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
“走吧。”他的手重新握上腰间佩剑,离开茶楼外。继续巡城。
身后的一列将士整齐划一的随他离开。
易荣昊跟着他也有三个月,瞧出他虽总是面无表情冷着张脸,但总归有些不同。上前询问“将军似乎心中烦闷?”
“无事。”他脸也未转,走至岔路口,又吩咐“你带着人将南城巡过三遍,提醒更夫,此时入秋,注意火势。”
“是。”易荣昊想了想又提醒他“将军实在不用日日陪着下属亲自巡城,过于劳累。”
“无事。”他一个手势,易荣昊已带着人从他身旁走过,朝城南方向去了。
徐子白见人已不见踪影,才往另一方向走去。
此路一直通到昔日繁华一时的申府门口,门前除了两头石狮子再无其它,略显清静。
他缓步上前,大门却突然从内打开。
只见百里浅川被下人送出门外。他穿着紫色朝服,想来也是一下朝就来了申府。
“将军。”他含笑的与他点了点头。
“相爷。”百里浅川的品阶比他大上两阶,他实在应该行礼,却只见他冷声唤人而已。
“将军来申府作何?”他上前,似乎略有兴致。
“相爷来又是作何?”
百里浅川笑意更明朗“本相猜一猜,数月前听说将军将陛下赏赐万两黄金全都用在十里花街一位姑娘身上,如今来,莫不是替这位姑娘联系母家的吧?”
他拱了拱手,平静道“相爷猜错了。”顿了顿他破天荒话多起来“下官猜测,相爷来此处可是为了找唐神医治身上旧疾?”
“将军猜错了。”
二人眼神对视,立即又分开。百里浅川退开一步,伸手示意他“将军请。”
“多谢。”他径直入内,不做过多停留。
田卫上前询问“相爷对他为何如此礼让?”
“打狗还需看主人罢了。”他冷哼一声,瞧着一眼明媚的午后。心情有些郁闷“着人给公主府送些杜鹃花去。”
田卫苦了脸“相爷可使不得,此前小的三番两次跑公主府,已没有什么好脸色。如今还大张旗鼓送杜鹃去,怕是会被轰出来。”
“谁敢?”他步伐略快,走向一旁停着的轿子,刚掀起轿帘,又停了动作,问田卫“你觉得徐子白此人如何?”
田卫有些为难。
“说实话便可。”
“少年英雄。”
百里浅川目光晦暗“看着老气。”他坐进轿子里,声音有些不悦“还不去送花!”
“公~主~不好了~”奈良扯着嗓子叫唤,从前厅就开始喊,喊了三四次凤妩才看见他的人。
,揉了揉额头。“又怎么了。”
“田,田卫,又来了!”他跪在地上愤慨的样子,凤妩有些乐了。
“来了就请进来,喊什么。”她给细辛使了个眼色,细辛便上前扶她。
奈良有些委屈“他太过分,说奉相爷之命,送了好些杜鹃花来。厅里都放不下了,他还在找人往里搬呢。”
凤妩越过他,朝前厅走去,奈良赶紧跟出去。
“送就送了,有什么好大呼小叫的。”细辛忍不住还是开口斥责他。
奈良觉得委屈,嘟嘟喃喃“公主毕竟是有夫婿的人,他这样一直送东西来,爷的面子往哪里搁。”
凤妩已经到了前厅,满厅都是紫红色的杜鹃花。花团中簇着一个身姿挺拔的男人。
她温声问“十三,今日回来的这么早?”
奈良像见到救星,立刻走到徐子白身边,得意的看了一眼一旁的田卫。田卫只觉得棘手,相爷还真是……
“公主喜欢杜鹃?”他亲抚了一下身旁的杜鹃花,娇艳欲滴。
“喜欢。”她依旧笑着,她的回答徐子白倒是皱了眉毛。她一步一步上前“不记得了?我们成婚那夜,落雨的时候。”
徐子白想了想,那时她心情不好,大半夜落的雨,她说想和在凤鸣山上一样,上山头听雨。
他带着她赶了大半夜去的燕行山顶,那时候恰逢杜鹃初放,满山间的紫红色,或深或浅,她提着酒壶走在前头,他悄声跟在后头。直到天亮。
凤妩到他身前,伸手挥了挥“记起来了?”
二人自从邱则的事吵过之后,也有半月未曾好好说话。他早出晚归,她不见人影。
他捉住她的手,瞧一眼这满屋的花“此处的杜鹃不算杜鹃。”
“自然不算。”她哄他,眼都弯起来“只是总不能要我住在燕行山头。”
徐子白还想说些什么,凤妩却用眼神制止,唤过田卫“去回你家相爷,汝宁谢过他的好意。”
田卫觉得胸口躺着的那封信微微发烫,拿出来也不是,不拿又覆不了命。只好磕了个头,略带提示的喊“公主……”
“细辛,带田管家下去。”她牵着徐子白的手腕走出前厅,往后院走去。
徐子白回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田卫,闷声朝前走去。
凤妩带他到亭子里,按着他坐下来。亲自给他倒了杯茶“今日这么早便回府了?”
“进来各处茶馆小摊处处编排端豫王,我听着实在烦闷就早些回府。”他接过茶,一口饮下。
“烦些什么?”
“嚼舌根的人。”他应该是真的厌恶“端豫王此人性平温和,言语有趣,如今不明不白就没了性命,这些人……”
她有些好笑,打趣他“你甚少如此不平,看来是当真烦闷。”
“我……”他有些赫然,抬眼看她一眼,低声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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