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据21,去掉其他投票杂项,觉得新人类能算进生物范畴的,只有0.003。
所以,实力上,新人类和沙亚克在这星球上占据优势,但是心理上,却是沙亚克和人类处於制高点。
“我们从头开始说吧。”
噩梦携带者再次开口,隐隐间已经有了主导会谈的阵势。
“先自我介绍,我是雷璿,他是河瀚,她是星谣。河瀚你们已经认识了。”他先是指了指之前协助瑶光和鬼羽的那个噩梦携带者,又指了指屋内另一侧靠着墙的噩梦携带者,这个噩梦携带者的体格稍小,线条也稍微柔和了一些,应该是女性。
“全名後半段的型号已经忘记了,我估计你们也不会有兴趣。”雷璿自嘲地笑了一声,“原本我们很不悦你们打搅我们的清净,也不指望和外界会有什麽和谐的沟通,但是你们出乎我们的意料。”
“我很抱歉打搅你们的清净,雷璿先生。”
瑶光站得有点累,想找个地方坐下,没想到威廉身侧那个一直没出声的沙亚克保镖纳吉却突然站了起来,没好气地把他自己坐着的(早就不能浮起来的)悬浮椅让给了她──意外地有些绅士风度。
“我们来到这里,其实只是想调查迦蓝矿脉──因为勘探到了城市里竟然出现了新生矿脉,这很奇怪。”
“我们知道。”雷璿却给出了意外的答案,“来这里的大部分外来者,都是冲着迦蓝矿来的。不过,不是死在了高强度辐射下,就是被我们和异化者赶尽杀绝了,你们是最温和的一波来访者,又通过了河瀚给予的考验,所以才得到了与我交流的机会。”
“那我们真得好好感谢瑶光小姐了。”威廉似笑非笑地摸摸下巴,“如果我带着其他人来的话,现在恐怕也是一具屍体了吧。──当然了,没有瑶光小姐,我不会制定这麽大胆的计划。”
“你们确实该感谢她。不过,我们并没有忘记,她和她的同伴,一开始可是击杀了一名我们的同伴。”
雷璿眼部的感光镜对着瑶光闪了一下。
瑶光有些心虚──她和鬼羽一开始不知道这里的噩梦携带者和外界的不一样,确实在没经过沟通的情况下杀了一个噩梦携带者。
“我很抱歉。”她诚恳地道歉,“我不知道做些什麽能补偿你们和死者,但我会尽力。”
“不用。”雷璿却摇头,“我们劫持了你们的车队在先,你们处於不利的情况下攻击靠近的威胁对象也是有一定的合理度的,况且,我们也不曾觉得自己的存在有多大的意义,在这种荒芜之地躲藏着度日,也仅仅是度日而已,消失於世,说不定也是一种解脱。如果不是尚有使命,我们都无法确定自己有没有理由继续存在下去。”
瑶光却有些不甚赞同地歪了一下头。
“如果真的只是这样的话,你们又何必主动现身帮助我们,甚至来这里和我们面谈呢。你们依旧存在yù_wàng。你们不是不在意同伴的死活,而是为了和我们达成什麽协议,忍住了那种失去同伴的悲痛而已吧。”
雷璿的感光镜再次闪了一下。
良久,他才再次开口。
“‘yù_wàng’。瑶光小姐。你确实如同河瀚所说,在我们自身都无法肯定自己的时候,你却肯定了我们。”
瑶光看了一眼河瀚,但很快转回了视线。
“我还是那句话。我觉得你们没有必要如此自卑,想要赢得外界的尊重的话,首先要自己尊重自己才对。如果你们自己都无法确定自己是不是生命,那谁还能帮你们发出肯定的声音?”
“事实上,我们不能。”
雷璿平静地回答,这让瑶光有些惊讶。
“我们确实无法肯定自己能被划进‘生物’的范畴,……你能吗?你能保证我们的一切,都不是高级电脑的演算结果?都不是巧妙代码组合而成的产物?你觉得我们的yù_wàng,我们的感情──比如自卑,都是出自‘思考’,而不是出自‘演算’吗?你能确定我们的行为,都能如同生物一样有着不确定性,无法预测吗?”
“……从学术的角度讲,新人类的概念确实很模糊,我无法百分之百的保证。”
“是的。如果你能保证的话,那首先是对‘生命’这个概念的亵渎。”
雷璿的声音里带上了几丝嘲讽和苦闷。
“但是,人不可能只有理性,也不可能只看学术层面的东西。”
瑶光直视雷璿。
“在我看来,新人类的存在已经堪比奇迹,就算现在还无法保证是‘生物’,也开辟了一片崭新的领土,证明了生命的形式有多样化的可能。几百年後,如果有了真正的机械生物文明,那你们一定是他们最早的形态──这样还不够吗?别太贪婪了,就算是人类,也是从猴子进化而成,爬上食物链的顶端,花了不知道多少时间。没有一种生物,可以不费任何力气就取得环境的认可。”
雷璿沈默了片刻,突然呵呵低笑起来:
“你带着一种与世界隔绝的固执和洁净感,瑶光小姐。我不知道这算是称赞还是污蔑,但我感谢你这番话。你让我下了决心。”
“──什麽?”
“科拉?道尔制造出了最早一批噩梦携带者,我们则是那些噩梦携带者的继承者,全世界,和我们一样的同类有几万个。我们维持怪物之身,躲藏在废墟和秽雾之中,追求孤独和宁静,并且等待着。而我们的目的就是守护一件东西。科拉?道尔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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