捣了一记肘击。
袁长卿一回眸,恰看到侯瑞正好注意到了珊娘的这个小动作,便冲他摊着手笑道:“瞧,就该像你妹妹这样。”
说得侯瑞一阵哈哈大笑。
珊娘脸上则是一红,狠狠瞪了她哥哥和袁长卿一眼,便急急去了太太的院子。
此时大夫已经来了,珊娘进去时,就正看到老爷一脸兴奋摇着大夫的手,一边压着声音嚷嚷道:“真的?!真的?!”
若不是老爷脸上的神情是一种狂喜,珊娘差点以为太太出了什么大事。
她正疑惑着,方妈妈含笑走了过来,却是将他们兄妹全都带了出去。
“怎么了?”珊娘小声问道。
方妈妈抿着唇直笑,“喜事儿。”又道:“恭喜姑娘大爷二爷……”
她的话还没说完,珊娘脑中灵光一现,忽地抓住方妈妈的手,喜道:“可是太太有喜了?”
方妈妈的圆脸顿时笑得更圆了,“是呢是呢,老爷高兴得都合不拢嘴了……”
她们二人喜笑颜开时,侯瑞袁长卿还好,都听懂了,侯玦却没听懂,扯着珊娘的衣袖道:“怎么了?怎么了?”
侯玦的奶娘见状,便忙将他拉到一旁,小声解释给侯玦听。侯玦眼一亮,当即嚷嚷了开来,笑道:“我要当哥哥了?!”
珊娘回头才刚要应着他的话,忽然就听到侯瑞在那里忧虑道:“太太都这年纪了,还能生?!”
珊娘一瞪眼,立时回手一巴掌拍在她哥哥的脑后,然后回头偷偷窥向屋内。
就只见原正一脸兴奋的五老爷忽地一顿,紧跟着就是脸色大变,揪着大夫又是一阵问东问西……显然,是听到了侯瑞的话。
于是珊娘回手又给了她那个没头脑的哥哥一巴掌,对着侯瑞冲老爷呶了呶嘴儿。
侯瑞这才意识到他又闯祸了,一吐舌,反手拉着侯玦就悄悄溜了。
那种老派人家的观念认为,所有有关男女之事,包括生孩子,都不适合让孩子们知道,偏这会儿太太在床上躺着,五老爷正一会儿喜得六神无主,一会又忧得失魂落魄,于是方妈妈就替主家做了主,把珊娘兄妹全都轰了出去。许是见珊娘频频回头,方妈妈这才对她笑道:“姑娘放心,大夫说了,太太身子骨强健着呢,不会有问题。”
虽这么说,老爷心里到底不安稳,要不是太太死命拦着,都想把大夫扣在府上不放回家去了。
且不说五老爷一家因这桩喜事而一片喜气洋洋,只说那姚家人,便如袁长卿所说,“麻烦事还没完。”只隔了一天,姚三老爷就和姚家现任族长,太太的大堂伯又来到了五老爷府上。
话说,珊娘心里总不由自主地忌惮着袁长卿,其实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虽说如今他还稚嫩着,到底底子已经在那里了,既然已经预见到了姚家的麻烦事还没完,他自然是要替老丈人一家防备着些的。那里姚家人才刚一上门,这里袁长卿就请了外援——五皇子——也跟着一同上了门。
如今珊娘还是个在室的女儿家,便是家里有天塌下来的大事也烦劳不到她出面,所以老爷分配给珊娘的任务只一条:照顾好太太。
要说珊娘,前世时就是个操心的命,虽然换了一世,周遭环境换了,这人的芯儿到底没换,本质仍是那个爱操心的她。便是她这一世处世的手段不如前世那般刚硬,对于她记挂在心上的人,她到底还是忍不住想要指手画脚一番。何况前世时她可是实实在在生养过两个孩子的,太太却是头一次怀孕。便是珊娘如今被身边的人养得心性越来越像她外表的年纪,那曾经有过的经历到底是磨不掉的印记,若不是怕漏馅,她这会儿恨不能把前世她怀孕生子的经验全都跟太太倾囊相授了。
太太是再想不到自己都一把年纪了,居然还怀了孩子,所以面对珊娘时颇有些不自在,总觉得磨不开脸面。倒是珊娘表现得比太太还要磊落大方,跟方妈妈等老道的妈妈讨论起怎么照顾孕妇来,更是头头是道,惊得方妈妈忍不住笑道:“姑娘怎么知道那么多?”
珊娘眨着眼笑道,“书上看来的呗。”
太太也笑话着她道:“原来是纸上谈兵啊。”
珊娘虽然也跟着笑,可从太太院子里出来,那笑容渐渐也就淡了下去。就像谁都不乐意总想着自己的失败一样,她最不愿意去回忆的,便是前世的孩子,每次不小心触及,总叫她黯然伤神好久。在想明白她怕是逃不掉前世的宿命后,她就曾暗暗发誓,便是这一世非要嫁给袁长卿不可,至少孩子她是不准备再要了……感觉要不起。
她正沉思间,便看到五福在太太的院子外面一阵探头探脑。
因知道太太的禀性,家里人都没有让太太知道姚家人上门的事,珊娘的任务之一,就是稳住太太。只是,在稳住太太的同时,她却忍不住好奇,抓心挠肺地想要知道前面的情况,于是她就派了身边口条最利索的五福做了个小密探,来来回回地在前厅和后院间穿梭着。
上一次五福带来的消息,说是姚家人提出,太太的绣技原是姚家的绝活,本是传媳不传女的,结果被太太偷学了去,姚家人要求太太归还技法,并且保证以后一辈子不许再用。
珊娘听了一阵冷笑,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依着她的脾气,原该冲出去好好骂上一骂那些姚家人才是,可前面有老爷在,有她哥哥侯瑞在,还有袁长卿和外援五皇子周崇在,也就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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