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整。
她想也不想就拨通了张小明的电话,张小明睡得正香,眼也不睁:“谁啊”
“我,陈洋”,她语带哭腔,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你看看林朗,大黑,大黑好像走了”
张小明反应很快,从她这话里就明白了意思:“你先别急啊,别急”,说着就出了屋子,客厅里没有人,他急忙去敲林朗的房门。
陈洋听到“砰砰砰”的敲门声,听到林朗开门,有些不耐烦地问:“怎么了?”一听见林朗的声音,她就忍不住哭了起来,天还没亮,是林朗了,不是大黑了。
那边林朗说完话后自己也清醒了,他接过张小明手里的手机:“陈洋”
陈洋抽抽噎噎:“大黑走了……今天的故事只读了一半,它睡着了,我想明天接着读的”
林朗说:“别哭,别哭,把你家地址告诉我”,他回房拿了件薄外套,把手机用肩膀和头夹着,一边穿一边向张小明伸手:车钥匙。
张小明也很着急:“我开车送你”
林朗摆摆手让他回去睡,自己按陈洋说的地址,开了导航过去。
车上了路,被冷风一吹,他才稍微平静下来,电话没挂断,他一边轻声哄着陈洋,一边从嘴里品出些怪味:鱼罐头。
他表情复杂地从储物格里拿出口香糖,倒了三颗扔进嘴里。
☆、04
夜里街上空旷,林朗开的很快,十分多钟就到了地方。
他把车停在陈洋家楼下:“我到了,你下来还是我上去?”
陈洋哭着,也不忘检视一番自己乱糟糟的屋子:“我下去”
林朗说:“好”,他下车倚在车边,从口袋里掏出烟,抽了一支点上。
陈洋下楼,先注意到了一明一灭的香烟:“你抽烟?”
“偶尔”,林朗说着向她走去,路过垃圾桶时大口抽了两下,把烟头在盖子上摁灭。
陈洋看到他就好受多了,其实就刚从梦里醒来时最难过,现在已经冷静了些,尽管舍不得,但大黑既然去世了,就应该让它尽早有个好归宿,它已经等了自己这好几年,不能再自私地要求它一直这样陪自己。
林朗走到她身前,低下头,借着昏黄的路灯认真打量她红红的眼睛,然后轻叹了口气:“梦到它了?”
陈洋点了点头,虽然心理建设已经做得很好,但刚要开口,不知怎么又掉了眼泪。
林朗看了她一会儿,伸手把她拉进怀里。
她恰好到他肩膀,便把脸埋在他肩上,他外套的柔软布料,身上淡淡的烟草气,此时都带给她无限安全感,她带着些委屈,声音小小:“我就是觉得很孤单”
林朗右手抚着她的头发,低低地“嗯”了一声。
“我从小就没什么朋友,所以特别喜欢大黑,可我还是受不了一直呆在小村子里,就扔下它回来了,我好自私啊”
林朗声音很低:“不怪你”
“可是它一直在等我,就算死了,它也这么辛苦地想要回来看我,而我都要把它忘了,如果不是你……它每天都在等我”
林朗的肩膀处凉凉的,是陈洋的眼泪,他怪心疼的,又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才有效,只好把怀抱收紧了些。
“好后悔,为什么我这三年都没有回去看看它”
林朗“嗯”了一声,下巴抵在她头顶上,轻轻闭着眼睛:“大黑会去天堂的”
酒壮怂人胆,悲伤也壮怂人胆,陈洋感觉到头顶沉甸甸的重量,忍不住把胳膊环上他的腰,紧紧搂着,她想,大黑,一定要去天堂。
过了几分钟,林朗拍她头:“喂,你别睡着了”
“我没有!”
“没有睡着还抱着我不撒手,光明正大揩我油不是?”
“啊!”陈洋又羞又恼地推开他:“你快走吧,我好了,谢谢你”
林朗笑,把脸凑过来:“让我看看是不是又脸红了”
陈洋再推他,却被他抓住手往前一带,又拥住了。他低声问她:“这是不是第一次被男人抱?”
陈洋的声音闷闷的:“不是”
“被谁抱过?”
陈洋不做声。
林朗轻轻笑了:“别装”,他说:“稍微逗一下就害羞的不行,一看就是个雏儿”
陈洋的脸都要烧起来了,她扭着要打他,却被他压制地动弹不得,就狠狠地咬他肩膀。
林朗无所谓:“不疼”
“啊啊啊”陈洋气得直喊。
“乖,不要闹,给我抱会儿”
他的语气十分温柔,陈洋一下子就没了气力,任由他抱着,脑袋里胡思乱想:夜晚的力量真是神奇,能让人撕下礼仪世俗的伪装,只想靠的近一些,再近一些。
林朗的身体很暖,陈洋甚至能感受到他的手臂在散发热气,烫得她的腰都跟着热了起来。
她回来后应该是洗了澡,牛奶玫瑰味的沐浴露,林朗判断,洗发水呢,有丝药草的味道,很淡,他深深嗅了一口:真他妈好闻。
但是才第三天,第三天,他抑制着自己有些不安分的心思:就算已经到了凌晨,也才是第四天。
第四天第四天第四天第四天第四天第四天。
他在脑子里默念了好多遍,才能松开她:“好了,回去再睡会儿吧,明天白天我再找你”
陈洋竟然有些小失望,她暗骂自己qín_shòu,嘴里应了声“好”。
“嗯,快上去吧,你上去我再走”
“好”,她抬头看他的脸:“你路上小心”,便转身回去。
“陈洋”,林朗在身后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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