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楠的声音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
我抬头望向他,神使鬼差地点点头,说道,“我下午去看他,不过我不知道他现在住在哪里,你下午可以过来带我过去吗?”
虽然我知道二十年前白逸研就在我所住的这遍桃花林的不远处盖了房子,但我也只是知道而已,具体的方位在哪里我根本不知道。至于我想下午去,那是因为现在的我还没有做好见他的准备。还有另外一个目的就是让阿楠告知白逸研我会去看他,好让白逸研以为我其实是在阿楠巧舌如簧下才会看他,这样就不会显得太突兀了。
“是。那属下下午过来接主母。”阿楠恭敬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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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阿楠过来接我。二十年来我第一次走出这一片长长的桃花林……
阿楠在前面无声的领路,我无意间看到他很不自然的缓慢步伐,不由勾起了唇微笑,这阿楠一定是从来没有走过这么慢的路吧。难得他能心思细腻得为我特意放缓步伐,这么一个细腻男人合该是个很温柔的男人。
“阿楠,你娶媳妇了没有?”二十年来第一次主动要去白逸研,我心忐忑,想说说话,分散过于其中的注意力。
阿楠一愣,回头笑道,“属下还年轻,所以还没有成家呢。”
“还年轻?”我眨眨眼,“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应该已经是四十多岁的人吧。”
阿楠停顿步伐,待我走到他身边时他才说,“主母应该还不知道我们邶延楼的不同之处吧?”
我摇摇头,我还真不知道邶延楼有什么不同之处。
阿楠笑着解释道,“在邶延楼里每一个人都能活的很久。四十岁对我们来说还太年轻了,大多数人不想这么早就成家。”
我一愣,随后点点头,算是明白他的意思了。邶延楼的人每一个人基本上都能活到二百岁以上。以这样漫长的人生来说,四十岁还真不算老。加之他们的容颜也不易老去,他们的四十岁就相当于普通人的十七八岁的年纪吧。
……
和阿楠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不知不觉间已经走过长长的泊松、翠竹和廊桥来到了一坐大殿处。
阿楠停下了步伐,只下巴往大殿的方向抬了抬,道,“主子就在里面了。”
“哦。”我淡淡应了一声,却依然没有勇气迈开步伐。
“属下还没有来得及去见主子,所以主子现在还不知道主母下午会来。主母进去正好可以给主子一个惊喜。”阿楠忽然又轻轻地说了这么一句。
“……”我身子一僵,这样子我更不知道该如何去见白逸研了。我蹙眉,我感觉自己着了阿楠的道了。“你……”
“主母还有何吩咐?”阿楠恭敬躬身。
我摇摇头,我现在简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我总不能跟他说:我是想利用他,而他却不上道,所以我很气恼吧。
“主母若是没有别的事,属下就告退了。”阿楠转身便要走。
“阿楠!”我叫住他。
他转回身,恭敬垂首,“主母。”
“没。”我也不知道叫住他要做什么,难道要他和我一同进屋去吗?
许久见我没有再开口说话,阿楠便道,“属下告退了。”
阿楠离开后,只留我一个站在白逸研的面前许久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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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都已经到门口了,那就进去吧。’我对自己说道。我深吸了一口气,便伸手去推门。
“谁?!不是说过这个时候不许来打捞我的么?滚!”是白逸研的声音,只是此时听到得声音中有着病弱的沙哑。
我身子变得更加僵硬了,我难堪地愣在原地,顿了顿,我轻叹了一口气,伸手关上门,转身想走。却听见里面喊,“桃花妹妹是你吗?”
我本想当做听不见,就此逃离此处,却听见屋里面传来白逸研的闷哼声和瓷器掉落地上的破碎声。
我心一惊,连忙转回身子,推门快步跑过长长的外屋奔到了里屋。只见白逸研正倒在地上,他身子旁边还有碎了的碗片。
“桃花妹妹真是你?!”白逸研咧出了一个很灿烂的微笑。
见他蠕动着身子往我这边而来,眼看大腿就要触及那白碗碎片了!“你别乱动!”我连忙叫住,并再次快步走向他。
听到我的叫唤白逸研就没有再动,他乖乖地趴在地上,温顺地任我吃力地把他扶回到床榻上,再拉起被褥帮他盖上。随后才蹙眉道,“好好的怎么就摔在地上了?”
他抓着我的手枕在他的脸颊边蹭了蹭,缓缓道,“我一听到那一声叹息就知道是你来了,可我还没有来得及欣喜若狂就又听见你关门的声音。我一时心急,一个翻身、身子一软便从床榻上摔倒在地上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便回想起刚才他趴在地上像毛毛虫一样蠕动着身子的样子。不由心里一阵难受。
本想将手抽出来的,可见他一脸幸福的样子我心一软,不忍心将手抽离。
“你怎么会病的这么严重?”
白逸研摇摇头:“我不是生病,是中毒。”
我佯装惊讶地瞪大眼睛。
白逸研接着说道:“可凭我多次把脉,只查出来主要的毒素来。一些细小的毒素还是未知数。”
“……”随后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空气里一片沉静。
又过了几秒我们还是没有话题,我开口道,“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再来看你。”说完我便站起身来想要离开。
“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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