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陆意铭也就没说什么,陪着她在监控室坐了足足一个小时。
出来之后,发现李淮清也在,靳棉棉有些吃惊。
“这下放心了吧?”李淮清态度挺和善的。
“嗯。”靳棉棉点了点头。她看得出来,姚彦之过得还不错,想来这位李处长是帮了些忙的,“谢谢学姐。”她也换了个亲切的称呼,道谢很诚挚。
“没什么。”李淮清似乎不太习惯被感谢,脸色有点僵硬,扶了扶帽檐,“借你男人说点儿事情,行么?”
靳棉棉怎么好意思说不。
于是陆意铭跟着李淮清去了办公室,靳棉棉自己走到大门口等他。
天气阴沉沉的,温度不低却刮着大风,靳棉棉的薄外套被吹得翻飞起来,她退回去,躲到了玻璃门后。
大厅里空无一人,靳棉棉靠着玻璃低头玩手机,直到面前的光线被一抹黑影挡住,才抬起头去看。
“……你?”
对方表情有些局促:“……嗯,是我啊。”
世界真小。靳棉棉心里如此想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蒋越盯着她身后玻璃门外的瓷砖缝隙良久,才终于皱着眉,挠着后脑勺问:“来看姚董?”
“嗯。”靳棉棉答。
“……那个,我跟人打听过了,东区监狱还算不错的,你……你别太担心了。”蒋越抬手摸了摸耳朵,又放下来,“表现好的话,也是可以……”
“蒋越。”靳棉棉柔柔地打断他,“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蒋越眉头一松,愣道:“啊?”
靳棉棉手掌圈着手臂,抬起头看向他,目光平淡:“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我……”蒋越似乎是鼓起勇气迎上她的注视,可下一秒,又不自在地避开,“我也不知道。”
靳棉棉望向空荡荡的楼梯口,叹了口气:“蒋越,我一直觉得你的才华不应该被埋没。我姑父或许早已对你所有安排,但是,现在一切都得从头再来了。是留下还是另谋生路,去哪儿,做什么,你有认真考虑过么?”
她犹记得刚进臻和时候的蒋越,仿佛乾坤在手的意气风发,她知道,那时他的希冀有多高,如今就有多迷茫无助。
蒋越摇了摇头,眼中早已没有往日里的神采奕奕,连瞳色都黯了:“我应该不会留在臻和。”
靳棉棉低头沉吟,几不可闻地叹气。
都知道目前臻和的业务正在一步步被陈燮收入囊中,指不定还能撑多久。
她回头望着他,正要开口,却听见蒋越笃定的声音:“我也不会去电视台。”
“为什么?”
“……我没有背景,那种地方,去了也难以发展。”
“背景不代表一切。”靳棉棉皱眉,“你有那个实力,只是不愿意去尝试。”
“再说吧。”蒋越笑了笑,“谢谢你的关心,我……会好好考虑的。”
会考虑。只是会考虑。
靳棉棉明白,蒋越心中的那道坎。昔日在校园里众星捧月,到了职场,什么都不是。
只因自己家境平庸。他是如此认为的。
楼梯口传来熟悉的脚步声,靳棉棉抬眼望过去。
陆意铭看着他们两人,微微皱眉。
“我走了。”蒋越向大门口退了两步,朝她挥手,“再见。”
靳棉棉勾起唇角,也抬手挥了挥,“再见。”她看着他的背影,又说了一声“谢谢”。
蒋越脚步一顿。
“谢谢你那天,放了我和叶纱。”
话音刚落,蒋越的身子微微颤了颤。
其实,后来靳棉棉一直都知道。两个女孩能逃出一群荷枪实弹的男人的追击,显然不太可能是侥幸。
再加上最后那个熟悉的声音。
她隐约听见蒋越低声笑了笑,然后再不回头地离开这栋大楼。
“人都走了,还没看够?”
耳畔有人语气酸溜溜地说话,靳棉棉回过头,对方一脸不耐。
“许你和学姐关小黑屋里说话,我就不能和老同学叙叙旧啦?”靳棉棉笑着瞪他一眼。
陆意铭揽着她肩膀往外走,“那不一样,别忘了这位老同学追了你四年,没准儿到现在还贼心不死呢。”
靳棉棉撇撇嘴:“说得好像没人追你似的。”
“我可没在毕业合照的时候让人家趁机占便宜。”陆意铭状似无意地说了一句,给她拉开车门。
靳棉棉刚要坐进去,听见这话,撑着车门站得直挺挺:“你说什么?”
陆意铭摸了摸鼻梁:“没什么。”他避开她的目光,绕过车头去了另一边,坐进驾驶座,“上车吧。”
“哎,你说清楚啊。”靳棉棉坐下后不依不饶,系好安全带又拉他胳膊,“毕业合照怎么了?”
她记得照片挺正常的。仔细想想整个过程,除了挤进操场的时候被蒋越搂了胳膊,后来他又帮自己整了一下学士帽,也没什么其他接触了。
“喂,你——”她突然想到一个十分尴尬的可能性,“你不会当时躲着在偷看吧!”
陆意铭开了不到一百米,刚拐弯还没上大路,就忽然踩了刹车。
“可能么?”他偏过头看着她,一脸傲娇的镇定,“是那天晚上的饭局上,你们毕业典礼的主办方领导喝多了讲你们学校论坛的八卦。”
说完,也不给她反应和思考的时间,一脚油门将车速提到了五十多码,还不断呈上升趋势。
幸好东区监狱坐落在郊外,来往车辆一般很少。
靳棉棉只觉得嘴都要被风吹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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