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忙呢。”陈县令不跟霍寅拐弯抹角,商家人饭桌上的那套东西,他懒得用。
霍寅端起茶杯没喝,先慢慢放在桌上,有些为难:“沈某初来乍到,不知道有什么能帮得上陈大人的。”
“沈老板虽然刚来吴州不久,不过可是第一时间在我手中购置了几个空宅过去,那空宅的大小我自己心里也有数,而今陈大人要用,还望沈老板能收拾出来,给陈大人行个方便。”贾有亮在桌子对面开口。
霍寅沉思了会儿,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了:“哦,是这个事儿啊,这沈某恐怕帮不了。”
“沈老板,这可是陈大人请你帮忙呢。”贾有亮没见过如此不识抬举之人。
霍寅道:“我当初购置空宅,为的也就是这一刻能赚够了钱,再离开。明人不说暗话,沈某是个生意人,哪儿有花钱请人住进家里的道理?空宅我是可以让出来,不过该收的银子,还希望陈大人一分不少地交到我手里。”
陈县令的脸色很不好看,霍寅就当没看见,转身对沈淼道:“果然还是夫人说的对,哪儿有人会好心请咱们吃顿白饭。”
沈淼顿了顿,移开了视线,她何曾说过这种话?!
陈县令咬了咬牙齿,朝贾有亮看去,贾有亮便知道这事儿没有可能,唯有谈价钱了,他是商人在价钱这方面比较敏感,于是便代替陈县令说话。
“那沈老板觉得,这一间宅子当要多少钱,才肯卖回来?”
霍寅挑眉:“卖?等剿匪之后,兵队撤离,我当原价卖还给贾老板如何?”
贾有亮听见这话,脸色僵了僵:“难道沈老板想要租赁?”
“没错,沈某手中有六间空宅,细细算下来,住上两千个人不成问题,陈大人应当觉得沈某给您省了个麻烦,若这些宅子都还在李守财的手中,恐怕更难对付咯。”
霍寅刚说完,贾有亮便问:“那一间宅子,在剿匪结束前,沈老板当出什么价?”
霍寅慢慢伸出五根手指头,贾有亮皱眉:“五十两?”
霍寅摇头,贾有亮擦了擦额上的汗水:“莫不成是五百两吧?这玩笑可开大了!”
霍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是五钱。”
贾有亮的脸色顿时变了,他朝陈县令瞧过去,这沈老板葫芦里卖得到底是什么药?
“五钱银子?沈老板确定?”贾有亮皱眉:“该不会是有其他要求吧?”
霍寅将筷子放了下来,沈淼也同时放下,两人表示这顿饭便到此为止,接下来要谈的就是正事了。
霍寅脸上那翩翩佳公子的笑容收敛,严肃起来倒是让对面的两个人心里有些发虚。
他道:“沈某说的是,论月租,每月每个人五钱银子,朝廷有多少兵住进我沈家的宅子里,沈某便收足他的月租。剿匪若半个月便能回去,沈某只收两钱银子一人,若是过了一个月,那便论实际日子收了。”
“沈老板这未免也太狮子大开口了些!从古至今,剿匪哪有半月就归的?多数都是半年以上,如若按照沈老板这么算,本官不会同意的。”陈县令顿时皱眉,他却没想到这个姓沈的有这么多心思。
霍寅叹了口气:“既然如此,那便没什么好谈的了。”
“你敢这样与本官说话?!”
“沈某不敢。”霍寅说完这四个字,仔细观察了对方的神情,他顿了顿,见对方并没有开口说话,便笑道:“或者陈大人另有他法也行,夫人,不如咱们先回去吧,让陈大人好好考虑考虑。”
沈淼点头,两人这便起身。
贾有亮在那头正算着钱,陈县令见二人要走,皱眉想要拦下来,县令府中的衙役伸手拦在了门口,站在门边的护卫甲一指点在了两个衙役的手臂上,那两人顿时手臂无力,垂了下来。
霍寅面不改色地扶着沈淼离开雅间,百宴楼的老板看得满头大汗。
陈县令微微眯起双眼,拍了拍桌子:“你还在算什么?!人都走了!”
贾有亮这才回神,看向满桌子几乎没怎么动过的饭菜,叹了口气道:“真没想到,这姓沈的居然这么会做生意,若吴州山匪半年内能尽数除去,那么他提的价格便死死地压着朝廷给的银子,若超过半年……”
“那本官便只有自己贴银子进去了。”陈县令摇了摇头;“如此不是办法。”
贾有亮顿了顿:“却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城里城外,倒的确是他姓沈的有空宅,即便是安置在各个平民的家里,两千余人也塞不下的。”
陈县令叹了口气:“身边有高手几人,他的身份不能小觑,究竟是谁,敢做这种买卖。”
贾有亮问:“大人当如何?”
“等,等几日,如若他再不来,那你便按照他说的做吧,再有几日兵队便到,届时我若还没安排好这些,县令这个乌纱帽也可以摘下来了。”陈县令说完,也没了吃饭的兴致,丢掉筷子对贾有亮说:“你付。”
随后与县令府的衙役一同离开,贾有亮看着满桌菜色,叹了口气,跟在陈县令身后苟延残喘,真不是个好过的日子。
霍寅知道陈县令在等他反悔,若他是个真的外来商人,说不定为了长久利益会妥协。
可霍寅不是,他料定了陈县令没有别的路可走,这几日,便在客栈里与护卫丙下棋。
第三日的早上,贾有亮亲自登门造访,说陈县令同意了霍寅的话,便拟了个契约,两方签字画押,这庄买卖就算是成了。
霍寅拿着契约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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