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心里的不爽,嘴上说着:“这怎么好意思呢!”便伸手把田妙华放在桌上的十两银子揣进了袖袋里。
银子既已经给了,田妙华便送客道:“虽说姑母远道而来,但夫君外出,家里只有我一个人实在忙碌得很,没有时间招待姑母还请见谅。”
程氏也呵呵赔笑道:“是呢,你们做大事的人总是比较忙的,姑母就不耽误你们了,这就走了啊。”
田妙华让大鹏送了程氏出门,玲珑忍不住道:“这个姑夫人太让人不舒服了!夫人干嘛要给她银子啊,还十两呢!说好李大哥给我的聘礼才五两……”
田妙华眼中带笑地看了她一眼,“那我跟李重山多要点?”
“不要!”玲珑一口否决生怕田妙华多要似的——当地定亲给聘礼通常来说少的七八两,多的十一二两,只给五两银子算是底线了,说出去是有些不太体面的。但这个聘金是田妙华按照李重山家里的现状提出的,就这他还得多攒些日子才能来提亲。若是再多要些,玲珑岂不是要等更久才能嫁。
田妙华笑看着她那急着嫁出去的样子,跟她打趣完了才道:“你放心吧,这十两银子不是白给的。你们这姑夫人不是个省心的,若是连这十两都不给,怕是日后撕破脸会败坏你们将军的名声。今日给了,日后就算闹到宗族里,我们也是有理的。”
所以这十两虽是给了程氏,却是用来买程驰的名声。
玲珑作为沈将军府的家生奴婢虽然对民间的宗族了解的不多,但想想沈家的宗祠,也算是同意了田妙华的说法。
“玲珑,你告诉云岩去小程庄打听一下这个姑母的情况,再让大鹏找人捎封书信给程驰,问问他这个姑母认是不认。”
程驰走时就留了书信来往的方法,只是田妙华觉得没有无事寄信问候的必要,一直也没用上。不知这书信要几日才能交到程驰手上,不过云岩那边倒是很快就有了消息。
程氏确实是程驰的姑姑这倒是无误,他的爷爷只有一儿一女,自程驰的爹去了边关之后程驰就由爷爷抚养,而姑姑嫁在本村,两家人似乎没有什么来往但也没听说有过矛盾。
只是在程驰也从军的若干年后,独居的爷爷身体开始抱恙,姑姑便带着夫婿住回娘家照看老人,也自然的接管了程驰爷爷家的房子和田地,在老人家过世之后他们也一直居住在那里至今。
光只是这么听着打听来的消息似乎没有什么问题,一切都挺顺理成章。
姑姑作为外嫁女跟娘家的关系不亲近这一点于情虽然淡薄了些,但从风俗上来讲也不能挑剔。不管怎么说在程驰的爷爷生病之后,她这个外嫁女能够回娘家伺候倒也算尽孝了。
不过从另一方面来说她分文不花就有房住有田种,他们夫妻也捡了大便宜。
虽然按理说这房子和田地是轮不到外嫁女来继承的,都应该属于程驰。不过程驰回乡之后皇帝又赐了新的房产和田地,老宅那么偏僻的位置他没有回去收回也不奇怪。
一切从表面上看都没有任何问题,那程驰为什么从来都不提起这位姑姑也不回老宅,而这姑姑却偏偏挑在程驰不在家的时候才来登门?
田妙华这般心思细密的人是不会错过防患已经可以预见的麻烦的,她吩咐云岩道:“你备上几份厚一点的年礼,以程驰的名义送去给小程庄的族长和他的旁系长辈。”
程驰的姑姑有一句话说的倒是没错,程驰在军中待太多年了,人情世故他真是一点都没上心,还得让她这个名义上的媳妇来替他操心。她觉得光是让程驰管吃管住都有点太便宜他了,得收他点报酬才对得起自己费的这么多心思。
日子倒也安安稳稳地过了几天,作坊也终于放假了。
初雪忙里忙外了好几天,采购了大量的年货分发给女工们,让这些勤恳的女工能开心地过个好年。年货里除了腊肉和鱼还有每人一套新衣服,算不上很好的料子,但在庄户人家也足够她们回去炫耀一下。
可以说凭着她们在作坊的月钱,年底赏钱和这些年货,哪一个女工的婆家或未来的婆家都得高看她们一眼。
——在这些方面田妙华从不亏待给自己做事的人,只要对方认认真真勤勤恳恳别给她闹幺蛾子。
程家这边随着年关将近倒是安静了不少,小全回家之后,大鹏也告假回家乡去了。
他虽是家奴的身份,十二三岁的时候家里穷得实在过不下去,他自愿跟着牙行的人走,换来一家人活下去的口粮。因为他太老实不懂得讨好,辗转换过两三个主子,直到跟随程驰之后才安定下来。
程驰对下人自来宽容,当做家人一般相处,以往到了过年的时候都让大鹏回家去跟亲人团聚,田妙华也不想改变这一点。
加上水榭调过来的人大多都被她遣回去休息,家里头一下子冷清了不少。除了玲珑,就只有初雪和初夏两人轮流在家里帮忙了。
“姑娘,这是送回您娘家的年礼,您看看还缺点什么?”
田妙华稍稍扫了一眼初雪拿来的礼单,她现在手头银子足得很,礼品足足备了两马车。
“挺好,就这样送过去吧。”
“那姑娘您今年不回娘家过年吗?”初雪想着反正姑爷不在,姑娘又不是那么守规矩的人,就顺便问了一句以防送年货的时候姑娘娘家问起来。
田妙华这时候却又出奇地守规矩起来,“我一个出嫁的闺女,回娘家过什么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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