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姑娘梳洗。抛开身份不看,他若仅仅是位凡间贵公子,当真是儒雅温润,这回,连华凤那般挑剔的性子都对他另眼相看了。
只是我深知他的脾性,修罗就是修罗,不会平白无故大发慈悲。
果然,才上到崖顶,一名衣着讲究的女子已经等在上头,身后两队排开站了八名家丁模样的男子。普满毫不避讳,告诉我们,不速之客便是他引来的。
“人到齐了?”那女子笑意盈盈的问。
到齐了?是什么意思。难道她一直在等我们不成。
面面相觑,俨掌门上前去,问:“敢问姑娘何人?”
那女子倒无辜反问起我们来:“你们不是要来取走那片复灵珠的吗?”
她容貌清丽,不像是普通的婢女,一举一动皆不失礼节,回答也干脆,叫人无从分辨。见我们仍旧不明所以,补充道:“是这位公子,在此等候多日了,叫他取走他偏不取,非要等你们来了再取走。”
“这么容易就给我们,没有条件?”鲁南问。
那姑娘“噗嗤”一声笑了,说:“听说各位自青云山方向而来,前面的几位死的死伤的伤,我家主人说了,不敢不交。”
俨掌门打量着普满,显然不相信他能这么好心。果然,普满大大方方的便承认了:“你们是从青云山往四荒之边走的,我与你们正好相反,原本是打算着,这一路上总会相遇,到时候我直接截了东西,也省了一个人去四个地方,白白花力气。”他说的理所当然,丝毫不觉得不劳而获有什么不妥,继续说:“谁知道,这第一片就难住我了。”
俨掌门被他这番毫无知觉的恬不知耻气的连说了好几个“你”,也没说出个什么来。我怯怯的小声问:“是如何难住你了?”我与普满相识的这些年,能难住他的东西,除了始元,我还真没见到过别的。
他笑而不语,那女子却说:“各位随我一看便知,主人已经设宴为诸位接风洗尘。”
我觉得这女子眼熟的很,一时间却说不上来是哪里熟悉,白泽已经开口问她:“敢问你家主人是?”
那女子答:“奴婢只是个传话递东西的,主人没交代,奴婢怎敢透露主人名讳。”
她说完,便不再与我们说话,召唤来一只巨大的金色凤凰,请我们上去。这凤凰通体泛着金光,刺得我几乎睁不开眼,而且脊背宽阔的很,载上所有人还富富有余。待我们都坐好了,它优雅骄傲的挺着脖颈,滑翔进了悬崖间的峡谷中,速度快起来我才发现,这并不像普通的悬崖,至少,和清风峡是不同的,有好几次,金凤凰都是几乎侧着身子紧贴着崖壁急急转弯,配上那些暗红色的壁石,更像是穿梭在大地裂开的一个扭曲的口子里。
这个巨大的坐骑哪里都好,只是没有个手能把着的地方。他们几个会功夫的,稳稳当当的站在上面好不威风,绣颜被白泽环在手臂中,也不稀罕来与我抱团了。这金凤的毛发金黄油亮,手一抓便会化作幻影,我试了几次都不成功,只得紧紧扯着楚上仙的衣裳。他被我扯得不耐烦了,拿开我的手,牢牢按着我的后颈,将我固定在凤凰背顶,我却趁他不注意,重新扯起他的衣裳来。
约么着行了有百余里,因为一直是向日而行的,仿佛日头都近了许多,那峡谷的裂缝由宽变窄,很多次我都以为,这眼见着就要合到一起了,可别一下没停住撞了上去,然而,金凤一个急转又柳暗花明起来,最后一段竟直直下降,最后连光线都暗了下来,也不知这悬崖底下究竟有多深,该不是要直接通到地狱里面去?我攥着楚上仙的长袍又不自觉的多了几分力。金凤凰却已经稳稳当当的停在了一处窄小的洞口前,那洞的上方和左右均是和先前一样的暗红色崖壁,想来这悬崖到此处也算是到了尽头了。
那处窄洞是个两人多宽通道,凤凰是进不去的,它收了翅膀,一直端坐在凤头的婢女这时请我们下来。八名家丁分作两边守在洞口,请我们进入。
那婢女走在前面,颇为庄重的上身一探,双手一推,打开了大门,那当真是,说成是到了另一个世界也不为过。
即门而入,豁然开朗,好开阔的一处宫殿!这该是比那凡间戏本子中说的皇宫还要华丽。红门金顶,灯火通明,池水环绕,雾气沼沼。翡翠玉盘,金樽美酒,不知从哪里隐约流淌出的琴音与空灵水声相作附和,绝妙至极……谁能想到,在这一片荒芜中的裂缝底下藏着这么个无与伦比之处?
只是,那婢女引了我们进去,却迟迟不见她家主人。而且,她举止从容,总是叫我错觉她更像是这宫殿的主人。
一路上历经艰险,风餐露宿,巨大的落差叫我这个也算在仙界见过大世面的都不禁啧啧称奇。楚上仙倒是怡然自得,闲适的寻了一方石凳,喝起茶来。我也顺势蹭到一边,摸了块点心塞进嘴里,又暗中递了绣颜一块,想了想又折回来,寻思就算华凤不会领我的情,怎么也不能落了她的份儿,再伸手去摸,楚上仙却先我一步将整盘推进了我怀里,道:“吃就有个吃相。”
“是。”我低眉顺眼喏喏应下,如愿抱着碟子,兴冲冲的拿去与绣颜和华凤分了。我都忘记自己已经饿了多少时日,楚上仙虽闲暇时也传授了我一些吐纳之法,奈何我天资愚钝,越是练习,偏偏越是饥~饿难~耐,那些美味佳肴好像成精了似的,一样样生动的在眼前飘着,饿急了都能闻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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