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语只愿与他诉。
半生叵测半生往,
一任转圜归殊途。
我有离魂窗棂外,
顽劣忘却回家来。
分分明明身影在,
推窗不见莫可奈。
那后台忙碌的身影偶然听见一句,手下一顿,怔了半刻。亟初禾忙拽住他的手问究竟。
乐子期明显闪躲了一下:“无事。”
他口头这样说,心里却咯噔一下。山雨欲来风满楼,岂是一句无事就了了。
无情的独吟还在偌大的戏台上幽幽回响——
我有离魂诺金星,
金星不落总相逢。
凭心会意九云霄,
万千沧海一笑倾。
我有离魂永英华,
繁星如眸墨如发。
无时无处无不在,
伴我四海可为家。
那华胜冠发长裙拖地,左右陪侍数人的靖江王妃,听得果然高兴,击掌笑道:“这出戏好,不愧是金满楼的头牌。”
她施施然转身,向身后不远处一人问道:“顾回蓝,顾大侠,你以为如何呢?”
那人,黑衣,软剑,踏着亮如白昼的灯光徐徐走来,一步一步稳如泰山,浑身肃杀之气却直直散入夜色中去,宛若来自地狱的索魂使者。
这一景,猝不及防。叫无情一个趔趄险些跌倒。幕后站的掌柜也腿肚子筛糠似的,抖个不停。
就连后台,刚刚打晕守在门口的护卫并换上他们衣衫的乐子期和亟初禾,同样的惊愕万分。
唯独那风韵犹存的靖江王妃,娴静门主不慌不忙玉手轻拂,掩唇而笑,顾盼生姿:“故人,好久不见。”
(本卷完)
【第十卷终章】
【第一章千秋月】
金步摇,美人脸,相映成辉,在顾回蓝眼中却形如罗刹,笑里藏刀。释然在不在这个毒妇手中,她还要看怎样的热闹,那一样关于自己的她又势在必得的,究竟是什么东西。种种忐忑困惑,像井底的蛙,想要一跃而出,出井口看看天地多大,忽又怕真相其实太过巨大,远超自己的承受,又或者根本就是下一个陷阱。
心中万千,脸上则是不能露分毫,为释然,忍之不能忍,早已成了顾回蓝的常态:“王妃认错人了吧?我从未见过王妃。”
那四五十岁模样的妇人,抬手理云鬓,暗地里则嗔怪的瞥他一眼,眉宇间虽已不再年轻,还是存有风情三分:“贵人多忘事,”她向后随意挥挥手,示意放走金满楼的戏子,她可不喜欢许多闲杂人等在场,“给顾大侠看座。”
看顾回蓝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那些戏子,靖江王妃笑了:“这里既是王府别苑,就不劳顾大侠费心了。”言下之意,这些人是生是死,都轮不到顾回蓝管。
顾回蓝当真没有再问,不过也没有坐,依旧挺拔屹立,手中的剑光亮如练。
满院子的侍卫已经退开两边,给金满楼诸人让出一条路来。那面色煞白的掌柜第一个反应过来,连滚带爬的往外跑。无情则面带忧色的看了一眼帷幕,以为后面还藏着他尚来不及问姓名的贵公子和帐房先生,他若不带他们一起走,这二人必定会陷入重兵包围。但假若叫上他们,二人这一次深入虎x,ue的苦心,势必白费。
稍有犹豫时,后面侍卫已经不耐,一掌推过来,不由分说,将他推搡出去。
踉踉跄跄跌出门口,没等站定,一道y-in风已从耳侧掠过。无情一惊,就地跳远,他是戏子,身手从未落下,这一跳,将将逃过一劫。待那人再砍,一只手已从身后袭来,收刀,踹人,动作行云流水,利落至极。正在逃命的无情听见动静,回头看见,不由大喜,小跑回来,直至逃到那保护自己的人身旁。
那人身旁早已站着一个。
一身侍卫劲装,掩不住如玉如竹,儒雅温润,不正是那足智多谋的帐房先生吗?再看那救他之人,同样王府侍卫的打扮,却有一张叫人过目不忘的脸,不正是那贵公子吗?
无情惊喜道:“你们不是.......”
帐房先生一笑,拉他躲过又一道凛冽寒芒:“跟紧!”
他手中也拿着一柄剑,大约因为没有内力,招式都是软绵绵的。好在反应机敏,剑招又活,自保倒也不成问题。
无情却很快哆嗦着快走不了路了。
——也怪不得他胆怯,着实那眼前情景腥风血雨的,太过悚然。就在方才,走在所有人前面的掌柜,被王府侍卫自背后一刀捅穿,不声不响的就做了冤魂野鬼。戏子们看见了,正要尖叫,冷不防见那些挥刀向他们砍来的侍卫人,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一群黑衣蒙面,措手不及的干掉大半。侍卫忙呼喝引援,黑衣人也不是少数。双方对垒,一场夜色遮掩下,屠肠决肺的惨烈。黑衣人神鬼莫测,靖江王府侍卫武艺高强,昏暗中,刀剑碰撞铿锵有力,喊杀与惨呼,活人与死人,除了砍倒对方,没有别的选择。
无情紧跟的贵公子最是能干,一柄白骨刀空中打个旋,便绽出无数血花。看得一旁的无情心惊r_ou_跳,使劲捂住自己的嘴,才没有叫出来。
帐房先生却感受到了他的惊慌,偷空将他一推,推进拐角小巷,那里停着金满楼来时用的马车:“走!”
无情脑子一片混沌,手脚并用的爬上车,还没等坐起身来,那贵公子已经掌风一扫,隔空扫至马屁股,拍的马儿撒蹄狂奔,横冲直撞,一头冲进茫茫夜色。
从此,世间再没有戏子无情此人,也没了安小珑。所有的拘束都将散去,只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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