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贸然答应。
泽迟半响后才说:“父亲平日对堂哥夸赞有加,时常说你是文武双全的人,我便想,你若能加入我,我们便能在前两场便比过那厮。堂哥不方便的话,就当泽迟没说过吧。”
稷祥默默打量泽迟,越看越觉得这个孩子人小鬼大,心机深不可测,虽然第一次见面,但他一点也不怵他这个太子堂哥,而且话语之间,连捧带夸,说得也都在理。而且泽迟似乎也知道他并不喜欢左氏与易氏。
稷祥会心一笑,和这样的人相处才有意思,左世龙与易居安那等倚老卖老的奸臣,他厌恶之至。
“好,我便答应你。”
终归还是年纪小,他刚答应,泽迟的脸上便泛起了小孩特有的纯真笑容,不过很快又收敛了回去。
“谢堂哥,那泽迟先走了,明日再见。”
稷祥点头。
送走他后,稷祥便也进了后厅。
只见太傅奋笔疾书,若依则在一盘磨墨,顺便瞧一瞧太傅在写什么。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许久不曾经历过这等好玩之事了。”太傅呵呵直笑,“你快来看看我刚拟定的文试细则。”
稷祥轻笑太傅的老顽童本性。
“太傅,我已答应泽迟加入他的队伍,为避免泄密,我便不看题了。只是辛苦你,文试武试的题目都要你负责了。”
太傅迟疑了一下,立刻又笑呵呵的,“好!这对手实力强劲,比赛才能好看。加入得好。”
稷祥向若依招手:“你也不要看了。”
若依愣住了,声音带着一点小委屈:“我不会泄密的。”
稷祥脸上是光风霁月一般的笑:“谁说你会泄密了?避嫌而已。”
“好吧……”若依不舍,临走前还又瞧了几眼太傅写的字。
太阳已经开始慢慢落山了,阳光是金灿灿的,把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若依提了要回储秀宫,但是稷祥却没有同意。
他淡淡地说:“陪我到前面走走。”
再往前走,是一片小树林,因为国子学堂要求清静,树林里一般都是人迹罕至的。
葱翠的树木和枝叶挡住阳光,一入到林子里,迎面而来的就是一股阴凉。
稷祥仍觉得不够幽静,继续往深处去。
直到四处听不到一丁点儿的声音,只有参天的树做为陪伴,稷祥才停下来。稷祥心里明知道这样做不对,但是他情难自已,他做不到放弃这个独处的机会,就这么让她离去。
即便只是安静地看看她,也好。
她一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双手绞在身前,仿佛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
兴许是发现了他靠近的身影,若依有些茫然地抬起了头。
稷祥便看见了被她咬得通红的双唇。
殷红的唇瓣点缀在柔白的小脸上,盈盈水光的眸子看着他,稷祥以为这便是他看过最美的画卷。
稷祥执子之手,轻轻地包裹在手心揉捏,只觉得入手滑腻,软弱无骨,他感觉心都要在这一刻的柔情里融化掉了。
他清了清嗓子,说道:“你可肯跟了我?”
话一说,他自己都惊讶了,在此之前理智思考的结果,都喂了狗一般不见了。但他一点也不后悔,这无疑是他最诚挚的内心想法。
☆、第六章比试细则
稷祥渴望她能给出肯定的回答,他甚至遐想她能献上看起来柔嫩的双唇。
但是她却如受惊的小兽一般,迅速抽回了手,跪地不起,声音是无情的冷漠:“太子殿下,望您谨言慎行,奴婢奴才一个,不值得你挂心,还请您收回刚才的话。让奴才安心啊。”
稷祥愠怒,为什么连他喜欢的人都要告诉他,他的言行不当?
“你先起来。”他冷冷的说。
若依起是起来了,但是却退后了好几步。
稷祥看了生气,甩手转身不再正对着她:“难道你对我,没有一丝情意?那为何每次都那般深情的望着我?而且还次次都偷看我。”
稷祥能听见她骤然而来的一声叹息。
她说:“太子殿下您误会了,奴婢确实对谁都是这样的,并不是……并不是对您有意。陛下您是千金之躯,以后也是江山社稷的主人,跟着您的,应该是像庆安郡主那样的大家闺秀。我这样的宫女,对您没有任何用处,反倒会阻碍您。您莫要再往这方面想了。”
不等稷祥对这番言论发表任何看法,她便已经告退了。
留下他一个人在树林。
内里实在是憋屈,这太子做来何用?无法为母报仇,也无法亲近喜爱的女子?
怒火攻心,他便是不管不顾地一拳打向一棵树。一刹那,这树竟然裂开了。
可惜他看不见若依听到这声音后停顿的身影,也看不到她早已泪眼模糊的面容。
第二日,稷祥依旧早早来到了国子学堂。
只见太傅比他还要早。
太傅没有在后面的书房,而是端直地在前厅坐着等学生们的到来。
稷祥见他面有疲态,但是精神矍铄,想来昨日定是熬夜,但现在却是非常亢奋的状态。
“怎么就你一个人来,其他学生怎么还没到?”
稷祥有些好笑:“离巳时还有半个时辰,哪里会来这么早?”
“难道他们就不想知道这比试规则吗?”
“他们怎么知道太傅你会来这么早呢?”
“要不我先给你说说?”
太傅看来是十分满意自己设定的规则了,竟如小儿一般沉不住气。
“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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