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他却被迫颠肺流离,刀口舔血。
一个漆黑的雨夜,朱志的父亲如常回家。行驶到半路时,汽车却突发故障。他下车去查看,却被人悄无声息勒死在车盖上。
雨水将罪犯的踪迹冲刷得一干二净。
朱志从此失去了庇佑的屏障,手无寸铁,□□一如幼儿。
父亲去世之后,朱志便从学校里消失了。阿善再次见到他时,离他消失已有大半个月了。
阿善从课堂上溜出来,朝校门口飞奔。
朱志在铁门外等着她。
他将她拉到学校旁边的小巷子里。一时无话,再没有比分离时的拥抱破碎绝望的了。
高大修长的少年包裹着娇小的少女。破碎将他们紧紧相拥。
阿善知道了他退学的事,忧心忡忡:“必须要走吗?不能留下来吗?”
朱志说了他的打算。他会离开魏源市,和永叔一起去临省。
“嗯,魏源市现在不安全。我爸爸的行程,他的车,只能熟悉的人才有机会下手。他走得突然,手下的人现在乱成了一团,我暂时没办法找出那个人,永叔和我打算即刻就走。如果我死了,永叔会帮我报仇的,如果我活下来,迟早有一天我能回来。”提到父亲,他赤红的眼中全是痛意。
阿善恋恋不舍,“以后都不念书了吗?”
“嗯,我爸爸留下来的势力和兄弟,他们需要我。我如果丢下他们,爸爸的仇家不会放过他们的……对不起。”
阿善紧紧拉住他的衣角,“可你才17啊!以后你要怎么撑下去?留下来吧?啊?”
朱志伸手摸了摸她的脸,“从爸爸死去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是个成人了。阿善,我成年了。”
阿善双手捏住他的手腕,试图做最后的挽留,“留下来,不准走。我们一起,至少把高中念完。”
他没有了父亲,她会在他身边的。
朱志只能更加用力地圈住她。前途前途未卜,这或许是最后一面了,彼此都心知肚明。
他哑声道:“对不起。”
阿善下巴抵在他肩上,微微仰头望着头顶那片蓝天,“什么时候再联系我?”
“我不能。”不能将危险带到你的身边,一丝一毫的可能性都不能有,那是我最无法容忍和承受的。
他抱她抱得那么用力,仿佛要将她嵌进身体里带走似的。阿善环住他的后背,少年坚硬的,以及略微单薄的身体,让她无法安下心。
“差点忘了说,阿善,我爸爸查孙吉后台的事好像被对方察觉了。”朱志的浓眉皱成小山峰,“虽然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不过,你们还是小心点吧。”
阿善的瞳孔猛地放大了。她揪住他的衣服,指关节泛白,脸色惨白,“是不是,是因为查我父亲的事才……”阿善心里缩成一团,话都说不完整。
朱志按着她的肩膀,安抚吓坏了的女孩,“说什么傻话?怎么可能,和你们的事没关系。”
“真的?”阿善紧盯着他,不放过他脸上任何细微表情。
“真的。我什么时候对你撒过谎?”他平静地回视着她,脸上看不出端倪。
“以后我无法在你身边。”他松开她,从脖子里掏出那根十字架,挂进了阿善的脖子里,“妈妈保佑我到了现在,以后也会替我保护你的。”
“这是你妈妈的遗物……”阿善并不想收。
“戴着吧。这样我才有牵挂。哪天我能出现在你面前了,你再还给我吧。”
阿善也有东西给他。
她从外套口袋中掏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匕首。
“我叫它乌币。”这是一把通体乌黑,只有刀刃部分微白的利器,外观十分特别。刀身微弯,金属镂刻的刀鞘,行云流水的造型精美绝伦。是她十五岁那年,她的姑姑旅行到了波斯,特意为她定做的礼物。
“好好活下去。”
朱志识货,他用指腹试了试,然后笑了起来。他仔仔细细又看了一遍阿善,似乎想将她的模样烙在心中。
最后,他亲了亲她的额头说:“阿善要慢一点长大,再慢一点长大。不要太早把自己嫁出去,这样我才有机会。”
他慢慢松开了手,眼中分明有泪花在闪烁,却努力将痛惜压抑在发热的眼眶后面。
“我会活下来的。然后,我们再会。”
阿善垂下了顿失所依的手臂。
她的恋人大步走向停在不远处的汽车,再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呐,徐礼善,人生是怎么回事,成长是不是必须告别所亲所爱,我还不是很明白啊。
疾驶的汽车带着他,驶离了恋人,象牙塔中宁静的日子被远远抛在了身后。
现在,他可以痛痛快快地哭出来了。
哭完了。从今而后,再无软肋。
阿善站在那里,没有车的影子了也一直站在那里看着。仿佛感觉到了冷似的,她微微弯腰,抱住了空空如也的自己。
同学们渐渐习惯了霍振旁边的空位。
除了少了一个人的唠叨,阿善的生活一成不变。不过,做题的时候,上课的时候,走在学校里的时候,她很容易就会出神。有次踩空楼梯磕破了膝盖,霍振便从那时起有意无意跟在她身后,不远不近地注视着她。
朱志在的时候,他就像润滑剂,霍振和阿善还能说说话。他不在了,阿善便很少同他交谈。作为班长,霍振也只能和她说说班务学习之类的事了。
阿善和周佳琪更要好些。周佳琪打量她,说:“阿善最近很不对劲啊,没精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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