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说那本《法华经》有什么重要。”
裴澜沉吟了一会道:“你应知晓,那女郎是前太常寺卿雍牧之女,有传言说雍牧临行留下了那个观星台上的秘密。本来我也并不相信此间风语,然而此次,雍家别院着火,显然是有人想逼她找出这个秘密,看来那边已有行动……”
说道此处,陈敬安蓦然回头,两个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
裴澜低声叹道,各方势力都蠢蠢欲动,却让人不由信了这其中也许真有玄机。
陈敬安道:“那看来殿下此次默许你与我同来,便是也想到了此处。”
裴澜道:“不错,殿下的直觉敏锐,明智果断,异于常人,大约也想到了此处。所以刚才他们说的那本《法华经》,恐怕是其中的关键之物。”
话到此处,路也走到了尽头,火折子的光辉下一座金碧辉煌的佛龛前正放着一本佛经,陈敬安伸手欲取,裴澜却在他背后开口道:“慢。”
说着便绕过他,自行走向前方,取下了那本佛经。
裴澜想起第一眼见到谢祈的时候,那个年轻人垂下眼睫向他行礼,再抬起头时唇角带着温顺而谦卑的笑,眼中却一片波澜不惊,虽衣衫褴褛,但乌沉沉的眸子里有九洲四海。他忽然想到一句话,大隐隐于市,他看人向来不会错,所以这次虽然顺遂,但他心中却隐隐有些不安。
裴澜深吸一口气,翻开那本《法华经》,经文抄写在绢布上,均是簪花小楷,无论字体腕力,均是像是出自女子之手,并且这种字体十分特别,像是师承卫夫人,而雍牧的夫人卢氏来自幽州,应正是她亲手所抄。绢书发黄,一看便是旧物,如此说来,此书应是原本无误。
先前他还担心此中是否有诈,但此时看到内容,便有些放下心来。
裴澜长舒一口气,望着一旁同样紧张的陈敬安,摇头笑道,是我多虑了,走吧。
二人关好暗道,离开祠堂时走到书房,又翻出卢氏旧物,与此本《法华经》经认真对比,发现卢氏写字习惯微微向左倾斜,而那本佛经也是如此,一切都对的上,陈敬安才真的松了一口气。
此间不提,却说另一边雍玉与谢祈沿着山道下山,山间清凉,虽走的急,却也并不太辛苦,雍玉心神不定,一路上担心会不会有人从暗处出现来追赶他们,谢祈却神情淡然,一路安抚。幸好走了一路也并无异常,坐在亭子里休憩时雍玉取出些干粮泡了山泉水递给谢祈道:“再走上半日便要到山下了,公子是如何打算的,真要去投陆家吗?”
此时下午的日光正盛,透过树影斑驳落在谢祈身上,映出一片璀璨的金色。雍玉忽然觉得谢祈整个人都被镀上了一层蜜糖,危险而诱人。
而此时那人也正异常认真地凝视着她,唇边带着一个不同寻常的微笑。他的眸子藏在长长眼睫的阴影里,既不像是初见时那个落魄之人,也再没有懒洋洋的神情,雍玉只看见他丰润的唇张合道:“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如此,便对不住姑娘了。
与此同时,雍玉只看到地上自己的影子被身后一个高大的身影覆盖,随后后脑被重重一击,接着便失去的意识。
第三十章还事情的经过
雍玉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正在一个摇摇晃晃的马车中,双手被束缚在身后,口中塞着麻布,整个身体正以一个极其不舒服的姿势扭曲着,车窗缝隙漏出一点光来,落日余晖落在对面之人的手中的绢册上,那封面如此熟悉,正是母亲亲手抄写的那本《法华经》。
雍玉心中猛然一凉,挣扎着在车厢中扭动,果然感知到怀中的那本经书已经不在了。
不错,那时她并没有将那本真的《法华经》放回佛龛之前。
当时谢祈假借身体不适,贴在她耳边低声道:“树上有人,姑娘一会按我的吩咐行事。”雍玉才发明原来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人暗中监视,她心中一凛,心道看来幕后之人终于有所行动了。
之后谢祈命她去书房中倒水,雍玉发现茶壶边正放着一本《法华经》,虽原本不尽相同也有三分相像,雍玉心中一惊,顿时明白了谢祈已看出自己身上带着真本,同时也明白了谢祈的意思,想必他早已料到暗中有人觊觎这经书,便早在此处备下赝本,要她用这赝本换下身上的那本,于是之后她便顺着谢祈的话意将那赝本代替真本放回了佛龛前。
之后两人一路下山,因怕隔墙有耳,于是心照不宣不提此事,而直到现在,她如阶下之囚,被五花大绑,那个命他如此行事之人正坐在她面前,怡然翻阅那本从她身上那本《法华经》。雍玉心中巨震,只是望着谢祈,剧烈地挣扎起来,谢祈看她如此,居然开口淡淡道:“挣扎也无用,姑娘稍安勿躁。”
雍玉口不能言,只能深深喘着气瞪着他,谢祈回望的目光里包含着许多重深意,然而雍玉却觉得自己再也看不懂眼前之人。
此时车却停了下来,一个武士打扮的男子打起了车帘,雍玉认出此人就是那时忽然出现在背后将她打昏那个高大的男子,谢祈正欲开口,但一个人影投射在车内,令他堪堪停住。
雍玉挣扎着扭过头去,顿时气血上涌,整个人几乎无法呼吸。
车外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她许久不曾见的,雍家家主,雍离。
她又转回投去看车内的谢祈,谢祈却波澜不惊,好似见到相识之人,垂目恭敬行礼道:“雍大人。”
雍离面无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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