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绥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感觉有什么温热的东西在他脸上蹭着,睁开眼一看,是颜寻拿着浸了温水的毛巾在给他擦脸。
顾绥早上刚醒的时候总是有一瞬间的恍惚的,迷迷糊糊,脑子没转过来,任由他拿着毛巾从他眼角擦到下颔,听到青年磁x_ing的声音时才反应过来。
“早上好。”颜寻把毛巾放到一边,对他笑了笑。
“……”
顾绥看到他这张脸就想起来昨夜的事了。昨天他太累了,都忘了跟这小子算账了。
但颜寻像是做好了要被撒气的准备了,服服贴贴地,一句话也不多说,只是跟他说卫生间里放好了温水,他去刷了牙就可以吃早饭了。
颜寻还特意提了句今天他熬了粥,顾绥可以放心吃,不用担心。
顾绥刚刚起来的怨气和羞愤都被他这冷水给浇没了。
耍脾气?跟谁耍?颜寻从昨晚一直都做的很好,挑不出一丝错处。
顾绥慢腾腾地穿衣服,某处是难言的酸胀感,行动间磨蹭到了还有点麻。
他想来想去,只能归因于自己轻敌。这具身体的体力不行,人家小年轻都能用强,他却不行,太占了下风了。
顾绥刷着牙,一嘴泡沫,就衔着一根牙刷去客厅,看到颜寻正在摆碗筷。桌上是热气腾腾的小米粥和两碟清淡的小菜,旁边的果盘里是切好的水果块,上面叉着小叉子。
“收拾好了么?”
颜寻摆好一双筷子,回头看他,看到他衔着筷子慢腾腾走过来。
顾绥想挑毛病,话到嘴边又挑不出来了,不知道是嘴里泡沫堵住了,还是挑不出来。
洁白的泡沫在他嘴边围了一小圈,带着清新的薄荷香味,颜寻看到他嘴角留下一点,拿纸巾给他擦干净,“刷好牙再过来。”
“……”
顾绥心想,他哄小孩呢?现在开始给甜枣吃了,昨晚他嗓子都喊哑了也没见某人停下来啊。
他瞥青年一眼,回卫生间,三下五除二地刷好牙,然后到餐桌上吃饭。
颜寻很仔细,等他过来吃的时候碗里的粥正好是温的,不烫嘴。顾绥慢条斯理地喝着粥,却在想,颜寻那床上的功夫是谁教的?还挺不错,把他往死里折腾第二天也不觉得腰跟断了似的。
他昨晚睡得昏沉的时候,感觉到青年给他洗了澡之后,又用药油搓热,给他在腰间揉了好久,手法熟练。
他不禁在想,以前是谁那么好命,让人家小年轻给他揉腰,不过,现在颜寻是他的了,别人总碰不到。
还有些庆幸。
颜寻不知道他心里所想,从昨夜起就如履薄冰,战战兢兢,几乎是只搂着他睡了几个小时,就忙起来做早饭了。
顾绥昨夜睡过去之后就没跟他说一句话,坐在他身前喝着粥也是慢条斯理,像是眼前没有他这个人似的。桌上的饭本来就有的似的,不问出处。
某人很不安,虽然脸上不表现出来,和他一样沉默着吃饭,那目光却是时不时落在顾绥身上,观察他表情的。
清晨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撒到两人身上,镀了层柔和的微光。
细碎的小尘埃在光柱中飞舞,气氛静谧着,衬着桌上金灿灿的小米粥和小菜,有种俗世的欢喜平淡。
顾绥察觉到青年是不是偷看他的目光,装作看不到,等到肚子填饱了,才叉了一块苹果,说,“想看直接看,藏什么?”
青年被他抓包,有些不安心。,想了想,随后轻声问他,“你还在生气呢?”
“对。”
顾绥回答得干脆。
他看了看手表,现在是早上七点半,还有一个小时剧组就要开工了,“送我去剧组,拍戏。”他完全是把青年当免费的劳力的样子。
颜寻也任劳任怨,还只吃了半碗粥,就放下碗筷,把自己的领结拿过来。
顾绥喊他过来,抬着头,给他系好领带。颜寻看着他给自己系领带时认真的神色,青年微凉的手不时碰到他颈上,像某种隐秘的挑逗。
颜寻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在生气了。
系好领带,顾绥拍了拍他西装肩膀,看到飞舞的小尘埃。
他很自然地喊他下楼,又戴上口罩、帽子,围得严严实实。
只不过下楼的时间,某人就没法再游刃有余地淡定了。顾绥不习惯坐电梯,就走了楼梯,然而却只好一边扶着腰一边慢腾腾地下楼。
颜寻看他下楼是很累的样子,往旁边看了看,没人,从背后把他拦腰抱起来,一路抱下五楼也不见喘。
顾绥在被他放下来的时候,发丝有点乱,心跳得快了些,面上装着冷静,走上车。
到了剧组的时候,林静升正好在那儿等着,看到他们一起来了,先愣了愣,问,“颜董,今天上午也没你的戏份。”
“没事儿,我来看看。”
“噢,好。”
林静升想,反正颜寻是制片人和投资方,来视察一下也是正常。
顾绥今天的戏正好不是动作激烈的戏,拍的是张岱和闵老子斗茶的戏,只需要在案上坐着品茶,靠的是嘴上功夫。和顾绥对戏的是一个老戏骨,国家一级演员,还没到。
顾绥在旁边歪着,腰下垫着的是颜寻拿来的小枕头,百无聊赖。拿起手机时才看到周扬昨夜给他发了一连串的消息。
周扬给他发消息跟夺命似的,顾绥快速浏览完,知道了是周扬昨晚被穆澜叫去谈话了,还被训了一顿。说他不把艺人放在第一位,前几天顾绥被孟清那边拉踩也不关心,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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