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杏知道他的焦苦,就安慰道,娃儿嘛,都有走错路做错事的时候,咱小时不也整天疯野闯祸的嘛,等大些了,也就收拢了野性子了,你甭焦苦哦,注意着点儿自己的身子骨要紧。
他叫国庆快去把已回到自家的凤儿喊來,问问去镇里都打探來了啥情况。
凤儿因为中午发狂喝多了酒,支撑不住了,才跑回自家床上休息的,听到国庆的叫声,她硬撑着酸软的身子赶过來,她带回來的坏消息,越发让酸枣焦苦不堪。
凤儿说,她跟人民径直去了派出所,晚生被拷在院内一棵杨树上,林所长说,晚生跟一伙年轻崽子结成了一个小团伙,专意做些偷鸡摸狗的事,这两年,山外那些个失盗案件,十有都是他们干的,前两天,被杨贤德训红了眼的林所长就四下里布控蹲坑,总算逮着了两个,这俩崽子经不住派出所的熬鹰审讯,就把其余的崽子都招了出來,其中就有晚生,凤儿还想跟林所长套套近乎,宽大处理了晚生,叫林所长狠狠地一顿训斥,想是林所长被镇领导逼急了,要不,是不会有那么大狠劲儿的,看來,晚生做下的案子不少,虽是鸡毛蒜皮的事情多,但累计起來,恐怕罪过也不会小了,特别是冬至饭馆里失盗的彩电和录放机,属于大宗物品,还是晚生踩的点儿,亲自带着四、五个人下的手,听林所长的意思,恐怕晚生过年是回不來了。
酸枣闻听,早已憋不住哽咽出声來,老泪合着鼻涕,一齐糊满了瘦削苍老的面颊,他长叹着气,哽咽道,我老觉着晚生不得劲儿,还寻思着,是我和他娘把他娇惯狠了,听不得大人的话,过些日子收拢了性子,也就慢慢好哩,他娘见天儿替他求主赎罪的,咋就沒能把他拉回正道上呐,今儿,他娘都在主前跪了一整天了,饭也不吃,茶也不进的,嘴里都叨咕出了白沫子,谁成想,他会作出这么大的祸事來呢?这叫我可咋活哟,他娘要是知晓了,还不得魔怔了呀。
酸杏依旧安慰道,你别太焦心了,事情不是还沒个最终了局嘛,等明儿,我再豁着往日为下的老脸不要,去派出所里打探打探,找林所长讲讲情,毕竟都是老相识了,只要有一线希望,咱就朝好处使劲儿,话又说回來,这晚生就跟野驴驹子似的,趁着还沒作出大业來,叫公安的人替咱治治,也不见得是坏事,兴许经了这场灾,娃崽儿就回过神儿來了,从此变好了呢?
酸杏女人也随道,是哦,是哦,咱晚生自小就根苗正,多招人喜欢呀,长树的时辰,鼓出个胞儿、叉儿的,收拾收拾,也就直哩,甭太担惊哦,回去也跟他婶宽慰宽慰,饭该吃还是得吃,水该喝还是得喝,要是再把自己熬倒了,替不得娃崽儿不讲,罪还是得自己受呐。
酸枣连声道,哎,哎,我听你的呢?这就回去劝说她去,上坟的时辰,跟我言语一声,我也一块过去,虽是叫晚生闹得沒脸见人了,可这老祖的坟还是要上的,也好在爹娘坟前叨咕叨咕,叫老人家也保佑着晚生早点儿平安地回家來。
说罢,酸枣起身回去了,劳动拎着送他的东西,一直把他送到了大门口外,他还说,上坟的时辰,我去喊你,等上过了坟,我也劝说婶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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