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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脸汉子极力挣扎,压低了声音怒吼:“小乙哥!你作死!!杀我全家灭你满门的仇人就在眼皮子底下,你不杀了他们为你满门报仇我不管,拦着我干甚?你还是个人吗?”
麻子小白脸紧紧拉住缰绳,一紧张脸色更白了:“二娘,你是我姥姥!不不你是我祖宗!我自是要报仇,只是本领低微,不敢在报仇之前折在这里,不提着仇家的狗头,怎有脸去与师父师哥团圆?”
他根本没觉得能劝得住这位性情原本只是女儿家爱娇,大变之后日渐古怪的女子,不料手底下的人竟然如他所愿安静下来,接过缰绳,以远高于他的马术驰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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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娘姓采,大侠妻妹,江湖上无名无号一小卒,现年十三岁,小门小户娇生惯养长大,受不得一丝委屈。前些日子母亲以她“年岁渐长不可撒娇撒痴,早日学些女子当会的本事,好嫁人当家”为由,没收了她的绞丝金鞭和镔铁算筹。
她一怒之下盗出两件贴身武器负气出走,借口去名满天下的姊姊姊夫家,跑了临近的五个州看风景,直到钱囊告急,又恰到了姊姊家所在州府上,方兴冲冲地直接登门。路上听到一些不祥的传闻,她越来越心慌,行程越来越紧。
没见到姊姊姊夫,只见到一片白地。
没有家了。看热闹的闲汉议论纷纷,她听见“长安当垆门”“烧成白地”“一个人都没跑出来”“灭门”“鸡犬不留”。
没有家了,没有亲人了。
没有亲朋故友,苟延残喘在世上的唯一目的,就是报仇。
十三岁古灵精怪的小娘子怔怔瞧着眼前的断壁残垣,将手指放进嘴里。没必要去证实自己家和姊姊家是否真的连一只鸡和一只狗都没跑出来,不能哭,不能慌,赶紧想想!下一步要往哪里走!
手指咬出了血而全无察觉,翦水秋瞳霜色尽染而全无察觉,内力自丹田溢出四处奔走而全无察觉……
她的世界天旋地转,一口鲜血喷出,视线猛然清晰,她看见一个似曾相识的毛头小子,挠着脑袋忸怩不堪,讪讪道:“是采二娘罢?”
哦,并不是亲朋故友一个没有。还有这个资质平庸悟性奇差根骨凡俗姊夫师叔无比嫌弃轰出门去“历练”归来的蠢货,姓柳,叫柳五,三个哥哥三个姊姊,全都死于十年前一场天花大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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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二娘冷静下来就好办了。这两位幸存者的逃生之路,紧迫非凡,不舍昼夜。
作者有话要说: 这次是个有病的武侠……我也不知道到底什么病……
☆、第25章
听说上次华山论剑天下第一的大侠最近死了【2】
逃亡生活一转眼就是半年,柳五时常疑惑采二娘为何一直带着他这个累赘——没错就是累赘。昔日门派废墟前相遇,他认出了这位十几岁、相貌更胜大侠之妻采女侠三分的小娘子,两人结伴赶往长安当垆门探看情报,未料半路上便遭遇仇家。
采二娘自迭遭大变后性情变得暴烈乖戾,他再三阻止才让她冷静下来,放弃当场送死,先逃再说。不料这位本来被他当作小娘子小视的女子并非可以小视之人,她精于易容,擅于术数,工于谋算,长于暗器。这半年来无论变装、躲藏、弄钱还是偶尔避无可避的打斗,都是由她出手。
柳五则是典型的样样精通样样稀松,就算采二娘倾囊以授,他就是学不会。易容不是奇形就是怪状,乔装搭配衣服引人注目,做小买卖不会招客,天桥底下算命不会忽悠,收钱算不好帐,看不见脚下敌人布下的陷阱,武功差劲,连为采二娘吸引敌人注意都做不到,分路走时敌人从来不会注意他……
所以在悬崖边上,他问浑身浴血的采二娘:“现在的银贼竟有如此势力?”
采二娘软软垂着肩膀遭了一锤的右臂,左手持着从半年前曾见过一次那个黑衣人的尸首上夺来的长剑,沉着对敌。敌人二十倍于她与柳五,双方心知肚明,哪怕她功夫再高十倍,蚁多咬死象。
逃亡生涯中她也调查过这些银贼来头,发现一个叫作陟喃瑷的新兴组织,这个组织对女子极端仇视,恨不得将全部女子脖子上套了锁链,手脚戴了镣铐,全身裹上黑布,关在家里干活生孩子。因为这个组织故作高深的名称看起来太傻哔,后世惯以“殖男癌”呼之……
他们受不了女子有任何光辉之处,认为女子天生卑弱愚蠢,低贱肮脏,却喜欢猥亵调戏良家子,还不敢单打独斗,总要成群结队,逮住落单或不敢反抗的弱女子,轮流发生哔关系……
大侠正是路见不平,斩杀三个陟喃瑷组织正在行凶的喽啰,救了一位无辜的归宁妇人,因此上了陟喃瑷组织的黑名单。
银贼、人渣、盗贼、买小药的、茶壶、逃亡犯,人品越是糟糕,越是以这个组织为家。上一次被大侠清理的那个银贼的子侄进入组织以后,迅速以高超的轻功,丰富的cǎi_huā经验成为中头目,纠集一群社鼠城狐,使出一波又一波有碍观瞻的下作手段暗害大侠,随后灭其满门,屠三族,血腥手段,狭隘心肠,江湖为之震惊,竟一时无人敢出头对付这起小人,听凭大侠师门与妻族两位幸存者自生自灭。
不得不说,名声煊赫的采女侠之妹,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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