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那羞红的双颊,凌雄健开始
有点怀疑是否真是给自己找了一个错误的新娘,他微微蹙起眉头。
“过来。”他命令道。
一个敢在黑漆漆的小房间里,与陌生男人谈判婚姻条件的女人会害羞?凌雄健却有些不信。
可儿抬起头来,只见她的“夫君”正岔着双腿,双手背在身后,威严地站在桌边等着她过去。那张如同刀劈斧砍而就的脸庞使他看上去更
显凛然不可亲近——她立刻醒悟到,他正期望她能表示出一点点害怕的模样。
可儿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不要伪装,以自己的真实面来面对他比较好些——既然一开始便让他看到她的真性情,那么她便没有必要再伪
装出另外的模样了。
她抬起眼,坦然地望着他,向他走过去。
凌雄健有着一副久经日晒的黝黑肌肤。他并没有依照风俗穿着大红的喜袍,而是穿着一身猩红色的战袍。那强壮的肌肉硬是将这件战袍撑
得满满的。腰间,黑色的皮制护腰束着窄小的腰身,使得他的体形呈现出完美的倒三角形。长袍下,两条修长而结实的腿蹬在一双黑色牛皮官
靴内。可儿想,他的脚肯定有自己的两倍大。
凌雄健看着蓝可儿摇曳生姿地向自己走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意识到,这个女人竟然又是大胆地直视着他的双眼走过来的。
他伸手摸摸鼻梁,满意地暗自点头。看来,他的记忆并没有愚弄他。比起他认识的其他女人,这个女人真是少有的大胆而直率。
等可儿走到他的身前,凌雄健这才发现他估计错误了,这个小女人甚至还达不到他的肩头,只到他的胸口而已。
她可真是娇小,不知道她有多重。凌雄健突然兴起想要抱抱她的念头。
他清了清嗓子,又摸了摸鼻梁,看着桌上的酒菜,道:“吃吧。”说着,便坐到桌边拿起筷子。
蓝可儿的视线随着他转移到桌上。桌上陈列着很多的菜,却没有一样是称得上色香味俱全的。
事实上,这桌饭菜不仅看上去不好看,吃起来更是难以下咽。
她明智地放弃了那盘看上去就知道没有熟透的鸡块,尝了尝卖相还算不错的鱼。却发现上了当,那鱼倒是熟了,却像是没有放盐。而且,
很明显,鱼胆破了,整盘鱼都是苦的。最后,她只得挑剔地选择了几根炒蔫了的蔬菜,就着那带着焦味同时却还有夹心的米饭咽了下去。
可儿注意到,整桌饭菜中唯一可以称得上合格的,算是桌子中央放着的一盘馒头。那盘雪白的馒头蒸得火候正好,而且面也发得很好。但
是,当她从馒头里挑出一根长长的头发后,便再也没有胃口吃任何东西了。
她放下筷子,看着凌雄健。
凌雄健意识到她的目光,便抬起头来。
“这是厨房里做出来的饭菜?”可儿问。
凌雄健看了看夹在筷尖上的一块肉,肉皮上还带着未拔净的毛发。他把肉块翻了一面,假装没有看见,坚定地将它塞进嘴里嚼了嚼,咽下
去之后才回答。
“应该说府里还没有正式的厨房。原来那个厨子被发现手脚不干净,偷偷跑了。这是老陈的手艺。不过,他本来就不是厨师,能忙出这一
桌子的饭菜已经够难为他的了。”
可儿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难怪你需要管家。”
凌雄健停住送到嘴边的馒头,思索了一下,放下筷子问道:“你吃饱吗?”
可儿看着面前没有动几口的饭菜,无奈地点点头。事实上她并没有吃饱,但是,如果让她吃下这些保证会引发胃疼的东西,她宁愿饿着。
“那好。到这边来。”
凌雄健站起身来,向房间西侧走去。
可儿跟了过去。
凌雄健一边从那堆散放在书桌上的纸张堆中翻找着什么,一边对可儿说道:“那天我对你说过,我需要一位能管理家务的妻子。媒婆向我
保证,你是扬州城里最会当家的媳妇儿。”他找到了他所需要的那个纸卷,抬头望着可儿。“你是吗?”
“是的。”
可儿点头保证道。她暗暗觉得好笑,不知道别人的新婚夜都以什么为话题,肯定不会是这个。不过,既然凌雄健已经申明他需要的是一个
“能管理家务的妻子”——即主要是能管理家务,其次才是妻子——可儿也就不准备拿自己当新娘子看待了。
凌雄健倚着书桌,望着可儿自信的模样。他也许选对了人。不过,这还要看看她的真实本领后才能下定论。
他点了点头,继续道:“我们搬来扬州虽然已经快三个月了,家里还是几乎什么都没有。说实话,我和我的人都没有管理家务的经验。以
前在军营时,似乎并没有那么多的杂事。后来在京城,”凌雄健摸摸鼻梁,停顿了一下,“呃,我有一个老管家,也不需要操这些心。现在,
府里的事务就只能仰仗你的才能了。我希望,这内宅的事务你能全部承担起来。你能做到吗?”
他伸出手,将纸卷递到可儿的面前。
“当然能。”
可儿接过纸卷,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位从将军手中接过令箭的士兵。她好奇地打开纸卷,只看了一眼便笑了。只见纸卷上第一行写道:“保
证仆人按时打扫干净院落。”
令可儿感到好笑的是,在“按时”和“干净”这几个字的旁边还特别加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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