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戎坐下,“您有没有想过,与叔叔破镜重圆。”
方以柔笑,“没有,”她抬起头,“你现在还不明白,等你与人相爱,就会知道,不合适的人,无异于两条相交线,交点相拥,过后便天南海北,越走越远。”
修戎没吭声,多年职业生涯养成的习惯,越来越喜欢聆听。
方以柔岔开话题,“上次约在饭店,没赴约,不好意思。”
修戎:“我也没有一直等。”
那天,他看到又岚从包厢出来,就一直跟着她,看她失魂落魄,看她悲伤难过。一直到,他在办公室窗前,陪她一起捱过。
方以柔笑,“我头一回见你,你就那么点大。”
修戎:“我也记得,您是大院儿最漂亮的阿姨,也是力气最大的阿姨。”
马屁拍的恰到好处,方以柔开怀大笑,“那你记不记得,跟你外公打麻将,我一赢钱,你就在我跟前儿,亲热的叫小姨。”
修戎:“记得,一叫小姨,您就给我钱。”
方以柔:“你攒半年,买了一堆航空母舰,被你外公一顿修理。”
修戎:“外公觉得我应该买一堆手术刀。”
方以柔:“我觉得你应该买洋娃娃,送给大院儿那些小姑娘。”
修戎:“我没一回听话,您就说我,长大讨不到媳妇儿。”
方以柔:“我可从没觉得你讨不到媳妇儿,你小时候不言不语的,就讨女孩儿喜欢,现在事业有成,长得又是英朗帅气,不用说也知道,身后多少追求者。”
修戎回以淡笑,没言语。
方以柔又说:“有中意的姑娘了吗?”
修戎睫毛翕动,“有。”
方以柔眼神又柔和,“那就赶紧带回去给你外公看看,省了他成天装病。”
修戎:“总要等人家喜欢我。”
方以柔挑眉,“还有人不喜欢你?”
修戎:“有那么一个。”
方以柔:“看来这姑娘各方面条件儿很棒。”
修戎想起又岚的脸,身材,说话的语气,笑起来的模样,不知不觉弯了眉眼,“刚好。”刚好,我喜欢的样子,她都有。
方以柔把他神色收进眼底,轻咳,“行了,等我忙完这阵儿,去看看你外公。”
修戎:“那我外公要把藏酒拿出来了。”
方以柔笑,“到时候你也得给我回来啊,带着你的心上人。”
修戎不置可否。
从十方美妆出来,他看眼表,七点,还不晚,他开车到东茂,刚进区,吕字圩一个电话打断他计划,他望向近在咫尺的the,最后掉头,奔警局。
一进门,“你要是没重要进展,你知道后果。”
吕字圩笑的猥琐,“怎么?耽误你会面情人儿了?”
修戎:“废什么话?”
吕字圩:“我跟你说,全中!我这几天加班加点,把那旧案翻出来,发现一重要问题。”
修戎:“说。”
吕字圩:“当年那催眠师,不是局里任何一个人找的。”
修戎:“这就是你的发现?”
吕字圩咂嘴,“别急啊,慢慢说。”
修戎:“我没那么多时间。”
吕字圩:“好好好,我说快点。当时那弑母的精神病患者本没有精神病,杀害其母之后,父亲、妻子联合温尔雅出具一份精神病证明,以此逃脱法律责任。”
修戎摩挲拇指,细细思考。
吕字圩继续:“谁知在精神病院,温尔雅竟利用此事控制他,将他与被她囚禁之人关在一起,在他反抗时,喂以抗精神药物,电休克,使用残忍手段将一个正常人慢慢折磨致疯。”
修戎明白了,站起身,“剩下的事是你的职责。”
吕字圩拦住他,“我还没说完呢!你这么着急,赶死?”
修戎一个眼神射过去,吕字圩马上闭嘴。
修戎:“后来他家人发现此问题,找来催眠师,将他催眠,得知温尔雅罪行,栽赃嫁祸,顺理成章,不仅把他从温尔雅手里解脱,当年弑母一案也正好了结。”
吕字圩不禁鼓起掌来,“太牛逼了,难怪局里那帮小姑娘喜欢你。”
修戎:“还有事儿吗?”
吕字圩:“你知道我用什么法子破的案子吗?”
修戎看他一眼,“催眠。”
吕字圩又被碾压了,“你在天桥底下摆摊算命去吧!我找到你说那张医师,在给温知夏治疗时,悄悄催眠,从她嘴里得知,当年被温尔雅囚禁的,是七个人。”
修戎:“温尔雅弑母细节不是由温尔雅透露,而是这第七个人反复说明。”
吕字圩点头,“对!当年这第七个人,也就是那个患者,精神问题时而好时而坏,坏时反复念叨弑母投湖,好时就把罪责全都扣在温尔雅头上,所以后来案件告破,被囚六人被救,他们能清楚说明所谓的弑母细节。”
修戎:“我可以走了吗?”
吕字圩:“这案子……曝不了光,上头不允许。”
修戎:“我知道。”
吕字圩:“那你翻出来还有意义吗?”
修戎:“就当是负身为人师的最后一点责任。”
吕字圩:“我从未问过你,你爱过温尔雅吗?”
修戎:“没有。”
吕字圩:“一点都没有?”
修戎:“曾以为有心动,可昨天才知道,原来那不叫心动。”
吕字圩懂了,“你遇到让你心动的了。”
修戎没答,走了。
再回到东茂国际,the灯熄了,他看一眼表,还有半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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