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我……你不过是个生魂……”
在一旁静默了许久的公主闻言抬头终于瞥了他一眼,欣赏了一番他痛苦的惨状,才轻嗤道:“说到底这一切,不过是你的阴谋。”
桓冲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公主白了他一道:“那么用力做什么,弄死了他,便不好玩了。”
桓冲知道她看自己不顺,微微一笑,却是松了手,那国师倒在地上,捂着喉咙蜷缩在地上,公主望着他道:“你为了今日谋划了二十多年,功亏一篑的滋味可好受。”
桓冲微微惊诧,公主知他好奇,故意停了许久,才望着在桓冲脚下挣扎的阴重峻道:“二十多年以前,母后于千峰寺中祈子,遇到了这个男人。那时他对母后说,没有做不到事情,只有不愿付出的代价。母后轻信了他的话,回宫之后果然有了身孕,却是双生,然而临产之际,一个孩子夭折,他便出现,取走了那个生魂,母后方知,原来他的目的便是为了取得一个活人的魂魄,来做那移魂的试验。”
桓冲心中一凛,望着公主,公主继续道:“这不过是他计划的第一步,魂魄已有,下一步就是取得一个身体,为了能和那魂魄相融,最好的选择便是那对双生子中的另一个,他又筹划了许久,终于得到了那个身体,于是将魂魄与身体融合,这件事便成了。”
她语气淡淡,桓冲却知这其中之辛酸。
公主望着阴重峻道:“若不是你,也不会有我们姐妹今日惨剧,还有我们那薄情寡恩的父皇,鬼迷心窍,默许你如此行事。”她说这话的时候望了一眼蜷缩在墙角的天子,他方才受了如此刺激,此时缩在那里喃喃自语,如同疯癫。
阴重峻躺在地上,嗤笑道:“原来你都知道了。”
公主道:“如今便做个了断吧。”
阴重峻道:“你以为你能伤得了我?如今我是天子,这宫苑之中禁卫只听我一人指挥,若你伤了我,只怕也无法活着走出这宫门。”
公主望着他微微一笑,未及答话,外面便起了喧哗,一队武士涌入殿中,裴澜从那人墙走出,手中握着一枚令牌,闲闲道:“那可不一定。”
阴重峻一凛,知道他已接管禁卫,大约此番他已落入一个预谋已久的陷阱之中。
只是,他做事向来会为自己留一条后路。
阴重峻望着众人,淡笑道:“你们这些无知凡人,以为这便能困得住我吗,岂不知我已窥得天机,只要灵魂不灭,这肉身舍弃又如何。”
说完,他便想脱出这身体,然而此时却发现,自己已经牢牢困在这身体中,一动也不能动。
公主微笑道:“怎么,动不了了,是么?”
阴重峻大惊,公主翘起唇角道:“我在父皇每日吃的长生丹中放了缚魂丝,你一旦进入了这个身体,就出不来了。”
阴重峻道:“不可能,为何我从未察觉。”
公主道:“那每日之量微乎其微,然而日积月累,也终于起了效果。”
阴重峻道:“这么多年,这么多年……”
公主道:“不错,这么多年我等的便是今天。”
阴重峻冷笑,还欲挣扎,却忽见一人从裴澜身后走出,他一怔,发觉那人是鹤闲云。
两人对视了许久,鹤闲云道:“当初我们三人同拜入师尊门下,手足情深,却没想到你为了这丧心病狂的计划,竟然杀了他。”
阴重峻知道他说的是谈玄月,
阴重峻冷道:”不是我要杀他,是他执意要拦我。”
鹤闲云沉声道:“师兄,事到如今,你还不肯悔过吗?”
阴重峻近乎疯狂道:“如今我是天子,你们见了我,为何不跪?”
公主道:“如今你也不过是个凡人了,被困在这身体里,一样会生老病死。”
这似乎对阴重峻是极大的打击,他疯狂地站了起来,向着公主扑了过去,然而到一半时却忽然僵立在原地。
一柄长剑已经刺穿了他的胸口,公主手中握着从身边武士腰间抽出的长剑,鲜血飞溅在她明媚鲜妍的面孔上,染红了宫装。
阴重峻倒在地上,血流汩汩,奄奄一息。
桓冲按着她的手叹了口气道:“弑父不祥,这身体毕竟……便由我来做吧。”
公主嗤笑道:“怎么,此时倒怜香惜玉起来了,你不要把我当作她,她下不去手的事,我向来做的出。”
桓冲默然,公主走上前去,一剑便结果了他的性命,阴重峻犹自不甘心睁着眼睛,表情狰狞。
她做得如此干脆利落,在场人俱是一惊,鹤闲云望着那僵硬的身体立了片刻,便径自走了出去。
裴澜望了眼公主,公主道:“随他去吧。”裴澜便没有派人去拦。
公主握着那剑,又走向蜷缩在墙角的天子,那个曾经无比强势的男人望着那血淋淋的剑尖面色惨白,颤声道:“你要做什么。”
见到那血淋淋的剑又忽然伏地哀求道:“求求你,放过我。”
公主冷冷望了他一眼道:“你这样的人,不配做我的父亲。”
说完便掷掉手中的剑,转身而去,裴澜眼神示意,便有人将他拖了下去。
公主望着桓冲道:“既然这件事已经结了,那便来算一算我们的账。”
桓冲一凛,公主道:“其实方才的故事我还没有说完,你一定好奇,阴重峻是怎样得到这身体的。”
桓冲凝重地望着她,公主忽然道:“你的身体,究竟是到底怎么好起来的?”
桓冲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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