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上水杯,不答。
凤妩敛了睫毛,喝了水。抬眼却看见对面坐着当朝右宰相。
此人名讳百里浅川。十六岁高中状元,十八岁以一本治水国策名动朝野,随后亲下灾区,驻足一年有余,治时疫,疏水患。二十二岁被委派至西北苦寒之地,三年之后平倭寇,交国税,西北至今无再需要国库救济。二十五岁成为尚书令,同年随陛下南下兴修水利,路遇刺客,以身护驾。听闻当时大刀入背,三位太医同时拔刀才拔出刀来,血溅三尺,右相命悬一线,昏迷足足一个月才醒过来。
听说至今他的肩膀每逢下雨天阴还总是酸痛无比,皇上极其信任他,他是唯一一个,二十五岁就做宰相的人。七年过去了,此人手握重权,政绩斐然,在崇宁可谓是只手遮天,翻云覆雨。
凤妩不小心和他的目光对视上,才想起。他还有一项极为出名,那就是——美色。若问这崇宁最为俊美之人是谁,当然是浅川公子。他白面如玉,五官挑不出一丝错处,但生的最好的是眼睛,眸子晶莹,总像含了一汪泉水。与人对视之时,常教人难以自持,只要他愿意笑一笑,什么宝贝你都愿意捧到他面前去。
早就该成家立室的年纪,他身边却只有一位自小跟在他的青梅竹马为侧室,再无妻妾。不知道多少姑娘家为此牵肠挂肚,
百里浅川对着凤妩点了点头,凤妩也回以一个浅笑。
两人将目光错开。
“皇上驾到——”太监们尖细的嗓音覆盖住这噪杂的宴会。
于是,众人全都从桌上起身。徐子白扶着凤妩,和大家一起走至桌前。凤妩长袖挥动,盈盈拜倒。
波哆河边洋洋洒洒的跪倒了一众官员,俯着身子恭敬的样子“微臣参见陛下——”
当今陛下四十五岁的年纪,正是壮年。步子迈的极大,所有人都臣服在他脚下,他走到徐子白面前,亲自将徐子白和凤妩扶起。“汝宁,子白。起来吧。”
凤妩缓缓起身,与徐子白一起开口“汝宁多谢父皇。”“子白多谢陛下。”
皇上夏辅珉坐上主位,皇后也落座之后,他才吩咐“众爱卿平身。”
徐子白和凤妩落座。
凤妩始终低头乖巧的样子,夏辅珉看着心情极好的样子,主动与徐子白说话“子白,此次你击溃南宋小子,实在是大快人心!朕一定要重重赏你!”
徐子白看一眼凤妩,见她温柔的望着自己,才恭敬道“回陛下,这些都是微臣应该的”
“子白,你是汝宁的驸马,怎么还叫朕陛下?随汝宁一道喊父皇就好。”夏辅珉道。
“多谢父皇。”
遂即,坐在一旁的太子夏元礼也与徐子白搭话“驸马此番可谓劳苦功高,元礼敬你一杯!”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徐子白也喝尽杯中酒,道“子白多谢太子。”
夏辅珉有三个儿子,夏元礼是原配皇后白兮所生,她是夏辅珉还在做太子的时候就嫁给夏辅珉了,生下了当朝太子后,六年后累上重病去世。如今身边的皇后,已经是第二任了。名唤白慕,是白兮的胞妹。二人父亲是先皇重臣,也是皇上的恩师。如今稳坐儒文阁太守一职,名唤白季明。白慕当时不过十四岁,夏辅珉便将她纳入后宫,二十岁为后,如今二十五岁了,依旧无子。
白慕为皇上添酒,笑着说“凤妩,你瞧你太子哥哥,只记得子白劳苦功高,也不心疼心疼你身边无人依靠,只记得夸奖驸马!”
凤妩坐在桌上福一福身子“母后说的极是,要叫父皇今后不许再让子白去打仗了!”
白慕轻笑。
果然夏辅珉严肃道“汝宁你是当朝公主,不许说这些孩子话。”
徐子白正要开口,却听见对面的百里浅川笑言“陛下,公主年幼,害怕与驸马分离也是常事。微臣到觉得,公主直白,有几分女儿家的娇憨可爱。”
“哈哈哈”夏辅珉笑起来“若是家宴,这丫头这般说话我倒不甚介意,如今国宴她也口无遮拦的!”
徐子白抱拳道“父皇,子白以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下子民莫非王臣。家宴是国宴,国宴也是家宴。公主无心,陛下赎罪。”
“好了好了,朕不过是随口训斥凤妩一句,倒把你们一个个吓得。”夏辅珉对着凤妩道“还好朕就你这一个女儿。”
凤妩不再回话,恭敬的低了头。却又无意间和对面的百里浅川对上了视线,百里浅川自顾自的提起酒壶倒了杯酒,遥遥敬她。
凤妩楞了楞,装作没看见。
百里浅川见她这幅样子,倒是觉得好笑,小姑娘一个。
酒宴越来越热闹,许多官员都想来和徐子白喝酒,皇上让大家不必拘束,看起来也是已经微醺了。
正是热闹之时,徐子白被人缠住,凤妩一人坐在桌上,计算着时辰。她今夜,只期待那场烟火……
“公主?”百里浅川提着酒壶,不知何时到她面前。他三十有二,和徐子白截然不同,男儿最好的年岁,就是他这个年纪。眉眼全开却不见老态,手握重权却无油头猥琐之意。何况他长的还是这崇宁第一俊美之人,眼里都是笑意,大概也是酒过三巡之后才有的些许松懈。
“右相。”凤妩由细辛扶着起身,对他略微点头。
“微臣特来恭喜公主,驸马立下此等功劳,他日必定是人中龙凤。”
夜已经深了,起了风,凤妩的衣袖翻起波浪。可她还是像刚入场一般镇定“多谢右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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