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从剧本上抬起:“商量的怎么样了?”
顾知闲看着他的眼睛,露出一个笑,下意识转移了话题:“你今晚要拍戏么?”
季言一挑眉看向顾知闲。
——又是上次那个想不想睡觉的问题?
他勾着唇角,轻轻摇了摇头。
顾知闲的脸上满是兴奋:“那你能不能来看我的演出?”
季言:“……”
他输了。
是他想歪了。
顾知闲见季言愣了一下,以为他今晚有事。她正想说句“你不来看也没关系”来体现自己的通情达理,却见对方点了点头:“在哪里?”
顾知闲:“三把刀l。”
“好,”季言答应她,“我会准时去的。”
要不是因为拍戏,她的每一场巡演他都不想落下。
顾知闲在一旁偷偷摸了摸口袋里的避孕套,笑得很得意。
怎么样?这次够含蓄吧?
*
因为要去l排练走台,顾知闲很快离开了片场。
刚出片场,卢焕的电话又打过来了。
这回顾知闲没犹豫多久就接了起来,她对着话筒笑靥如花:“哟,卢焕?”
眼睛里是一片冷漠与讥讽。
卢焕的声音通过话筒传来,有些陌生,竟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其实不过过了几个月。
显然,他没想到顾知闲的态度这样好:“……小闲?”
呸,就你也配叫小闲?
顾知闲的笑容不减:“嗯,什么事?”
“我……那个……”卢焕底气不足,有些吞吞吐吐,“我们那个……”
顾知闲鼓励他:“没事,老同学一场,你说吧。”
她的脾气很少有这样温和的时候。
卢焕病急乱投医,根本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现在顾知闲的态度比想象中的好得多,让他松了
口气,被她的话打动,他一股脑儿就把事情都说出来了。
原来,是浮生音乐工作室遭遇了危机。
自从顾知闲离开之后,浮生音乐工作室就大不如从前。虽然卢焕找了一个很厉害的女吉他手,可是鼓手和贝斯手的默契跟不上,现场演出出了好几次车祸。前段时间他们发的一首原创歌曲被质疑抄袭,名声一下子烂到谷底。
顾知闲脸上的笑容慢慢凝滞了。
操蛋的卢焕,浮生才到他手里几天,就flop成这种样子。
她强忍怒火:“那你来找我有什么用?”
他妈的,要是真的抄袭其它歌曲,那就算她是日半也不可能洗白啊!
卢焕连忙解释:“我发誓,我绝对没有想要抄袭!”
顾知闲冷哼一声:“废话,你又不会写歌。”
想来应该是那个女吉他手搞的幺蛾子。
卢焕一时噎住。
他过了半晌才说:“那个……小闲,这也是你的心血,你不会忍心看浮生就这样没了吧?”
“你想叫我干什么?”
顾知闲一字一顿,声音冷硬。
“我是无意中看到的,没想到你竟然就是那个神秘的民谣歌手日半!”卢焕顿了顿,“我绝对没有利用你的意思,但是你现在都在地下室厂牌下面了,门路应该很多吧?能不能麻烦你去和那个歌手说一下,不要再在独立音乐圈子里炒作了?那就是个n市本土地下歌手,叫,粉丝数量根本比不上浮生工作室的!摆明了就是想……”
顾知闲皱紧了眉头。
哟呵,卢焕这种爬高踩低的本性根本没有变。
他的声音确实很诚恳,但是她对卢焕太熟悉了,熟悉到轻而易举就听出他声音里的不甘与愤懑。
让他感到不甘心的,是那个让浮生的名声烂透的,也是自己。
顾知闲几乎都能想象卢焕在心里在抓狂些什么。
——离开浮生之后,顾知闲怎么能越爬越高,过的这么好?
——她应该如丧家之犬无处可去,最后只能哭着回来求自己,求自己让她重新进入浮生音乐工作室。
——现在低头的人应该是顾知闲,而不是自己!
顾知闲的唇角绷得冷硬,平平一线,整个人都染上了一层阴郁。
再度开口,她的声音却已平静如常:“好啊。”
顾知闲抬头,看了看将将靠着西山的落日。她想起那天自己被卢焕赶出瓢虫l的时候,楼厦之间的太阳也是这个颜色。
不过几个月,时过境迁,一切却都不一样了。
她露出一丝冰冷却跃跃欲试的微笑。
“好啊,我们明天见一面吧。”
卢焕当自己是傻.逼吗?
那她就让他成为真正的傻.逼。
她要的是浮生音乐工作室。
一直都是。
*
这晚的演出很顺利。
三把刀的老板原先就是在独立音乐圈里混的,后来,因为一直红不起来,就解散了乐队,自己开了一家l。
所以这里的设备和舞台都很专业。
顾知闲唱得酣畅淋漓。比起音乐节高大宽敞的舞台,她更喜欢在这种小小的房间里辟开一角,近距离地唱歌给陌生人听。
舞台的光不亮,她俯身看下去,一张张大汗淋漓而兴奋不自持的脸,让她莫名想起那首有关地铁站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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