已。”
“对了,我给你的那几本书,你若有不明了的地方,尽可来问我,我能把注解默出来,《富民论》我记得十三位大家的注释,还有近些年我爹和他几位同年的杂谈,《阡陌农事汇编》如果你计算了里面的题例,又不确定正确答案,也能来找我,我都做过呢。”
宁青穹说完一抬眼,就见向来不太受外事影响,有些淡淡定定的谷涵面露震惊之色地望着自己。她便闭口不言了。宁青穹的记忆力,别说旁人,有时候连她自己都会感到厌烦。
谁能像她一样,只扫一眼就能记住一样事物细微的差别,还能记上许久?以至于她的母亲,病到不良于行了,也不肯露一丝被病痛折磨的模样来给她看到。怕她记着这些不好的,痛苦的,记上一生一世。
宁青穹已经记着了她父亲尸体的惨状,她不要宁青穹的记忆里,承载着的关于父母的记忆都带上了伤痛的模样。
宁青穹心里约莫是明白的。只是她不能说。她怕说出来,记忆里的气泡也要嘣一声破掉了。
外人是很少有人知道宁青穹的记忆力如此可怕的,若非被舅母逼到绝境,她也不会在瞿天方面前露出些底来,但她也不会告诉瞿天方,我不但会默书,我还能背各种版本的注释。
谷涵若非几次出手相帮,宁青穹也不会轻易告诉他此事。
会默书是一回事,可以推说以前闺中无聊天天就背这个,连各种版本的注释都记得,那又是另一回事了。她将不能再轻易掩饰她的记忆力超乎寻常之事。
至少在谷涵面前,是掩饰不了的了。
谷涵已经收起了自己外露的讶色,郑重地对宁青穹一揖:“确有几处不解,要劳烦姑娘释疑。”
第19章请食奶糖画
“不用这么郑重。”宁青穹侧身避让,摆了摆手,便问谷涵,“你有什么要问的?”
谷涵看了看天色,晚霞已上,天时将晚,就说:“今日不急,宁姑娘还是早些回去的好,免教家人担心。我整理好问题,再来找你统一解答更省时些。”
想起刘志找到谷涵那儿去,宁青穹倒有点不好意思了,她微微笑着点了点头,“也好。”宁青穹转头看了看四周,她不好走原路回去了,谁知道那两名仆妇是不是还等在那里,但这边的路她又不熟悉。
也许是宁青穹面露迟疑之色,让谷涵看出了端倪,他看了看四周的情况,似乎明白了宁青穹的顾虑,对她道:“宁姑娘随我来,我知道一条直达附近食街的小径。”谷涵当先在前头带路,宁青穹就小跑着紧跟两步,走到了他身边,和他一起走。谷涵带她穿过一条狭窄的小径,拐过一排青瓦的屋宇隔路,就到了一条石板铺就的,不甚平整正规的石梯前。这条石梯径斜而下,陡而窄,高且偏,宁青穹只稍稍探身往下一望,就感觉有些眩晕。
谷涵已经走下一步台阶,见宁青穹不但站着没动,还稍稍地往后退了一步,他就回过身来,看了看宁青穹。然后笑着伸出一只手来:“下来,你要是害怕,就拉着我。放心,这条路走起来不会有事的。”
宁青穹犹豫了一下,勉强忍住了自己的眩晕感,往前走了一小步,也没有去牵谷涵的手,她隔着谷涵的衣料抓住了谷涵的胳膊,两只手都用上了。然后才视死如归地往下踏了一步,脚下的石板并不十分牢固,还有点儿前后摇晃摆动,像一叶随波飘摇的竹筏,宁青穹立刻后仰,又不敢动了。
这本是十分胆小的表现了。谷涵却也没有笑话她,只宽她的心:“只要你站稳了,就不会有事。我和同窗贪快经常走这条路,从来没出过事。好了,现在我要往下走了,你抓着我,等我下去了,再跟过来,可以吗?”
宁青穹只是被这石梯吓到,又不是服输的性子,她立刻挺直了腰板说:“我没那么怕,你只管往下走就是,我会跟上的。”
“好。”谷涵微微笑了一下,也不点出宁青穹逞强,转身又往下走了一个台阶,宁青穹调整了一下姿势,抬脚跟了下去。谷涵也没有一直往下走,走一步,停一步,总要等宁青穹也下来了,才不急不缓地又往下走一步。宁青穹亦非全无感觉,心里隐隐有点儿感激,又不太好意思直接说出来。直到他们这一路慢慢地快走到下半段了,宁青穹也不再有眩晕感,她才放开了谷涵的胳膊:“下面我自己走就行了。谢谢你。”
谷涵也不挽留,微微笑着收回了自己一直端着的胳膊:“那行。小心点。”
宁青穹朝他笑笑,就低头走路去了。谷涵看她低着头,目光专注在道路上,下面这段的石板已经不怎么摇晃了,她还是走得摇摇晃晃小心翼翼的,似乎比一般人更难掌握到走这段路的平衡。谷涵心里有点诧异,第一反应是去看宁青穹的脚。她穿着黑色的布鞋,大小与谷涵家隔壁的二丫大致上差不多。时下也并不兴裹脚,圣上前些年甚至把禁止给女人裹脚写进了律法,宁家作为新政的中坚支持者,自然不可能给宁青穹裹什么脚。
那么,也就是说她这走路不易掌握平衡,该是其他方面的问题了。只是看她平时走路,也不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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