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姐,你不怕吗?”
“怕什么?”叶梓瞥了他一眼,继续做她的事,“学考古不敢看白骨,和当医生不敢动刀当警察不敢握枪有什么区别?”
“……”
段谕推门进来时,手里提着三杯咖啡,“有什么进展?”
“还在清理阶段。”陆也几步跑到段谕身边,把手中的笔和本塞给他,“我去买盒烟。”
“喂……”
待他转回身,陆也早没了踪迹,门都没关严。他翻来覆去看了看手中的本,不禁轻笑出声。
“胆子这么小?”
“他们刚开始实习这反映也正常,时间久就习惯了。”叶梓伸了个懒腰,瞥向他手中的杯子,“买的什么?美式?”
“摩卡,卡布奇诺,焦糖,随你选。”段谕靠坐在门口的木桌上,嘴角一勾。
“……我喝咖啡不加糖。”叶梓摘下胶皮手套和口罩,拿出摩卡抬杯小抿了一口,眉心微蹙。
“但我喜欢。”
“恩?”
未等她反应过来,他一把拉过她的手腕,微垂头在她唇上轻掠过,嘴角微勾,“还不错。”
叶梓转回头瞥了眼身后的老祖宗,“你还真是不分场合。”
“他们是过来人,会理解的。”段谕眉峰一挑。
手机铃声打破屋内安静,叶梓掏出手机,“是小艾。怎么这么晚给我打电话……真的假的……这么快?!行行行,我一定去。”
脸上压抑不住的兴奋劲消退了白昼的疲惫,她看向段谕的双眼放光。
“小艾周日订婚宴,一起?”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忙一整天她都忘了他目前还处在困境。牧轩是上流社会的人,订婚宴上少不了有权有势的人……
“我的意思是……”
“好。”段谕笑着耸了耸肩,“只要你不嫌弃我。”
从他嘴里听到“嫌弃”二字,她心头猛地一颤。就仿佛他亲手把自己的尊严丢到地上踩踏,有多疼大概只有她知道。
叶梓放下咖啡,拥住他的腰身,侧脸枕着他滚烫的胸膛,“你别太在意外人的眼光,以后是我们自己过日子。”
她不懂那些人情世故,不懂怎么摆平媒体,面对那些诋毁,她能做的只有微不足道的陪伴。
心头一暖,段谕拥紧她,掌心顺着她的短发轻捋,嘴角隐有笑意。
“说跟我过日子,拿出诚意给我看。”
叶梓一怔,“什么诚意?”
在她看来,把自己给他已经算是最大的诚意。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段谕轻叹一口气,“户口本,身份证。”
身子微僵,她从他怀中抬起头,呆呆地看着他。灯光落在他金棕色的刘海,落下一片阴影,却遮不住双眼明亮。
“你当真的?”
段谕点了点头,轻撩去她眼前的碎发,“如果我们二十五六,再多玩几年也无妨。但是现在——还是把肉吃进肚子里安全,免得别人惦记。”
怎么感觉他话里有话?
叶梓干咳两声,低垂着眸,“其实,大学的时候,我算是有过一个追求者……”
走廊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渐行渐近。
陆也一把推开门,“学姐,不好了……”
叶梓立马从段谕怀中挣脱开来,不自在地撩了下头发,“怎么了?”
“墓——”陆也吞了下口水,“被盗了。”
昏黄的白炽灯照出一小片光明,几个挖土工人七倒八歪地倒在路边。
“怎么回事?他们怎么都晕了?”叶梓眉心不自觉蹙起,随后目光四下看了看,就看到不远处有一个直径二十左右公分的洞。
“一,二……”段谕数了数,眸光微敛,“缺一个人。”
“是王叔,是他打电话跟我说工地闹鬼,让我过去看看,我一来就看到盗洞了。”陆也烦躁地挠了挠头发。
叶梓蹲下,手指在其中一个工人鼻尖试了试,又扒开他的眼皮,手电筒的光亮照着看,“应该是mí_yào,但不知道用量,也子,叫120。”
说罢,她几步走到盗洞前,用手指量了量,又四下观察了片刻,眉心不自觉蹙紧。
段谕盯着那圆洞看了半晌,“会不会是王……”
“不是。工地昨天下午才挖出的墓,昨晚台风,即便有人有心也无法探究。今天一整天工地都有人,晚上陆也离开工地不过半个小时,他们下药迷晕工人也需要时间,但即便如此,他们依然挖到了耳室,这不是一个工人能做到的。”叶梓探进手去,眉心蹙紧,“盗洞距四处墓壁都很远,他们的手法甚至比我们还要精。”
段谕双眼微眯,“高科技盗墓?”
叶梓起身掸了掸手上的灰土,目光有些空洞,“倒是听说国外有一伙人盗墓很有手段,手头全是最先进的盗墓仪器,希望不是他们。”
“别怕。”段谕拥紧她的肩膀。
“我不怕。”叶梓摇了摇头,“只是听说他们很猖狂,凡是动手,必盗走墓中最珍贵的文物才肯罢休,而且不择手段。今天时间太短,量他们再有手段也不可能盗全,之后必然会再来。但现在他们已经把闹鬼的事推上顶峰,以后恐怕更没人肯为我们干活。到时候人少墓多,时间拖得越久,他们就越有机会,对我们越不利。”
灯光昏黄自头顶落下,睫毛遮住眼下一片光明,他看不清她眼中神情。只知道她身子微微发抖,双唇微张一字一顿说着。
“我担心自己守不住。”
☆、r-48
电脑屏幕微弱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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