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为什么杨晓童赖床盯着她看、等她苏醒的习惯,会被记成是王睿安?为什么共游欧洲的经历,杨晓童的身影在记忆中被改写成了王睿安?为什么死于四十七刀的白十三,在她的脑海中,变成被杨晓童推了一下,磕破头死的?
张莞尔望着暴怒的王睿安,颤抖地问:“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
☆、第10章
(十)
“我对你做了什么?你怎么不问问,你对我做了什么?你知不知道,既想见到一个人、又不想见一个人,是什么感受?你知不知道,被自己爱的人,当作另外一个人,是什么感受?”王睿安怒极反笑,掐着张莞尔的下巴,一字一顿地说:“从一开始,我就不该带你去做催眠治疗。不!这不是我要的生活。”
张莞尔后知后觉,当年王睿安带她去做的“创伤后心理咨询”,竟是“催眠疗法”,改写了她记忆的许多重要环节。
她还愣着,只听一声重重的门响,想来,王睿安是出门去了。
张莞尔的双手被拷在床上,她左挣右挣,也不见效果。手机早在被王睿安拖进家门时,丢在了客厅地板,要求救是也不能了。
张莞尔认命地领悟到,软禁的下一步,是确凿的囚禁。
王睿安是在翌日清晨回家的。
他看起来平静了许多,甚至泡了麦片粥、烤了吐司,端到张莞尔面前。他温柔地说:“莞尔,饿了吧,来,我喂你吃。”
张莞尔偏过头,不理他。
王睿安也不恼,“不饿的话,就直接吃药吧。”
他拿出一盒药,富马酸喹硫平。
王睿安取出两粒,要往张莞尔嘴里送。张莞尔咬紧了牙关,他去掰张莞尔的下巴,张莞尔抵不过,药片被塞了进去,王睿安拿温水向张莞尔喉咙里灌,眼泪也呛出来了。
喂她吃完药,王睿安将房门反锁,不理她了。
张莞尔觉得头晕极了。慢慢地,竟昏睡过去。
华夏影业的员工近日十分奇怪,平日的工作狂ceo王睿安导演,已经连续两个月,没有在公司露面了。特别紧要的工作,也要特助送到家中处理;谢绝一切来客,必要会议、会晤,都要视频形式。大家都憋足了干劲儿,怕这是暴风雨前的平静。只怕王总蛰伏在哪个角落,微服考察谁在偷懒摸鱼。
事实上,当事人王睿安才没时间搞无聊的微服私访。他在家享尽天伦都来不及。
张莞尔这些天乖极了。每天早晨醒来,等王睿安喂她吃饭,就陪他一起看电影。中午吃过饭,王睿安在书房处理工作,她就枕着王睿安的腿,在沙发上午睡。晚饭后,王睿安会帮她洗澡。之后,她会乖乖地让他抱着入睡。
王睿安看着正好的阳光,觉得人生,夫复何求呢?
他端着煮好的粥,来到卧室,张莞尔还睡着。
他坐到床的左侧,将粥放在床头柜上,轻轻推了推她,说:“醒醒啦,小懒猫。”
张莞尔慢慢睁开圆圆的大眼睛,还迷糊着呢,脸上不言而喻的倦怠,满是不情愿。逗得王睿安不禁莞尔,扶着她慢慢地靠床坐起来。
王睿安端起粥,咬起一勺,递过去,张莞尔乖乖地凑过来。
喂完整碗粥,王睿安又拿来一杯水、两片药,说:“莞尔,吃药了。”
张莞尔皱着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往后躲,显然是不愿意了。
王睿安装作生气的样子:“你不听王大哥的话了吗?不吃药,病怎么会好?你想让王大哥担心吗?”
张莞尔忙摇头,还抽抽搭搭的,仍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由王睿安喂着吃了药。
王睿安轻轻抚摸张莞尔的头发,说:“真乖。”
阳光透过窗子,照在张莞尔白皙的皮肤上,幼细的汗毛都看得一清二楚,暖融融的,王睿安情不自禁地吻了张莞尔的脸颊,逗得她咯咯笑。
带着成叠的文件到王府拜访时,王睿安和张莞尔正在看奥黛丽赫本主演的《fu》。
王睿安只打开三十公分的门缝,接过文件,就不耐烦地打发回去。
这时,张莞尔追到门厅来了。她穿着一件宽松的婴儿粉色长睡裙,赤着脚站在地板上,双手被银色的手铐束缚在身前。她忽闪着大眼睛,曾经的灵动,现在只能用呆滞来形容。
张莞尔对着王睿安的背影,痴痴地问:“王大哥,你在干什么?这个姐姐是谁?”
惊地合不拢嘴,王睿安回过头,对张莞尔说:“莞尔乖,去沙发坐,王大哥处理下公事,一会儿就去陪你。”
张莞尔开心地说:“嗯。”离开的身影,几乎可以用蹦蹦跳跳来形容。
王睿安回过头,冷着一张脸,俯视着:“不要乱说话,否则我会教你知道,什么是后果。”
一句话也不敢说,在王睿安的高大身躯投下的阴影中缩了缩肩膀,慎重地点了头。
下午,张莞尔枕在王睿安的腿上,忽然伸出一只手去摸他的脸。被手铐连带着,另一只手也带了起来。这么一蹭一硌,她吃痛地皱着脸吸气,手上的动作也停了,眼泪滚下来。
王睿安慌了:“哪里痛了,给王大哥看看。”
张莞尔抽抽搭搭,委屈地说:“王大哥好坏,为什么要给我带这个?”
她举起被铐住的双手,白皙的手腕上有两道触目惊心的勒痕。
王睿安也心疼,犹疑着问:“王大哥帮你松开,莞尔,你能保证乖乖地、不乱跑?你若是走丢了,王大哥要担心的。“
张莞尔一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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