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内心折磨的样子还挺有趣,便忍不住逗弄几下。他一向自以为是得很,事事都不肯顺我的意,然而在这事上,却拿我无法,让我心情舒畅。”
桓冲本一直闭目,此时听着她们对话,却忽然垂眸望了过来,他因失血过多脸色苍白,此时神色十分不好看,谢祈知道公主说故意说与他听,却拿公主无法。
公主又继续道:“然而到后来嘛,便有些覆水难收,我若忽然转了性,不作出对他痴情的样子,他便会对我起了疑心,这戏也只好演下去,只是他还算君子,若是有什么不轨,我早就杀了他。”
谢祈听她说的狠心,但知她只是口说说说,犹豫一瞬还是开口道:“你是不是……喜欢他?”
公主望了他一瞬,却不答话,半晌后才懒懒道:“现在说这个做什么。”
公主又望着桓冲道:“你看看他现在的样子,反正也活不了几天了,那天命说将有女主,若杀了他,便除去我们面前最后一块绊脚石。
谢祈一惊,听她说的认真,知道她并不是玩笑,便转身抽出一把剑,将剑架在脖子上道:“也可以,大不了我也去做个孤魂野鬼。”
公主没想到他竟有如此之举,望着他伤心道:“你为了他,竟完全不顾念我。”
谢祈道:“你若真的为我好,为何不能顺我的心意,可见你也只是说说罢了。”
公主轻声道:“这世上没有人比我更爱你。”
谢祈心中一颤,将那剑放下,开口道:“为何你也要信那天命?”又道:“你……要做女帝?”
公主望着谢祈道:“非我要做,而是舍我其谁。”
谢祈道:“我觉得泓便很好,将来必是明君。”
公主嗤笑道:“我们那三个弟弟,一个是宫外的野种,另一个是王美人与人私通的产物,至于泓……”
谢祈睁大眼睛望着她,却忽然听到裴澜在一旁轻咳一下。
公主想起与他的约定,话锋一转道:“我觉得他并不适合。”
谢祈望着她,沉默了许久道:“你若执意如此,我也不拦你,只是这路十分难走,以后望你珍重。”
公主道:“你要走?”
谢祈道:“我自做了男子,便觉得这世间广阔,比身为女子时困在这宫苑之中要好上许多,若有机会,我想游历四方,多看一看。
他又望着桓冲道:“将他放下来。”
公主望了他一眼,抬了抬手,便有人为桓冲解了铁链。
他虽失血,却站得很稳,甚至微微笑道:“倒是要谢殿下不杀之恩。”
谢祈知他勉强,上前扶住他,望着公主道:“那我们便走了。”
公主望着他不语,却忽听她身旁的裴澜忽然道:“抱歉,今日谁都不能走。”
说完他身后的禁卫便列队上前,将他们团团围住,公主一怔,却猛然感到身后一阵寒芒,她知有变,却无法避开,只能闭目,然而意料之中的剑锋却并没有刺入她体内。
当她睁开眼睛之时,却发觉谢祈紧紧扑在她身上,将她抱住,而裴澜的剑从他的后背刺入,又从前胸刺出,有温热的血从那伤口汩汩流出。
公主惊得呆了,一时间竟不能信,伸出沾满血的手去抚他的脸,他似乎伤得极重,连呼吸也困难,却握着公主的手道:“幸好……幸好你没事。”
裴澜也没想到他会突然冲出挡剑,望着公主道:“抱歉,我曾许下誓言,要为他铲除一切阻碍,无论是谁,挡在他面前都不可以。
谢祈知他说的是姜泓,想的却是,若是泓得知今日此景,又会作何感想?然而他已经痛得说不出话来,只觉得天意弄人。
他只觉得生命急速地流逝,这种体验似曾相识,他知道,这一回大约是不成了。
外面一片喧哗,然而他却有些听不清楚,只觉得有一道人影投射在自己身边,他勉强睁眼,却见桓冲的面孔在自己眼前放大。
他面色苍白,就连嘴唇也没有血色,跪在自己身前,牢牢地攥着自己的手,却握不住他急速流逝的生命。他身后,无数的银甲武士涌入紫宸殿中,如同倒灌的水银,将那些禁卫淹没,让他不禁想起桓冲初回帝都之时,他站在风榭最高的高台上遥望,也是一般的情形。
他看到裴澜被一个银甲的将军用剑指着,他勉强辨认出,那人是桓冲亲卫凌襄,之后又见到一个红衣的将军,是姜舒,他还是如同以前那般风风火火,命人将殿中那些禁卫全部缴械,太好了,原来小舒也还活着……真的是……太好了……
他躺在公主怀里,望着桓冲,恍然他大约安排了好了今日的一切,然而如今,明明他赢了,但的表情却像是失去了一切……
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样的表情。
然而一面模糊中,却忽然听到有人在他耳畔道:“坚持一下。”接着便感觉身体一轻,之后怀中又是一沉,那些疼痛竟然也消失了。
谢祈茫然抬头,却发现怀中正躺着一个人,胸前正汩汩流着鲜血,而他面前的桓冲若有所感忽然抬头,怔怔望进他的眸子中。
谢祈方觉自己已经回到原来的身体里,而他怀中那人虚弱地微笑道:“这便好了。”
谢祈知怀中那人竟与自己交换了身体,自己怀中的人便是她,她愿意代自己去死。
他流着泪,拼命摇头道:“不要,我们才刚刚相认……”
公主抚着他的脸,却微微笑道:“替我好好活下去。你还有许多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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