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软床上,自己伸手去解外袍:“好好好,云珠,别急,爷这就躺着,这就躺着……”
云珠的小手却已经先一步伸了过来,让他不要乱动,她蹲在他的身前,一点一点帮他解开腰带,脱了外袍,跟一个小丫鬟似的,把他伺候的面面俱到。
陆玥泽躺着软床上,抓着她的小手,笑道:“你这是跟着平喜学的?手法进步挺快的。”
他可是记得,她刚开始可是什么都不会的。
云珠坐在床边,眼睛一直盯着陆玥泽,忽然就一弯身,直接趴在了他的身上,小脑袋闷在他的怀里,不哭却也不动,就那样的趴着。
陆玥泽长叹了一声,知道这一次是把她吓坏了,他轻抚她的背,放柔了声音,哄她说:“云珠,不怕,有人给爷算过命的,你家爷是能活到耄耋之年的,绝对不会死在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手里的。”
云珠缓缓地把头抬起来,陆玥泽双手捧住她的脸颊,想要起身去亲她的额头,云珠却先他一步起身,俯身低头,亲吻着他的唇……
缠绵火热,抵死绝望……
陆玥泽感受着她的唇,手掌不自觉地离开了她的脸颊,把她整个人揽进怀里,轻轻地拍着她。他的小姑娘,这一次是真的被吓坏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刘长德前来禀报审问红牡丹的结果。陆玥泽怕云珠不安,索性也不从软床上起来,直接就叫了刘长德上马车回话。
云珠想要坐到一边去,把软床边缘的位置让出来,陆玥泽却拉了她的手,与她摇头,“你在这里呆着就好,刘长德也是跟在爷身边的老人了,算不得外人。”
云珠翕了翕唇,乖巧地点了头。
刘长德上来之后,先是朝着软床上躺着的陆玥泽行了礼,又朝着云珠问了安。他见陆玥泽躺着,心中纳闷不解,难道陆爷这次伤得很重,怎么还躺在了床上?可是他明明记得,陆爷不过就是脖颈处擦伤,似乎并不严重?
他仔细观察着陆玥泽,见他脸色红润,气血饱满,似乎并没有什么大恙。他有些不放心,打定主意,等下让商队里临时请来的那位大夫,过来给陆玥泽看一看病。
陆玥泽正等着他回话,见他半天不开口,便问:“红牡丹什么都没交代吗?”
刘长德愁眉苦脸地叹气:“回爷的话,红牡丹是个嘴硬的,什么法子都试了,他就是一句话也不肯说。”
刘长德一心想要从红牡丹手里问出刘长水的下落,尤其是见红牡丹这模样,他们家刘长水估计是凶多吉少了,他这口恶气憋在胸口,怎么可能对红牡丹手下留情?可是,那个红牡丹骨头倒是硬,就算是受不住折磨晕了过去,也一个字不说,甚至还一个劲儿地在笑,好似根本就不在意,让人恨得牙直痒痒。
“倒是个骨头硬的。”
刘长德低着头,没有继续说话,就等着陆玥泽吩咐。
陆玥泽沉吟片刻道:“他身手不凡,一定要把人看住了。眼看我们就要到桓晃的王家,到时候跟王家借一个地牢,爷亲自去审他。”
其实,陆玥泽现在就想去审审这个红牡丹,想要弄明白他和云珠之间究竟有什么联系,尤其是之前还有金丝笼雀,如今还有华狼匕首,但是看着云珠一脸对他担心的模样,他不不敢在伤还没好的情况下乱跑,免得又要惹得云珠伤心。
刘长德似乎有话要说,但是因为云珠在,又不好说出口。陆玥泽看了出来,一向敏感的云珠也看了出来。
她忽然把手从陆玥泽的大掌里抽丨出来,起身要下马车。陆玥泽出声喊她:“云珠!”
云珠回头,大眼睛忽闪忽闪,陆玥泽顿了顿说:“天色要黑了,你不要乱走,去看看平喜她们吧!”
云珠是主子,平喜是仆人,陆玥泽说这话有些不妥,但商队里,一共就这么几个姑娘,他还真不放心云珠去别的地方。
云珠朝着他笑了笑,点了头,转身下了马车。
陆玥泽皱眉,看向刘长德,道:“你有什么话,不能当着夫人面说的?”
刘长德额头冒汗,他可是知道陆德福的前车之鉴的,所以斟酌了半晌才说:“爷,夫人武功路数和红牡丹的武功路数是如出一辙,这一点是千真万确的,既然红牡丹不说,不知道可否从夫人这边入手?”
陆玥泽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是整个人已经从软床上坐了起来。他看向刘长德,摇头说:“夫人这边,你不用管,你只要盯着红牡丹就行。”他顿了顿,又说:“就算是夫人真的知道什么,爷希望是有一天她能主动告诉爷,而不是……要用手段去逼问她。”
刘长德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急忙表态:“长德一定按照爷的吩咐办事,请爷放心。”
他不是陆德福,就算是有一千个一万个好奇,他也不会违背陆爷的意。陆爷不让做的,他不会去做的。
陆玥泽侧着头,小桌上昏黄的灯光打了过来,忽明忽暗,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刘长德却能感觉到陆玥泽的脸色并不好。
想到刚刚要给陆玥泽请大夫的想法,他便直接说了,“陆爷,这个大夫,是商队兄弟给德福请大夫时一起带过来的,毕竟商队里现在就一个药嬷嬷,一些男人的病她也不好看。上次的毒蜂一事和麒麟木一事,这位大夫都参与了,医术不错,不然叫他来给爷您看看?”
陆玥泽下意识地想要去摸自己脖颈间的伤口,指尖刚刚过去,就摸到了一手冰凉滑腻的药膏。他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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