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挡在外,唯有绝佳的夏日景象留下。
轻巧的音符源源不断从谢楠的指尖下流出,明明身后是明媚夏阳,曲调却在林婧心上笼罩了一层清辉月色。他那双修长的手起伏移动,好似在接取天空泻下的万千繁星。
蔡芷心早已多次见过他摆弄乐器,很是不屑。在她眼里,谢楠不过是借这点皮毛展示自我博取好感,并非真心热爱音乐。他只是享受被人追捧的感觉。当下有周丞飞在旁,联想到前不久琴房里的经历,更是对比明显。
如蔡芷心所想,谢楠确实不曾用心。在内行人周丞飞听来弹得相当业余,甚至有点一言难尽。
只有林婧不是这样认为。她欣赏音乐的角度不是从理性入手,而是情难自禁地将其与感性相连。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已然被谢楠夺取吸引力。这种爱慕浮躁又俗夸,建立在阶级与新鲜感之上,却也是凡心萌动的证据。
尤其当自己真正的男友就坐在茶桌对面,躁动油然而生。越不能触碰的越克制不住,犹如窃取巫婆的糖果,明知有危险的可能,还是想跨过禁区感受隐隐作乐的愉悦。
她一边与蔡芷心轻声交谈,一边暗暗地侧过身子调整角度,掩藏自己眼里的渴望。
赶在换回身体之前,她想牢牢记住关于谢楠的一切,用以打发往后和周丞飞相伴的无趣时光。
甚至期待本次灵魂互换的时间越长越好。
对我而言,自是没有这般自私的念头。可是鲜少安分坐在钢琴前演奏的凌绪,就像林婧心中的谢楠一样,也是拥有我所有注意力的对象。
凌绪的弹奏真的相当一般。本就只会一些皮毛,这曲子又是多年不练,手生得很。光是他弹琴的戏份,就反复了好多次,当演员对话的桥段完成后才又继续这段拍摄。可这并不影响我的心情,反而十分享受静坐欣赏。
他会《lune》,纯粹是因为当初我演《芭蕾舞姿》迷上了德彪西,自己不乐意学琴于是让他弹琴过瘾。原本放假回国玩乐的他,愣是在我的教唆下放弃娱乐活动,紧赶慢赶把谱子学了个大概。
学成那天,他跃跃欲试地在自家琴房给我开了个私人演奏会。有模有样地坐在琴凳上,重复多遍才顺利完整弹奏。好好的一首曲子,被他弹得断断续续,可他本人不在意,我也不计较。
就像高中看乐队演出,他不入流的表演总能让我心尖颤动。仿佛炎夏打开的冰镇汽水,气泡与冰块在玻璃杯中碰撞贴合,每喝一口都感觉悸动在翻涌。
于是,我端坐着专心看他摆弄琴键,脑海里尽是快意往事。一不小心笑出了声,当场破功。
这一笑场,愣是打断了琴渣凌绪险些成功的演奏。
“啊,抱歉……”我抿了抿嘴,试图把笑容压下去,对工作人员点头致歉。
在休息区等待的吴子琪一下窜到我面前,连声抱怨:“你说你早不笑,晚不笑,偏偏这时候笑场。我都听够凌绪那吊死鬼一样的琴声了,快点放我们家evan上场啊!”
她昨晚突然探班,给了江易文一个大大的惊喜。许是俩人情感交流甚好,今天江易文拍戏很在状态,光是演技就碾压凌绪不止一星半点,更别说弹琴。简直一个大师级别,一个儿歌精选。
我还没说话,江易文先帮忙开脱了:“我也就是随便弹弹,反正最后都要重新剪辑,可能还会找人重录。”
“哎,你就是太谦虚了,跟戏里周丞飞的性子一样!”吴子琪一屁股在我身边坐下,拉着江易文的双手含情脉脉地说,“宝宝,要你忍受某人的业余表演真是太为难了,等收工了一定要补补身子!”
我仿佛听见了赛车发动的声音,连忙阻止她踩油门:“严肃点!话说你这样飞来飞去就不怕被人拍么,江易文现在可还是有激进粉丝的啊。”
尤其昨天疑似被跟车,着实给我添了不小的后遗症。不知道江易文有没有告诉她,但还是得有所防范。
吴子琪听罢没有接话,看向江易文的眼神略带顾虑。
后者拍拍她的手,笑容尽带温柔,“没事的。大不了就公开,总要面对的。”
看他们本人这样冷静,我也不再多作提醒。随意张望,恰好对上陈靖言思索的目光。见到我,他怔了怔,随后淡定地移开视线,走去边上和温先生说话。
大概他和我一样,也还在担心昨晚的事情。
“昨晚休息得好么?”沈余安凑近,问道,“没有胡思乱想吧?”
我一愣,脑中忽然蹦出半夜惊醒前梦里唐遇怨恨的眼神,用力摇头试图把返上心头的后怕拭去。
“睡得挺好,谢谢关心。”我牵起嘴角,试探着问,“那个,陈叔叔后来有跟你说什么吗?”
沈余安微眯双眼,也淡笑起来,“没有。如果有什么消息,他一定会立刻告诉你。你要相信他。”
自代言事件后,她再没掩藏自己对陈靖言的力挺。或许是近来关系交好的原因,我对她产生了信任,莫名对她的话深信不疑。听她语气这般坚定,我下意识点头回应。
“喂,陈幸。”吴子琪堪堪结束和江易文的深情对视,瞬间换回恶狠狠的态度拍了我一下,“这周日你给我认真点,别让我们家evan太累啊,他又要拍戏又要忙专辑很辛苦的。”
她如今愈发见色忘义,忘得非常彻底,恨不得把江易文捧在手心里呵护。
我瘪瘪嘴,连连应承,举手发誓不给她男人添麻烦。
江易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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