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累了。哪怕负责登记入库的是府中奴才,她这女主人能不掌眼?前些时候好不容易养出点肉,这才多久?又给清减回去了,我这个做相公的看了可真心疼。”
……
心疼是吧?
你咋不心疼心疼你爹呢?
膝下有这么个儿子已经很让人怀疑人生,还不安分,还见天搞事。
给你做福晋是上辈子修来的,给你当爹是八辈子欠下的债!
康熙捂着胸口缓了好一会儿:“你说升就升,你说降就降,封赏的圣旨是儿戏吗?”
“那就禁足好了,先禁八个月怎么样?”
康熙一忍再忍,还是没忍住。
“见了你五脏六腑都疼!”
“滚!赶紧滚!”
胤禟多听话呢,领皇命说滚就滚,眨眼之间就从殿内退出去了。
他这一路走得潇潇洒洒,回府之后果然有圣旨追出来。康熙也没办法,他不想采纳胤禟的建议,却没有更好的法子,总不能就用福晋怀孕这个理由让他在府里陪富察氏半年一年吧?你要是不让他陪,他不搞事?他搞那点事做皇帝的还可以不放在眼里,老天爷跟着闹起来可咋办呢?
这两年已经够难了,不能再承受一次打击。
胤禟高高兴兴接了旨,倒是宝珠,听说爷让皇阿玛削了一顿,还要禁足半年……她愣了好一会儿,回过神来她在屋里来回踱步,等见着胤禟才赶紧迎上前去问他怎么回事。
胤禟摆手将房里伺候的丫鬟全打发出去,使了个眼色让天冬候在外头,扶宝珠到炕上坐下,才说没什么事让她别担心。
哪能不担心呢?
前次直郡王结党营私给太子泼下那么一瓢脏水,也才禁足三个月呢,胤禟被罚禁足半年,他犯的事得多严重?宝珠强压下心里的慌乱,捧着他的俊脸,直视胤禟:“你只管照实说,我还能受不住?”
胤禟叹口气,看她跟着皱眉就伸手将她眉心揉开:“我就是担心你,想多陪陪你,皇阿玛说这事不好办,我们父子商议之后就想出这么个法子,让他老人家佯怒斥责我一番,顺势禁足,我就在府上陪你过点舒坦日子,咱们吟诗作画垂钓赏花,多有意趣?”
两个将享乐作为人生目标的家伙凑一起是什么结果?
结果就像现在这样,宝珠偏头想了想,这样的日子是挺美的。
她整个窝进胤禟怀里,嫩白的手指把玩着胤禟常服上的盘扣,仰头问:“这种荒唐事,我阿玛都干不出,皇阿玛如何肯任由你胡闹?”
胤禟低头在她朱唇上啄了啄,说:“大概是觉得我能认清本分挺好的,要是我也像隔壁八哥那么上进,皇阿玛得多头疼呢。”
宝珠就抿唇偷笑,前两日五嫂登门还说起,廉郡王府日日都是大戏。
可不是么?
郭络罗氏蠢,赫舍里氏又聪明过头,胤禩如今可春风得意了,众皇子之中,他算得上顶顶风光的一个,就连索额图也明里夸他,索额图这样的动作,赫舍里家的立场越发让人捉摸不透……太子倒是沉得住气,仿佛不在乎门人倒戈,任由他们同廉郡王往来。
近来发生的事让朝上局势变得诡谲,隔壁府上这位也算正式参与到夺嫡之争。
有他一个就够乱了,要是胤禟也像这么上进,的确挺让人头疼。
这么想,觉得事情也说得通,宝珠就不再追问……比起这个,她想起可能会直接关系到的另一件事:“从头年选秀,我娘家那头就在给庶兄堂兄族兄们相看福晋,有两个已下过聘,还有几个正在挑,但凡还没定下来的,恐怕都要让咱给拖累了。”
想到这里,宝珠又把笑脸收了回去,还拿食指在胤禟胸膛上戳了戳。
胤禟却是满不在乎的样子,他非但不觉得惭愧,还说这是好事:“让他们以为我惹皇阿玛不快了,正好能看看谁是真心实意想结亲,谁是奔荣华富贵来的,丁点风吹草动也受不住,这种福晋大难临头只会自己飞,要她何用?”
这么说也没错,宝珠想了想:“我还是得修书一封送额娘手里去,总得把事情说个明白,省得双亲为我忧心。”
她想到这里,就要下炕去,胤禟赶紧搭把手:“慢点我的祖宗,你可是双身子。”
他一边提醒一边扶宝珠去东暖阁,让她坐在铺着柔软兔毛垫的椅子上,亲自为她铺开信纸,然后慢条斯理研起墨来。边做这些事他还咕哝说:“别人家是红袖添香,到咱家就反过来了。”
……
一封家书也就百余字,只是道明了禁足事件的内情,顺带关心双亲身体以及问候兄嫂,旁的就没有了。胤禟使亲信跑了一趟,将它亲手递到马斯喀福晋手中。
还别说,那头正在猜测胤禟干了什么惹得君心大怒,索绰罗氏草草看过,将信纸往边上一递,马斯喀跟着扫了两眼,好家伙!原来是这样的!
倒是早说啊!
那还商量什么?各回各家该干嘛干嘛去!
方才太紧绷,他正准备去演武场松快松快,就被福晋拦了一手。
“眼下可不是放松的时候,做戏做全套,您赶紧进宫去求皇上开恩。”
对对对!既然女婿是和皇上合演了一出戏,作为关键配角的他不能掉链子,马斯喀赶紧想找回方才的状态,挤出个三五天没吃蔬菜拉不出翔的表情,赶紧进宫去了。
他这一路阵仗大啊,到乾清宫发现有其他人在还当场来了个五体投地。
“皇上!瑞郡王要是干了啥荒唐事您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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